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質問
“動手吧。蕭墨君開口道，一時間，兩行人便大打出手，寧伊婉看着這一幕卻很不是滋味。
“墨庭，你收手吧。”於瑤光開了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都不希望你受傷，你若是收手，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收手？我已經收不了手了。”蕭墨庭是沒的選擇，他身為太后的兒子，賢王的養子，只能以這樣的生活下去。
“而且，你們還記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嗎？我還記得你們曾經對蕭墨君恨之入骨，為了對付蕭墨君，你們利用我，利用賢王府，可現在呢？你們都站在他的那邊，為了保護他，站在我的對立面，還真是可笑啊。”蕭墨庭直接笑出了聲，心酸難忍。
“墨庭，我們只是因為……”
“別說了，沒什麼可說的，自始至終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個笑話啊。”蕭墨庭制止了子軒接下來要說的話，冷着一張臉，不再開口，看着周圍人的廝殺。
眼見着周圍倒下的人越來越多，蕭墨庭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慌亂，只是靜靜的看着，讓人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主子，我們抵擋不住了，您快逃吧，我們掩護你。”蕭墨庭身旁的護衛說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逃？我為什麼要逃？”蕭墨庭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寧伊婉，道：“我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機會，但這一次我可以。”
下一刻，蕭墨庭一把抽出腰間長劍，置在了脖頸處，寧伊婉大驚，忙阻止道：“墨庭，不要……”
“主子……”蕭墨庭馬下跪倒一片，求道。
蕭墨庭卻只是笑笑，接着道：“都這麼久了，我也有些累了，都說做皇上的是孤家寡人，可現在看來，我才是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人。”
“伊婉，你說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難過嗎？”蕭墨庭接着問道。
“我們每一個人都會為你難過的，墨庭，你冷靜點。”寧伊婉勸道。
蕭墨庭卻全然不理會這些，只是道：“你會為我傷心就好了。”
然後就要動手，卻感覺到手上一痛，劍也應聲落地，眾人皆是怔了一下，看向城牆上的人，只見到蕭墨君不知何時，雙手已經在手銬的束縛中掙脫開來，冷冷的看着這一幕，接著說道：“你不要忘了，你的命是你的母親用命換來的，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嗎？”
“你為什麼要救我？”蕭墨庭看向蕭墨君。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是我答應太后也就是你母親的。”蕭墨君回道。
“將蕭墨庭抓起來打進天牢等候發落。”蕭墨君接着吩咐道。
寧伊婉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對着蕭墨君說道：“謝謝你。”然後一行人心思沉重的下了城樓。
整整一夜的時間，沒有一個人是睡得安穩的，尤其是寧伊婉，一回宮便將頭埋在了蕭墨君的懷裏，久久沒有開口，蕭墨君也知道她心裏難過，所以就只是陪着她。
直到翌日清早，陽光灑了進來，寧伊婉才惺忪着睡眼坐在床上發獃。
“昨天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你要去看看他嗎？”蕭墨君問道。
“一起吧。”寧伊婉起身打了個哈欠，說道。
兩人連早膳都沒有用直接去了天牢見了蕭墨庭，蕭墨庭背對着他們，察覺到人進來了也是一怔，並沒有多說什麼。
“你是覺得你很無辜嗎？”寧伊婉突然開口道：“你身為先帝和太后的孩子，就只這一點，你就不無辜，先帝當初入主皇位，又被幾大世家所逼迫，為了不被宣家掌控，便讓你假死離宮，說到底還是自私，我們三個人都是被上一代人所坑害的受害者。”
“還有你母親，殘害后妃皇嗣，宣家在外草菅人命，你覺得和他們有血緣關係的你，是真的無辜嗎？”蕭墨君也開口道。
“那你呢，你的身上和我不是相同的血脈嗎？”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這一點，先帝給了我江山，卻也奪走了很多的東西，你覺得是我害死了太后，但是太后害我母親，害我妻兒，我不該報仇嗎？”蕭墨君直接說道。
“她已經死了，你還要這麼污衊她嗎？”蕭墨庭自然是不願意去聽蕭墨君對太后的詆毀。
“太后的為人已經不需要人去污衊了，蕭墨君所說的話也都是真的。”寧伊婉開口道。
“你為什麼還要向著蕭墨君說話呢？你不要忘了當初他可是為了皇位不惜害死你腹中的孩子。”蕭墨庭傷心的控訴道，為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寧伊婉的目光都在蕭墨君身上。
“若不是太后給蕭墨君母子下的毒，我腹中的孩子也不會被牽連，只能放棄。”寧伊婉解釋道。
“這不可能。”蕭墨庭搖頭否定，實在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還記得當初寧伊婉失去孩子的時候有多絕望。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肯定是受不了的，但是人要往前看，不能只拉着以前的仇恨，蕭墨君和我哪一個不是因為這些事所害，人生苦短，不要因為仇恨而喪失了自我，我也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寧伊婉接着勸道。
“父母家仇，怎麼可能忘記？”蕭墨庭苦笑一聲說道：“我餘生只想要報仇，若是報不了仇的話，那活着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墨庭，你還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去做，就算你不願意做官，也可以遊歷各地，去懲惡揚善，你可以去做很多你曾經想去做的事情。”寧伊婉說道：“你的人生不應該永遠跟賢王府扯上關係，”
“我從一出生就沒有了選擇的權力，若你現在真的給我選擇的機會的話吧，那你就讓我自己選擇去死吧。”
“蕭墨庭，我以前還算是看得起你，現在看來你就是一個懦夫，為了逃避甘願赴死。”蕭墨君在一旁開口道，嗓音帶着幾分嘲弄的冷意。
“從一開始，你不就是抱着求死的心思來的嗎？”見蕭墨庭沉默不語，蕭墨君接着道：“你不敢自己直接死，因為你覺得這樣你對不起賢王，對不起太后，對不起所有人，可是你又無心權術，便想着事敗之後直接一死了之，而且若是成功了，還可以要了我的命，也算是報仇對得起那些人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