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都得娶她
“哥哥,這次這筆交易你得認同。”谷靈兒一身湖藍色外裳,比往常的柔情卻是多了一種大氣。
谷鴻尹邪魅的臉龐泛過一分促狹,“你告訴我你都做了些什麼,我讓你任意做一件可以為我做的事,你就把雲宛給殺了。”
谷靈兒不在意地垂垂眉,“為你的小凌兒除了一個心頭之恨,這不也是為你做的事么?反正我就當你已經答應我和弄玄了。”
谷鴻尹的嘴角向上勾了幾分,事情哪有這麼簡單,難怪在極寒之地的時候,北辰玦放出玄力來試探過他,本還以為是那男人吃醋了,原來是這般原因,“你不會不知道北辰玦和雲宛關係的。”
谷靈兒同樣笑得溫婉可人,“哥哥,我當然知道,殺那女人的時候,她還在問我是不是你的小凌兒派來的,不過她死的時候,口中念叨的可不是北辰玦,而是一個,嗯,叫龍陽的。”
谷鴻尹有些興緻地微彎眼角,倒是一直聽說雲宛喜歡的是北辰玦,為此跟小凌兒是幾番矛盾,口中死時叫的卻是龍陽。
這龍陽聽名字到也是個男的,待會可以讓風雲樓去查一下雲宛和龍陽之間的淵源,雖然對別的八卦他是沒興趣的,懶得去聽,不過跟小凌兒有關,倒是可以看看。
“那你可知給她帶來了麻煩?”他稍稍沉下眸,他剛剛得到消息,那北辰玦竟然懷疑是那女人殺了雲宛,還好後來還是悔改,不然他就把那女人帶回來。
又是玩味一笑,那女人的玄力可是修鍊不錯,要是能夠來風雲樓幫他,多了一個免費勞力,也是相當不錯的。
谷靈兒輕挑了下眉,“給她帶來麻煩,和我有關係嗎?不過算還她當初的女扮男裝而已。”
那個羞辱,到現在她就算逐漸淡忘,卻也不能完全忘記,直到現在也會陪着她,不過比以前倒是好了很多,因為——現在有某個獃子陪着她。
想到北弄玄,她也不禁莞爾一笑。
谷鴻尹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其實這件事當初跟他都怎麼有些關係。
他忽略了,一個女子,對能夠救自己一命,長得又是玉樹臨風,行事又溫文爾雅的男人,很容易便能喜歡上。
說到這,他就納悶了,他也救了那女人幾次,怎麼就沒看她喜歡上他,而且還是在她和北辰玦感情很淡的時候。
難道是他魅力不夠了?“告訴哥哥,你究竟是怎麼看上北弄玄的,畢竟能夠上我妹妹的人,也算是個能人啊是吧。”
關心妹妹婚事,才是他眼下最重要的。
母后從小就去了,父皇對後宮的女子都是雨露均沾,對皇子皇女們也是平等對待,並未因母後去了而對他們就有什麼特殊對待。
在父皇那個薄涼的人心中,後宮死一個女人再是正常不過,不值得他有什麼其他的對待,就算是露出幾分悲哀的神色,對他父皇來說都太奢侈。
他對父皇來不來看他們,他倒是不介意,但妹妹不一樣,才那麼小,總是整日繞開奶娘,跑到殿外站着,他知道她在等待父皇。
但能等來的有幾次呢?他算了一下,一個月或許有那麼一次吧。
妹妹一個月的等待,便換來那一次的相見,每一次,父皇也不過是賞賜了些許東西,最好就是抱一下妹妹,隨而便離開。
他覺得不值,可他也沒有時間陪妹妹玩,他也要籌備自己的勢力,不然在這個叫做深宮的地方,稍一個不注意,便會嘗試一下百般死法中的一種。
他不過是個過氣的皇子,母后的母家也是個個貪婪成性,不願意幫他。
他不奢求別人能幫助,這風雲樓是他自己一個腳印一個腳印建立的。
其中經歷多少,也只有他知道,他更不會將這些告訴妹妹。
妹妹什麼都不懂,一直這樣不懂很幸福,他不希望,有一天,妹妹也能雲淡風輕地奪了一個人的性命,還能和他討論這個人為什麼該死。
他的妹妹,不應該滿手沾滿鮮血的。
只是,妹妹長大了,到底不再是那個小孩子,會在殺了雲宛之後,若無其事地告訴自己是在幫他。
谷靈兒哪知這麼短的時間內,自己哥哥的心裏已是千迴百轉,“他是個獃子,有些傻,不過傻的可愛,不會去算計我。”
她想起那年初見,他不知怎麼了,全身狼狽得很,穿着自己沾滿泥巴的衣裳,便要離開。
她攔住他,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她看着他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把它換下,換身新的。”
他呆住,半刻才道,“哪來的新的。”
她把自己親手縫好的本來要送給哥哥的青色衣衫送了他,“這套我自己做的,你穿吧。”
她沒有做哥哥一貫穿的紅色,本是想讓哥哥換一下顏色,卻不想正好便宜了他。
他又怔了,“這怎的好,我不能要。”言下之意便是他與她素不相識,怎麼能夠穿她做的衣服。
“你看看你現在這模樣,難道你打算穿這身出去?”她經過宮凌野那事,已變得嘴上不饒人。
他摸摸腦勺,“那也是,可就是佔了姑娘你的便宜了。”
她嗤笑,不就一件衣衫嗎?能怎麼占她便宜,這人還真可愛。
“無礙,你快些換吧,省得我看了礙眼。”
他突的扭扭捏捏,半晌才道:“那…那你轉過身去,男女授受不親。”
真是個獃子,她一時玩心大起,“那我偏要看你如何。”
以為他會一張臉都紅透,然後拒絕她,卻不想他只是思索片刻,低下頭,聲音不大卻足夠她清晰可聞。
他說:“那…好吧,反正我都是要娶了姑娘,姑娘這麼美,被我佔了這麼大的便宜,看看…看看我也無妨。”說罷還真準備在她面前寬衣解帶。
她尖叫一聲,趕忙轉身,哪想這獃子來真的。
而且……什麼叫他反正都要娶了她?她和他很熟嗎?不過今日才見面而已,隨即看他換衣衫,乾脆就離開了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