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從沒把她當一家人
中午的時候，李芝蘭和許淑靜兩人在病房門口不期而遇。李芝蘭是來給女兒、女婿送飯；而許淑靜則是來讓兒子回去休息的。
兩人在病房門口遇到，招呼都懶得打就同時握住了病房門的門把手。
“你先吧。”李芝蘭不想在醫院這樣的公眾場合跟許淑靜過不去，所以就主動退讓一步，免得許淑靜以後給白依婷臉子看。
許淑靜倒也不客氣，打開門就走進了病房。一進門，看到病房內的情景，許淑靜還沒開口，話就被堵了回去。
看到姜明軒坐在床邊給白依婷按摩胳膊，許淑靜如果沒記錯，姜明軒可是從出生那天開始就養尊處優的少爺，現在居然像個奴才似的在這裏給一個窮酸人家出生的女兒按胳膊！
“明軒，你幹什麼？”許淑靜皺着眉頭站在門口看着姜明軒和白依婷。
而她身後的李芝蘭看到這一幕本來挺高興的，覺得小兩口這是感情好的表現。可是，卻被許淑靜這一聲吼給弄得好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
“你怎麼來了？”姜明軒和白依婷在病房裏等李芝蘭來送飯，本來挺開心的。可是，看到門口的許淑靜時，姜明軒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還有臉問我怎麼來了？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要做出多下作的事情呢。”許淑靜說著，走進了病房。
李芝蘭隨後進來把病房門關上，許淑靜在這裏吵吵嚷嚷的不嫌丟人，她還嫌棄呢。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這裏雖說是姜家開的醫院，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吵嚷。
“你胡說什麼呢？”姜明軒簡直無語了，難道許淑靜沒看到李芝蘭也在嗎？白依婷的手和胳膊因為打點滴的關係有點涼又發麻，姜明軒給揉一揉就下作了嗎？
“你從小就養尊處優，現在居然去低三下四的伺候人。明軒，你真是變化很大。”許淑靜簡直不敢相信現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她的兒子姜明軒。
為了一個白依婷這樣的窮酸女人，他居然改變了那麼多。
李芝蘭在一旁聽不下去了，上前把盛飯的保溫瓶放下，看着許淑靜，說道：“親家母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明軒怎麼就低三下四了？他們是夫妻，互相之間是很正常的，談不上什麼誰伺候誰。”
“這是姜家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許淑靜說著，不屑地瞟了李芝蘭一眼。
白依婷在病床上看着這一幕，起初許淑靜針對自己和姜明軒的時候，她就打算咽下這口氣算了，不想去計較也不想去爭執。但是，許淑靜現在看李芝蘭的眼神和對李芝蘭說話的態度、語氣，完全超乎了白依婷的接受範圍。
白依婷正想分辨，病房門被敲響。李芝蘭打開門就看到姜宏藝站在門口，沒想到他居然也會來。
姜宏藝手裏拎着保溫瓶，進病房后看到許淑靜在這裏，也是明顯一愣，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你不也來了嘛。”許淑靜說著，看了眼姜宏藝手裏拎着的保溫瓶，不屑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
姜宏藝看了眼眾人的臉色，就知道許淑靜的到來似乎讓大家都不高興了，“你不是說去做美容嗎？怎麼？現在美容都要在醫院裏做了嗎？”
“我來看看兒子，昨晚他肯定一夜沒睡，我心疼兒子也錯了嗎？”許淑靜看着姜宏藝，不客氣地說道。
李芝蘭在一旁看到許淑靜對姜宏藝頤指氣使的樣子，也大概能明白姜宏藝為什麼那麼不待見許淑靜了。
如果現在姜宏藝身邊的人不是許淑靜，而是李香梅，她一定捨不得這樣對姜宏藝說話。
“好了，既然是來看明軒的，那你看了之後就走吧。”姜宏藝說著，放下手裏的保溫瓶，就開始趕許淑靜走。
“我為什麼要走？我是來帶明軒回家休息的，看護我都請好了。”許淑靜說著，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讓看護立刻上來。
“婷婷有我，不需要看護。”姜明軒說著又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無視旁人的繼續給白依婷按胳膊。
而此時的白依婷心裏卻沒有剛才那樣自在了，好心情也被許淑靜打擾的一點不剩了。
“明軒，我沒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白依婷小聲在姜明軒耳邊勸道。她不希望許淑靜在這裏難為李芝蘭，也不想因為這樣的小事讓許淑靜和姜宏藝再吵架。
“你是我妻子，我照顧你是應該的，你忘了嗎？我們的結婚誓言，無論健康或疾病，都不離不棄。”姜明軒完全不在意許淑靜的現在能吃人的眼神。
看護速度很快，敲門進來的時候，姜明軒轉頭瞪了她一眼，“走吧，這裏不需要看護。”
“是的，姜醫生。”看護是認識姜明軒的，在姜氏醫院，姜明軒的話可比許淑靜的管用多了。
見看護真的轉身要走，許淑靜急忙出聲阻攔，“等一下！”如果真讓看護就那麼離開了，她許淑靜的臉面要往哪兒擱啊。
“明軒，請個看護可以幫幫你的忙，你也可以抽空休息一下。不然這樣熬着，也不是辦法啊。”許淑靜看着姜明軒，勸道。她一來是捨不得兒子這樣辛苦，二來是不想白依婷活的那麼滋潤。
當年她可以逼走一個孫倩如，現在她照樣可以再逼走一個白依婷！
“說了不用就是不用。”姜明軒說著，轉頭看了門口的看護一眼，“不想繼續做這行了，你就留在這裏，否則就馬上離開。”
“是，姜醫生。”看護明白姜明軒惹不起的這個道理，所以屁都不敢放一個的就趕緊離開了病房，免得在這裏呆久了招嫌不說，再被開除了可得不償失。
看護離開后，護士過來給白依婷換藥。見病房裏那麼多大人物雲集，嚇得護士在門口半天也不敢進來。
姜明軒起身走到護士面前拿過她手裏的托盤，“我來吧。”
“好。”護士把東西交給姜明軒。姜明軒拿着走到白依婷的身邊，熟練地幫白依婷換了吊瓶，又把葯給白依婷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才打發小護士離開了。
看着姜明軒這樣細心地照顧白依婷，李芝蘭的心裏別提多高興、多安慰了。姜宏藝看着姜明軒這樣真心護着白依婷，心裏也是得到了一絲安慰，好歹他對李香梅也有個交代。
只是許淑靜看着，心裏愈發的難受。姜明軒這是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娘的節奏。還有大兒子姜文昊也是如此，自從那件事情之後，許淑靜明顯能感覺到姜文昊對自己的疏離，雖然表面上姜文昊要恭順很多，但是實際上，他和姜明軒的性格脾氣是差不多的。
“好了，這裏沒你什麼事兒了，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吧。”姜宏藝說著，看了眼許淑靜，再次下了逐客令。
因為姜宏藝在這裏了，白依婷和李芝蘭都不便多說話。許淑靜也覺得自己臉上掛不住，在姜宏藝說完之後，氣呼呼地離開了醫院。
見許淑靜走了，姜宏藝才嘆口氣，尷尬地看了李芝蘭一眼，乾笑兩聲說道：“對不起啊，讓親家母見笑了。她就是這個脾氣，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多海涵，別跟她一般見識。”
李芝蘭心裏也明白，到底姜宏藝和許淑靜三十六年夫妻，姜宏藝向著她說幾句也是應該的。
“我沒往心裏去，只是怕婷婷將來……”李芝蘭說著，看了病床上躺着的白依婷一眼。
不等姜宏藝開口，白依婷急忙先開口解釋說：“媽你放心吧，我在姜家很適應，沒什麼不好的。明軒對我好，公公也講理，還有大哥大嫂也都是好人。婆婆雖然說話有時候比較嚴厲，但人還是個好人的，你就放心吧。”
姜宏藝聽白依婷這樣說，也會心地笑了。就知道，李香梅那樣善良的女人，外甥女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當年姜宏藝剛認識李香梅時，李香梅也是這樣的脾氣。跟姜宏藝在一起，什麼都可以將就，可以不在乎。只要姜宏藝對自己好，她就願意付出一切。
陪白依婷和姜明軒在醫院吃了飯，李芝蘭和姜宏藝一起離開。
白依婷有些不放心地趴在窗口往下看，想看着李芝蘭離開醫院。可是，看了很久都沒有李芝蘭的身影。
去外面打水回來的姜明軒看到白依婷還趴在窗邊，像只期待主人回家的小狗狗一樣可憐兮兮的，就放下保溫瓶走到白依婷身邊，把她抱回床上。
“爸和媽直接坐電梯去了地下車庫，估計這會兒已經走到半路了。”姜明軒說著，給白依婷掖好被角。
白依婷沒有說話，但是卻突然哭了。姜明軒見白依婷流眼淚，心都覺得被揪了一下。
“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說著，抽了張紙巾給白依婷擦眼淚。
“沒什麼……”白依婷心裏突然覺得有些委屈，因為自己的關係，白志明和李芝蘭要被許淑靜這樣明目張胆的侮辱都不能還嘴。
還好剛才有姜宏藝來了，如果不來，天知道許淑靜會說出多麼可怕的話來。
姜明軒心裏也明白，白依婷剛才一直沒說話，一定是把委屈憋在心裏了。現在忍不住哭了，雖然不說原因，但是姜明軒也心知肚明。
“好了，不哭了。這不是有我和爸嘛，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好嗎？”姜明軒心疼的給白依婷把臉頰的淚珠擦乾。
可白依婷雖然點頭，但眼淚還是不停地掉。姜明軒心疼的吻了吻白依婷的眼睛，希望吻一下，她的眼淚就可以止住。
抽泣了半天，白依婷覺得心裏的委屈發泄的差不多了，才漸漸停止了哭泣。
姜明軒見她安穩下來了，才笑着哄道：“你之前規劃的教室佈置，我都已經叫人弄好了，等你出院了，我們就去看看和不和你心意，好嗎？”
白依婷點點頭，但是卻沒有多少心情管這件事情。她只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平靜如初，不要再這樣多波折。
與此同時，姜文昊離開醫院后回了家一趟。可是許淑靜和姜宏藝都不在家，聽李嫂說夫人去做美容，老爺去醫院看二少夫人了，姜文昊才沒有打電話。
開車離開別墅，姜文昊一路直奔酒店，見孫倩如的心情也是迫不及待的。
一到酒店，姜文昊用房卡打開門進去，卻沒有看到孫倩如的身影。四下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正奇怪，就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孫倩如手裏拎着一個購物袋回來了。
姜文昊看到孫倩如，三兩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裏，“你去哪裏了？嚇死我了！”
“我出去買了點東西。”孫倩如一愣，隨即聽到姜文昊的擔心，臉上才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還好，過去了九年，姜文昊對自己的感情始終如一。
“你要什麼我給你買過來就是，何必自己出去跑一趟。”姜文昊說著拉着孫倩如在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給孫倩如買的手機遞給她，“給，手機卡也辦好了，要隨時保持開機，跟我們以前戀愛時候一樣，讓我隨時隨地可以聽見你的聲音。晚上睡不着了，就給我打電話，我會陪着你。”
看着姜文昊遞過來的蘋果手機，孫倩如不太好意思伸手拿。她心裏清楚，兩人分開九年，即便姜文昊對自己的感情不變，但是感覺卻已經變了。
孫倩如再也無法像九年前那樣心安理得的收下姜文昊送給她的禮物了。
“文昊，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我自己有個小手機，用那個聯絡是一樣的。”孫倩如沒接，而是搖搖頭把手機推還給姜文昊。
“為什麼？我買都買了，你不要的話，是要我丟掉嗎？”姜文昊這話讓孫倩如想起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他送了自己一條珍珠項鏈。就因為孫倩如說太貴重不能收，姜文昊居然轉身就把珍珠項鏈丟進了大海里……
那次之後，孫倩如就再也不敢拒收姜文昊送給自己的禮物了。沒想到九年過去了，姜文昊還是一如從前，可孫倩如的心境卻不再那般單純。
“那，我就收下。”孫倩如淡淡一笑，從姜文昊手裏接過蘋果手機。
“這就對了。”姜文昊說著，看了眼孫倩如買回來的東西，零食和做飯的食材什麼的都有。
“我看這裏有廚房，所以想親自下廚給你做頓飯。”孫倩如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記得你以前愛吃的東西，就去買了。只是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還愛吃這些了。”
“喜歡，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姜文昊心裏說不出的感動，沒想到他還有找到孫倩如的一天，還能吃到她親手做的飯菜。
“那好，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好。”孫倩如說著，把手機放下，拎着買來的食材去了廚房準備做午飯。
姜文昊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只覺得一切像做夢一樣不真實。
孫倩如忙碌的身影，摘菜、洗菜、切菜到下鍋，一氣呵成，沒多會兒桌子上就擺了四菜一湯。
姜文昊坐在桌前看着這幾道菜，都是他一直愛吃，也是這些年來想再嘗一次的菜。沒想到，還能被他嘗到。
拿筷子夾起一塊魚香茄子放進嘴裏，酸甜度正正好，不太甜也不太酸，和姜文昊記憶里熟悉的味道一樣。
“味道怎麼樣？還合胃口嗎？”孫倩如坐在姜文昊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你的廚藝又進步了。”姜文昊看着孫倩如，笑着說道。因為心情好，姜文昊中午吃了三碗米飯。
吃過飯，孫倩如要收拾桌子，姜文昊急忙攔住她，“待會兒叫人來收拾，你也忙了一中午，還是休息下。”
說著，姜文昊拉着孫倩如走到客廳沙發坐下。孫倩如親手給姜文昊倒了杯水遞給他，“文昊，我朋友的事情……”
“放心吧，我已經在安排了。只是，她這病可能治不太好。”姜文昊昨晚在帶走孫倩如后沒多會兒，把那個瘋女人也派人接走，安頓在青市郊區的瓦房那邊了。
“我知道，我想去看看她，始終有些不放心。”孫倩如有些擔心的皺着眉，看着姜文昊央求道。
“過幾天吧，這些年你受苦了，這段時間就好好休息一下。過陣子我忙完就帶你出國旅行一次，好好放鬆一下。”姜文昊看着孫倩如，笑着說道。
孫倩如見姜文昊不同意也不敢再多說，怕說多了暴露了什麼。所以，只能點頭同意了姜文昊的提議。
姜文昊走後，孫倩如立刻用自己之前花200塊買的諾基亞老款手機給薛夢琪打了電話。
“你終於捨得聯繫我了。”薛夢琪在電話那邊不無嘲諷地說道。
“薛小姐哪裏話，我怎麼可能不聯繫你。我們可是盟友，我不會忘記，相信薛小姐也一定記得。”孫倩如雖然身份地位不如薛夢琪，但是社會閱歷卻比薛夢琪深得多。
薛夢琪在她眼裏只是一顆暫時還有利用價值的棋子罷了，所以，她不會低頭的同時，也不會丟掉薛夢琪這個金主。
“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薛夢琪在電話那邊也不好發作，若是一拍兩散，孫倩如是破磚瓦不值錢，她薛夢琪可是老坑玉翡翠，碰不起的。
“人是被姜文昊帶走的，但是帶去了哪裏我就不清楚了。你想辦法查一下，我這邊不太方便。”孫倩如在電話里說道。
薛夢琪聽后一蹙眉，“姜文昊怎麼會攙和進來的？”
“我怎麼會知道！誰讓你叫她去打白依婷的耳光的，你難道不知道白依婷現在跟姜文昊之間的關係嗎？”孫倩如之前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阻止薛夢琪做這樣的傻事。
現在不只是人找不到被送去了哪裏，連孫倩如自己都跟着暴露了。萬一被許淑靜知道了她的存在，再攙和進來，到時候這件事情就更加麻煩了。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薛夢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若不做這些多餘的手腳，孫倩如現在行事會更方便。
而薛夢琪在得知是姜文昊把人帶走的時候，心差點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你確定她不會胡說八道嗎？”薛夢琪在電話里再次確認。
“一個瘋子，除了記得她的男人被搶了，還能記得什麼？就像現在的你一樣。”孫倩如在電話里對薛夢琪說話毫不客氣。
薛夢琪聽后也懶得跟孫倩如理論，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就乾脆“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人有下落了嗎？”見電話被掛斷，蘇朵急忙上前詢問。如果這事兒被捅出來，第一個倒霉的就是她。
“怎麼？你怕了？”薛夢琪不屑的瞥了蘇朵一眼。還好她當時是囑咐蘇朵去辦的事，不然的話，這事兒被姜明軒知道了，薛夢琪就算全身長滿了嘴都解釋不清楚。
“我倒不是怕……我只是……”蘇朵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心裏怎麼可能真的不怕。如果她被姜明軒發現了，那一定會招出薛夢琪是幕後主使。
蘇朵想得到，薛夢琪也一定會防着她。萬一，薛夢琪到時候再拿錯了主意，為了滅口而把自己給……所以，蘇朵現在心裏比薛夢琪慌亂多了。
薛夢琪這一刻卻突然不怕了，很淡定地走到沙發前坐下，“瘋子的話是不能信的。那個瘋女人見了誰都像搶自己老公的女人，出去發瘋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可是，就算再瘋，她如果說出你的名字，那……也不正常啊。”蘇朵心裏雖然害怕，但是腦子卻清楚的很。
如果這個瘋女人把自己和薛夢琪招出來，那姜明軒絕不會覺得瘋子的話是不能信的。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單獨出去面對一切的。你落網了，我也跑不掉。我們兩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我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的。”薛夢琪說著，看了蘇朵一眼，“最近段時間什麼也別做，就正常生活就好。該逛街逛街，該購物購物，別有心理負擔。”
蘇朵聞言沒說話，心裏卻不會像薛夢琪這樣淡定。
而另一邊，姜文昊安頓好那個瘋女人之後，就給姜明軒打了電話。反正醫院裏孟潔在陪着白依婷，姜明軒就跟溫睿明一起開車趕去青市的郊區。
到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姜明軒和溫睿明兩人好容易才找到姜文昊說的地方。
青市的郊區附近已經改成了工業區，所以附近的住戶們也在逐漸離開，人也越來越少。
姜文昊把瘋女人送到這邊的瓦房區安頓下，主要就是想避人耳目。
“大哥。”姜明軒一進門，就被屋裏的一股子霉味給熏得有些頭暈。
瓦房裏陰暗潮濕，只有屋中間有一個昏黃的吊燈被風吹的晃來晃去。屋子裏除了一張方桌和幾把凳子，再無其他任何東西。瘋女人就被捆着手腳鎖在角落裏，此刻已經被嚇得抖如篩糠。
“怎麼樣？問出什麼了嗎？”姜明軒說著，走到姜文昊身邊。
姜文昊搖搖頭，從椅子上站起來，“什麼也不說，大概是真的瘋了。你說，要不要去帶她做個檢查，看看她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
姜明軒聞言一皺眉，看着角落裏瑟縮的瘋女人，要麼就是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裏被威脅着才不敢說；要麼就真是個瘋子，自己做了什麼也不知道。
“檢查的事情，我來想辦法。”姜明軒說著，看了姜文昊一眼，“對了，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向寧的電話，向氏企業要來青市開分公司了，下周一有個開幕晚宴，一起去一趟吧。”
“好。”姜文昊聞言點點頭。
“你準備帶誰去？”姜明軒說著，看了姜文昊一眼。現在他找到孫倩如了，何馨蓉在他這裏就更加沒有地位了。
“到時候看看再說吧。”姜文昊說著，拍拍姜明軒的肩膀，“這裏交給你了。”
“嗯。”姜明軒點頭，送姜文昊離開后，立刻打了個電話給熟悉的醫生，然後讓溫睿明去接一下。
這期間，醫院病房裏除了孟潔之外，何馨蓉也來了。白依婷沒想到何馨蓉也會來看她。
“你怎麼樣？沒什麼吧？”何馨蓉坐在床邊，看着白依婷，問道。
“沒事，就是嚇着了。”白依婷淡淡一笑，看到何馨蓉就又想起那天晚上她在姜明軒的公寓住，她到底想跟姜明軒解釋什麼是白依婷一直好奇的事情。
反正孟潔出去買東西了，病房裏就只有白依婷跟何馨蓉兩人，白依婷真想現在就問問，可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倒是何馨蓉，先開口詢問道：“明軒呢？怎麼沒有在這裏陪着你？”
“他有事情出去了。”白依婷笑着說完，就跟何馨蓉之間又沒話說了。之前兩人也單獨相處過，但似乎沒有這樣尷尬。
大概是那天晚上之後才這樣的吧？白依婷是這樣覺得，何馨蓉心裏也有這個感覺。
好容易等到孟潔買東西回來了，何馨蓉才起身告辭。
見何馨蓉走了，孟潔才看着白依婷，問道：“她不是跟姜大少爺離婚了嗎？你怎麼還叫她大嫂？”
“那不然該叫什麼啊？我公婆對她也很好，似乎並沒有要生分的意思。”白依婷看着孟潔，說道。
孟潔點點頭，覺得也是。就算離婚了，何馨蓉好歹也是姜韻寧的親生母親，怎麼可能說不認就不認了。
“對了，我剛才去看了那個肇事司機一眼，他傷的那麼重，居然要出院了。”孟潔看着白依婷，有些意外地說道。
“出院？是沒錢治了嗎？”白依婷看着孟潔，反問道。
孟潔聞言一皺眉，“我倒不覺得是沒錢治療，我倒是在想，他是不是想跑路……不然，瘸着一條剛接好的腿，難道是不想要了嗎？”
聞言，白依婷沒有說話。但是，孟潔說的也不無道理。如果司機急着離開醫院，那就是想躲着姜明軒和白依婷，而白依婷又沒有要賠錢的意思，也沒有要追究責任的想法，他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