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噩耗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剛剛那個男人是你在一次生日聚會救的?你是在哪裏救的?”我突然之間就想起了多年前發生的那一幕,當時我哥哥他不知怎麼了,瘋了一般要搶我的東西,並且還要凌辱我,我在情急之下便拿了桌上的煙灰缸,猛的砸到了他的後腦勺,當時我只看到他倒在地上,渾身是血,也來不及去看他是不是還活着,就匆匆的逃了出去。
雖然出去以後我叫了救護車,可是那醫院的人並沒有找到人,他們去的時候,那地上就只剩下了一灘血跡,那人早已經不見了。
雖然當時我哥哥對我做出那種事情,我對他恨之入骨,但事後想想,他畢竟是我唯一的哥哥,對他的恨意就悄然之間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在此之後,我曾經去找過他,可是茫茫人海,要找一個人是何其的艱難。
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所以現在這個男人是不是我哥哥,這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我問完他之後,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心裏面卻像是打鼓一樣,嗵嗵的跳個不停。
陸逸塵可能是沒有想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愣了一下,皺了皺眉,抬了抬眼皮,想了半天,眼珠子在眼眶裏面轉了兩圈,這才突然之間像是醒悟一般,點點頭,說道,“我想起來了,當時呢,我是參加聚會,喝醉了酒,然後被朋友帶回家,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準備出門去買早點的時候,一出門便看到我隔壁的房間,大門敞開着,在房間的地板上躺着一個壯漢,腦袋被人砸開了花,血流了一灘,我當時那麼一看,喊了半天見沒人,於是便過去把那大漢給救了!”
“你那個朋友是不是住在琴花街?”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多年前那血腥的一幕再次浮現在我眼前。
陸逸塵問了一下,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問我,“你怎麼知道的?難不成?”
他一下子像是喉嚨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般,咽了好幾口唾沫,難以置信的看着我,驚訝的說,“難不成他真是你哥哥?”
我點點頭,渾身忽然像是瞬間被人抽走了力氣一般,直接癱軟下來,癱坐在地上,望着那黑漆漆的水面發獃。
金河距離橋墩大概有二三十米的距離,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再加上這水清冷無比。
從這橋上掉下去,必定是九死一生。
“那有件事情我可就不得不跟你再說一下了!”陸逸塵忽然板起了臉,眉頭皺着,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緩緩的開口說,“我當初在救治你哥哥的時候,醫生告訴我,你哥哥因為小時候受過一次傷,所以腦袋裏面有一個血塊淤腫,因為那血塊淤腫,你哥哥可能情緒上以及智力方面都會有所缺陷,所以他以前如果有什麼狂躁或者是不對勁的地方你可能得諒解一下!”
“什麼?”我只覺得自己心裏面像是有一塊東西,忽然的坍塌了下去,驚恐的抬起頭去望着他。
原來這都是真的!
以前我一直懷疑我媽媽說我哥哥是因為就我摔了一跤,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也正是因為這一份懷疑,在這緊要的關頭,讓我毫不留情的對他下了手。
可現在?
這一切竟然全部都是真的!
“沒有錯的!這是醫生親口告訴我的!而且他現在經過救治以後各方面已經變得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上一次你也見過,他現在完全是一個能力卓越的人,在我身邊也算得上是一個得力助手了!”陸逸塵雙手叉腰,站在橋上左右看了看,最後將目光落到了那黑黝黝的河水當中,漫不經心的接着問我,“對了,你哥哥當時怎麼會傷的那麼重?他是一直一個人住在那裏嗎?”
“我,這件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你的人怎麼還沒有在這裏?再不來……”我也想到那後果,便忍不住落下淚來,整個人都感覺像是快要虛脫一般蹲坐在橋邊上,感覺眼前這一切全部都變得眩暈眩暈的,自己隨時都要掉下去一樣。
可也就在我幾乎快要絕望的時候,幾盞大燈突然之間朝這邊射過來,我抬頭一看,卻是陸逸塵的人已經到了。
幾輛商務車噌一下停在道路的兩邊,那剎車聲尖銳刺耳,車燈明晃晃的照在橋邊上。
車門打開,從車上陸陸續續的走下來十幾個手裏面拿着氧氣瓶的青年男人。
他們一個個身上套着泳裝,十足十的救護套裝,走到陸逸塵的跟前,點點頭也算是打了招呼,然後便一頭扎進了河裏。
這十幾個人陸陸續續的下河之後,我站在橋上便可以看得到河裏面那若隱若現的光點,在水裏面沉沉浮浮。
沒多久,又有一批車子蹭的一聲停在了橋兩邊,從車子上面走下來二十幾個警察,為首的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女警官。
這女警官神色慌張的,帶着人走到橋邊,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臉色便陰沉了下來,摘下胸牌遞到我面前,冷冷的說,“我是周警官,我有權利對你進行盤問!這位女士,麻煩你告訴我你在這裏做什麼?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有誰掉到裏面去了嗎?底下又是誰在下面搜救?”
這女警察看着十分標緻,臉上白皙的皮膚,非常光滑,不像是飽經風霜的樣子。
我本來心裏就煩,她這麼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通,更是挑起了我心裏面的那一股怒火,蹙了下眉,捏緊了拳頭,剛要發作,卻被陸逸塵給攔住了。
他將我護在身後,抬頭冷冷的看向那女警官,語氣裏面夾雜着一絲不願,沉聲說道,“女警官,現在人已經下去了,你們不快點派人去救人,反而在這裏啰嗦那麼多,是不是等着人死透了再撈上來才能立案呢?”
陸逸塵故意將聲音拉得老長,眉頭一揚,滿臉的不屑。
“你!”那女人本就繃著臉,現在被陸玉成這麼一句話一刺激,整張臉唰的一下就黑了下來,眉頭微蹙,一口潔白的皓齒緊咬着,一句話憋在嘴裏,沒說出來,胸膛不停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