第15章 聖母瑪利亞
通話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傅亦寒捏了捏發疼的額頭,隨意的把手機丟在一邊,從床上坐起來,面色不善的看着穿着貼身連衣短裙風情萬向床邊靠近的劉蜜兒。
劉蜜兒驀地打了個寒顫,縮縮脖子,“傅少,我怕你睡得不舒服,所以......”
她內心裏懷的什麼心思路人皆知,傅亦寒也沒戳破,只是那雙深沉的眸子陰鷙的盯着她,從喉嚨里發出一個音符,“滾。”
劉蜜兒實在不甘心,這好不容易逮到了傅亦寒來龍騰會館休息,她怎麼能放過這種好機會?
“傅少你這屋子冷氣開的好低呀,我好冷。”她搓着胳膊靠近。
傅亦寒垂着頭,嘴角勾了下,看上去邪魅又讓人顫慄,身邊人都清楚他的脾氣,黑臉是常態,冷笑了才是真的嚇人,劉蜜兒有些後悔了。
“最後一遍,滾。”
劉蜜兒不敢再糾纏了,急急忙忙的退出了房間,關上門的瞬間她竟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還在通宵打牌的言盛等人見她被趕出來了也見怪不怪。
“蜜兒,二哥這尊大佛我可是廢了好大力氣才哄騙過來的,這機會你不抓住可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劉蜜兒有些溫怒的瞪他一眼,“你體會過死亡前夕的恐懼嗎?”
“我下午才體會過。”言盛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沒瞧見我臉上的傷?”
兩人對視了一眼,沉默了。
休息室的門被拉開,傅亦寒胳膊上搭着外套走出來,那張臉像是覆上了一層寒霜,情緒肉眼可見的臭。
言盛努努鼻子,對劉蜜兒說,“你惹出來的禍端,趕緊解決了,不然大家一起遭殃。”
“言少你可別害我,這禍可不是我惹出來的,我進去的時候傅少在打電話,也不知道是誰沒眼力見的吵醒了他。”劉蜜兒咬着后槽牙道,內心卻想到定是陳靜怡那個甩不掉的跟屁蟲。
傅亦寒坐在沙發上抽完了一根煙,騰地站起來,“你們玩,我先走了。”
“哎,都這麼晚了就別回去了。”言盛的目光游移到他那慘不忍睹的手上,“更何況你這手還傷着呢,不方便開車。”
“不影響。”
傅亦寒抬腳便走,劉蜜兒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追了過去。
“傅少您等等。”
劉蜜兒局促不安的斟酌着肚子裏的話,“我的絲巾落到你車上了,我能拿回來嗎?”
“你的?”傅亦寒眯起眼睛,審視的睨着她。
他的氣場實在太強大了,劉蜜兒有些扛不住,“許少之前開您的車載我出去了一趟,我是無心的,這個真不是故意落在你車上的。”
“丟了。”
傅亦寒沒什麼好脾氣,“許雲深,你惹出來的!”
被點名的許雲深笑呵呵的回應,“我賠我賠。”
傅亦寒走了之後房間的低氣壓一下子緩和不少,就連神經大條的言盛都察覺到了,“傅二這兩天不太對啊,從前他脾氣雖說也不怎麼好,卻不像現在這樣。”
“大概是欲求不滿吧。”許雲深一針見血,身子懶懶的靠在椅背上,“蜜兒你挨罵不虧,之前二哥是跟聞小姐一起走的,你那條女士絲巾出現的可不太巧。”
劉蜜兒哎呀一聲,又鬱悶的托腮,“可是人家真不是故意的。”
沒人再搭腔。
隔天一早,聞染頂着兩個黑眼圈站在廚房做早點,坐在餐桌上吃早點的時候張瀟瀟很敏感的察覺到她不對勁,看了一眼正在吃東西的聞多多,隱晦的問道。
“你昨天沒睡好?”
聞染點點頭,“我昨天聖母瑪利亞附身好心問候人家,結果被懟了,說我大半夜給他打電話居心不良。”
“傅先生挺有意思的。”
聞染被氣笑了,“我居心不良?他真當自己是唐僧肉?”
“你別說,他還真是,你不知道整個帝都有多少女人覬覦他嗎?”張瀟瀟一本正經的安慰,“人家有這個資本。”
聞染腦海里浮現出穿着一身西裝的傅亦寒,雖說很不想承認,但是事實上他的確有這個資本,尤其是禁慾冷情的氣質就會引起多少女人失聲尖叫?
“你不是還要去給他換藥?壓着點脾氣,他是你老闆。”張瀟瀟好心提醒。
“要不是他威脅我,我會伏低做小?”
“行行行,你最厲害行了吧?趕緊去吧,我帶多多去附近商場玩。”
狠話放完了聞染氣悶的情緒好了不少,拎着提前準備好的保溫桶便出了門,張瀟瀟搖搖頭,小聲吐槽她,“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聞染出門不算早了,等坐公交車到傅亦寒家裏已經快中午了,她按了門鈴,沒人來開。
足足按了三遍都沒人開,聞染糾結的撥了他的號碼,沒人接。
聞染有個倔勁兒,再加上昨天那通不愉快的電話更讓她不舒服,看來昨天挺激烈呀,都中午了還沒起床?
不死心的又撥了一通電話過去,這次倒是接了。
“自己進來。”
“你們收拾好,我不想污了眼睛。”
傅亦寒直接掛了電話,聞染也沒客氣,直接拿昨天傅亦寒給的鑰匙進了門,裏面的裝飾跟上次來沒區別,乾淨的跟酒店似的,更沒有什麼可疑的女人的物品。
她將保溫桶放在茶几上,站到傅亦寒房間門口,敲了三聲,“傅先生,我進來了。”
“門沒鎖。”
傅亦寒的聲音透過門板傳出來,聽上去悶悶的,像是沒睡醒似的,既然他都不避諱聞染又何必覺得不好意思?她大大方方的推門而入。
不過裏面的場景倒是讓她失望了,本以為房間裏會藏着一個美艷女人,沒想到只有傅亦寒一個,而且看上去他還有些不正常。
傅亦寒懶洋洋的靠在床上,額前的劉海有些濕,臉頰泛着不自然的紅,襯托的他整個人都很陰鬱。
聞染大步走過去,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蹙眉,“很燙,發燒了,讓我看看你的手。”
傅亦寒將手抬起來,昨天她才包紮好的繃帶不翼而飛,入目的是慘白的傷口,看上去觸目驚心。
“繃帶髒了就丟了。”
“傷口發炎導致發燒就舒服了?”聞染氣的不輕,連帶着語氣也不怎麼好。
傅亦寒冷笑了聲,語氣隨意卻又隱藏着幾分幽怨,“我給你打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