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公園驚嚇
國貿班贏了網絡工程之後,進入了八強,他們將要和計算機系的微電子專業二班爭奪進入四強的名額。
比賽就在第二天的下午進行。
這一天,陳子銘起了個大早,趕往公園去練球。上午的課又不打算上了。
公園的裏面這個時候正好是大爺大媽們活動的黃金時期,抖空竹的、練太極的、拿脖子掛樹枝上盪鞦韆的……
陳子銘繞過大爺大媽們,徑直走到籃球場。
球場上有一隊人在打比賽,有老有少,打得不亦樂乎。另外一個半場有兩個在那裏練投籃的,陳子銘看準了那裏,走了過去。
籃球場兩側是羽毛球、乒乓球場,這三個球場的場內人士、場外圍觀人士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點評的、閑聊的、大聲喧嘩的,啥人都有。
陳子銘把背包掛在籃球架上,抱着籃球回到場中,他活動了下筋骨,熱了熱身,這才開始練習起來。
陳子銘投籃准,姿勢又正規,旁邊兩個投球的學生模樣的人抱着球觀看起來。
投着投着,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喧囂聲,緊接着是驚叫的聲音。
陳子銘循聲看去,在羽毛球場那邊跑過來三個人。他的視力不好,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一些。
這時,那三個人已經來到了籃球場上。
隨着三人的接近,陳子銘也嚇了一跳。因為他看到後面兩個人一人拿着刀,另一人拿着鐵鏈子,正在追前面那人。三個人年紀看起來都不大,可能連二十歲都不到。
前面跑的那個人跑步姿勢很奇怪,陳子銘往他腳上一撇,發現小腿處有血漬。
籃球場上打球的紛紛避開,躲着三個“煞星”。
陳子銘也本能地往球架那邊走。
可是正巧,那三人也跑來了球架這邊。陳子銘急忙閃身到一旁想要去躲,不料,他正好踢到了自己放在地上的籃球上。籃球咕嚕咕嚕滾向了那三人的方向。
不好!
陳子銘想把籃球取回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被追那人一腳踩中了籃球。
刺溜,籃球被踩得向一旁滾去,踩中那人一個前撲,倒在了地上。後面兩人急忙趕上來。
倒地那人一手扶着欄杆,一手杵着地,站了起來。
欄杆旁邊是陳子銘的背包。
那人起身後,追趕的兩人已經到了他身前。噗,一刀扎在了那人的小肚子上,另外一人用鐵鏈子砸在那人頭上。
陳子銘當場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着這一切。
經過一捅一砸,那人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肚子、腦袋上都留流出了血。
晨練的群眾們鴉雀無聲,膽子小的腿抖個不停。
兩人將倒地那人扛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球場。
陳子銘心砰砰跳個不停。他咽了口唾沫。
緩了好一會,他才緩緩移動腳步。他顫抖着抓起自己的背包,他左右看了看,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籃球。他打算不要了,直接回家。剛要動身,發現了籃球躺在了不遠處的草叢裏。他邁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近草叢。他抱了兩次,才把籃球抱上來。他把籃球裝進球網裏。
這時,球場上已經炸開鍋了,大家議論紛紛。剛才不敢叫的也叫了出聲。
陳子銘着實是嚇到了。
他離開了球場,也離開了公園,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公寓裏面。
他沒有吃早飯,他的大腦里都是刀子捅人的畫面,以及那人血流滿面的慘狀。
將軍在旁邊喵喵叫着,陳子銘沒有心情去逗他,他直愣愣地躺在床上,他感到天花板在旋轉,他的視線漸漸模糊了起來。
——
一間昏暗的房間裏。
傳出一陣陣的慘叫聲。
吱呀,門開了,從外面進來一個人。
啪,這人按下了開關,房間裏面的燈亮了起來。
只見房間正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個滿臉血漬,頭髮凌亂的青年。
在他旁邊,有兩個手持木棒的痞子模樣的青年。
來人一身休閑裝,肚子鼓得和懷孕了一樣,看起來四十左右,腦瓜頂一根頭髮沒有。
“怎麼樣?”來人尖聲問道。
其中一個青年搖了搖頭:“龍哥,找不到。”
“找不到?”
別叫龍哥的光頭怒道:“你他奶奶的連這點事都干不好,我看你是不想當人了。”
青年頓時軟了下來,咧着嘴,委屈道:“龍哥,不賴我啊,我和狗子也不知道他在旁邊啊。”
“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沒用,如果你找不到,咱們都得完。我要是完了,我不可能讓你好,你知道吧?”
青年哭喪着臉:“知道,知道!”
“知道還不趕緊給我想辦法?”
“龍哥,我們是真的沒辦法,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恐嚇也恐嚇了。這小子就說不知道。他身上我們兩個也翻遍了,可就是沒有手機。”
另外一個青年趕忙附和道:“對呀,對呀,龍哥,真的沒有。”
龍哥皺着眉頭,幾步來到被綁在椅子上的青年,看着他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怎麼回事?死了?”龍哥看着對方緊閉着雙眼,覺得不正常。
兩青年急忙探身去看。
還真是,眼睛閉上了。
“不能啊,剛才還說話着。”
“是啊,怎麼回事。”
龍哥伸手一摸青年的肚子,發現濕乎乎的,他抬起手一看,上面都是血。他一把把青年的T恤掀開,發現一個正在往外留着血的傷口。
“我X,你們給人捅死了。”
“不是吧!”
兩青年顫顫巍巍地問道。
“你們是真沒用。”說著,龍哥啪啪兩下,給了兩青年一人一個大嘴巴。
泄了憤,龍哥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嘟嘟,電話那邊傳來了聲音。
龍哥頓時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諂媚地笑道:“王總,現在有點小意外,就是我的手下追他的時候,他掉溝里把肚子扎破了,現在流血不止,我們又不敢送去醫院,你看看怎麼辦才好。關鍵是,手機沒在他身上,所以他還得活着。”
龍哥撒了謊,沒把責任安在兩青年身上,他們頓時感激涕零,心中發著毒誓要一輩子跟着龍哥。
電話那邊沉默片刻,龍哥等的手心冒汗,但是也不敢發問。
過了一會,終於有回復了。
那人說了幾句,龍哥急忙不住地點頭說是,像是領了軍令狀的將軍一樣嚴肅。
電話掛掉,龍哥長嘆了一口氣。他把手機塞回褲兜里,轉過頭來看着兩名青年。
青年紛紛露出感動的神色。
龍哥瞪了兩人一眼。
“趕緊地,把這人裝上車,走了。”
“去哪?”
“上車就知道了,別廢話。”
兩青年立即恭恭敬敬地說了聲是,效仿着剛剛的龍哥,然後抬着椅子,將那奄奄一息的青年抬出了屋子。
——
下午三點多,南星大學的體育館裏。
吳歌與張升幾個隊員都到了,張升和一會將要比賽的隊友已經開始了練習。
他們的對手,微電子二班的人也到了,同樣在場上投着籃。
吳歌沒有看到陳子銘,他覺得事情不太對勁。陳子銘沒有上課,也沒有來體育館,這不正常。按照他這些天對陳子銘的觀察,陳子銘現在應該早就在場上練習起來了。難道他在別的地方練習?不能夠啊,球賽還有幾十分鐘開始,他這個時候怎麼會選擇在其他的地方練球?要不成,就是有事情耽擱了。
吳歌想要給陳子銘發條微信詢問一下,但是又怕讓陳子銘反感,所以他決定不貿然催促。
場上的國貿班隊員心裏也犯嘀咕。尤其是張升,他感到很驚訝,陳子銘為什麼這個時間了還沒到。他今天自己一個人逃了下午的課來練球,本以為陳子銘會比他更勤奮,比他遭到,沒有想到都快要比賽了,還沒有見到陳子銘的身影。
正想着事,忽然一個球砸在了他手上。
張升頓時哎呦一聲。
“不好意思,抱歉抱歉。”肇事者王明陪着笑臉來到了張升身旁。
“沒事吧,張升?”
張升捂了捂胳膊:“能有啥事啊,頂多是殘了。”
“別呀,你要是殘了,我得多自責啊。”
“少來。對了,現在幾點了?”
“你不是戴着表呢?”
“啊,對。”張升瞥了眼時間。
三點四十五。
還有十五分鐘了。
張升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想啥呢?”
張升隨口說了句沒啥,糊弄過去了。
“哎,奇怪。子銘怎麼還沒來呢。”王明忽然驚詫道。
張升沒有理會他,抓起個籃球,投了起來。
幾人又練習了一會,時間已經到了三點五十分了。
陳子銘還沒有出現。
王明忍不住去找了吳歌詢問。
“吳老師,子銘他今天不來了?”
吳歌正想這事呢,他想要給陳子銘打個電話。王明一問,吳歌隨口說了一句。
“我問下他怎麼回事。”
說著,吳歌給陳子銘的微信發起了語音。
王明在旁邊聽着。
一聲,兩聲,三聲……響了半天,直到自動掛斷,陳子銘也沒有接。
吳歌皺起眉頭,又撥打了陳子銘的電話,仍然沒有人接。
“奇怪。”吳歌看了看錶,此時已是三點五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