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木槿VS趙紅酥
有那麼一瞬間,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葉傷寒甚至生出一種直接將繞指柔緊緊摟入懷裏、然後大肆蹂躪的衝動。
這個女人勾搭男人的本事遠遠超過了葉傷寒對女人認識的極限。
不過,葉傷寒的理智並沒有被繞指柔的溫柔所擊潰,因為他絕對相信,既然繞指柔如此明目張胆地倒貼,那就必然是有所圖。
葉傷寒已經在陳煙媚的身上栽了一個大大的跟頭,若非身懷狼牙血玉“大地之心”的趙紅酥恰巧出現,如今的他恐怕早已死得連渣渣都不剩。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種時候,葉傷寒當然知道該怎麼做。
“噗……”
毫無徵兆的,滿頭大汗、臉紅脖子粗的葉傷寒很不合時宜地放了一個響屁。
此時,繞指柔的縴手正巧就搭在葉傷寒面前的皮帶上,她正準備用那靈活如毒蛇的素手解開葉傷寒的皮帶呢,冷不防聽到響屁聲,她的臉頓時就綠了,整個人更是如石化了一般僵硬當場。
“那……那什麼,我……我貌似吃壞了肚子,先去蹲一個大號先,呵呵……”
葉傷寒抓住機會,匆匆遁走。
等媚眼緊蹙、滿臉難堪的繞指柔反應過來剛才那所謂的響屁根本就是葉傷寒用嘴巴模仿出來的時,葉傷寒早已逃之夭夭,蹤影全無。
最讓繞指柔哭笑不得的是,葉傷寒臨走之前不忘帶上那個鋁合金的保險箱。
“竟然可以在本姑娘的美色面前全身而退,這個人到底是道行高深的聖人還是臉皮薄如紙的雛兒?”
腦子裏回想着葉傷寒之前與刀疤劉、陳興義的幾場賭局,繞指柔對葉傷寒的好奇之心更盛,滿腦子疑問的她暗暗盤算着:“走了也好,他得罪了南宮會的人,以易難攻的小肚雞腸,絕不會輕易饒了他,我正好可以藉此機會看看他到底有幾斤幾兩……”
匆匆走出“大滿貫”之後,葉傷寒趕緊掏出手機打給木棉。
得知木棉已經平安回到學校,葉傷寒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
電話那頭,木棉用擔憂的語氣說:“二哥,你現在在哪呢,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丫頭,你放心吧,我沒事!”
已經天黑,葉傷寒一邊打電話一邊準備攔一輛出租車離開。
奈何到大滿貫消費的都是有車的主兒,平時很少會有出租車過來。
最讓葉傷寒鬱悶的是,也是在這時候,他分明看到不遠處正有十幾個混跡在人堆里的混子朝着他這邊追來。
“丫頭,你先好好上課,我回村了再給你打電話。”
為了不讓木棉跟着瞎操心,葉傷寒說著已經掛掉電話,然後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去。
“站住……”
十幾個混子絲毫不怕引來巡警,有恃無恐地追趕着。
葉傷寒身體靈活,左閃右突,只轉眼間的功夫已經藉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將混子們暫時甩開。
再次來到馬路邊,葉傷寒眼看着不遠處有一輛二手麵包車駛來,也不管對方是幹什麼的,趕緊伸手攔車。
當麵包車停在他面前的時候,透過駕駛室的車門,他分明看到開車的竟然是趙紅酥。
心下大喜,葉傷寒趕緊飛快上車。
二手麵包車絕塵而去,留下十幾個當街罵娘的混子。
副駕駛座位上,葉傷寒一邊喘着粗氣一邊瞥眼看向車技嫻熟的趙紅酥,並用意外的語氣說:“趙小姐,你一直在等我?”
只顧着開車的趙紅酥目不斜視。
“也對,啞巴是不會說話的。”
葉傷寒自言自語,同時從兜里掏出香煙和打火機。
“你才是啞巴呢!”
趙紅酥突然氣呼呼地回了一句,與此同時,她警告一般用力白了葉傷寒手中的香煙和打火機一眼,又說:“在我的車上不準吸煙,小心本姑娘一怒之下把你送到南宮會的老巢!”
“咳咳咳……”
葉傷寒那叫一個尷尬,下意識的,他忍不住回了一句:“趙小姐,你是不是虎啊?”
這一次,趙紅酥又變成不會說話的啞女了。
葉傷寒沒有察覺到趙紅酥懶得搭理他,又接着問了一句:“對了,你剛才說你要把我送到南宮會的老巢,難道你還知道南宮會的老巢在哪?”
趙紅酥依舊不說話。
已經習慣怎麼和趙紅酥相處的葉傷寒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打開懷裏的鋁合金保險箱,在趙紅酥詫異至極的注視下,他拿出三十萬以及之前趙紅酥參股的銀行卡丟到後座,又自言自語般說:“這是你應得的!”
“你……你真的從陳興義和刀疤劉的手裏把錢拿回來了?”
之前葉傷寒拉着趙紅酥的手逃出大滿貫,才把趙紅酥送出大門就說要回去拿錢,趙紅酥當時就罵了一句“要錢不要命的瘋子”。
她一直開着麵包車在大滿貫的附近等着呢,沒曾想葉傷寒不但全身而退,而且還把錢給拿回來了,這怎能不讓她驚訝?
“廢話!”
葉傷寒這時候已經視若珍寶地將保險箱重新關上,他說:“不是我的,我一分不要,該是我的,半分不能少!”
趙紅酥用力丟給葉傷寒白眼的同時忍不住罵道:“瘋子,真是一個瘋子!”
“你不也一樣?”
葉傷寒不以為意,他促狹一笑,說:“你明明知道陳興義和刀疤劉是合夥坑你的,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往火坑裏跳,這不是瘋子的行為嗎?趙小姐,你該謝天謝地,要不是正好當時我也在場,你現在指不定已經被辣手摧花了呢!”
趙紅酥沒有搭理葉傷寒,一臉憤懣的她一邊開車一邊咬着小銀牙碎碎念:“小公狗,大色貓,死烏龜,臭王八……”
一直以來,葉傷寒在趙紅酥的面前都沒有留下過什麼好的印象,所以,這時候聽着趙紅酥的嬌罵,葉傷寒只能苦笑。
漸漸的,車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中,嗅聞着空氣中瀰漫開來的淡淡槐花香,偶爾偷偷透過反光鏡看一眼生得美艷不可方物的趙紅酥,不知道為什麼,葉傷寒竟生出一種無比眷戀的慵懶感覺。
最後,出乎意料的,趙紅酥竟然主動說話:“瘋子,本姑娘都開車載着你游遍整個康城了,相信南宮會那些人早被甩掉,你準備在哪下車呀,總不能一直賴在本姑娘的車上吧?”
葉傷寒一本正經地反駁:“我叫葉傷寒,不是瘋子,更不是什麼小公狗、大色貓、死烏龜、臭王八!還有,我也不是酒鬼,賭鬼,我是本本分分、地地道道的農民!”
“撲哧……”
見葉傷寒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趙紅酥頓時就被逗笑了。
不過,緊接着,她立刻就板起臉來。
“奇怪,為什麼我會被他的話輕易逗笑?平時的我根本就不是這樣的。還有,我從八歲開始就假扮啞女,從未露出過任何破綻,連和我朝夕相處的外公都沒有發現這個秘密,更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說過話,為什麼在他的面前卻總是忍不住?我今晚和他說的話應該比我這十來年說的加起來都要多很多了吧……”
莫名的,趙紅酥的心中生起了種種女兒家的心事,也不知道是惱怒自己還是惱怒葉傷寒,她突然用力瞪了葉傷寒一眼,然後猛地將車停在路邊,說:“下車!”
“有沒有搞錯,讓我在這裏下車?”
見趙紅酥已經將車開到郊區,路邊連個鬼影都沒有,葉傷寒不樂意了,他說:“趙小姐,就算你不感謝我幫你贏了三十萬,怎麼說我也從陳興義和刀疤劉的手中救了你,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剛才本姑娘也助你脫困了呀,所以,咱們算是兩不相欠,哼!”
趙紅酥理直氣壯地瞪向葉傷寒,說:“趕緊下車!”
葉傷寒並沒有察覺到,趙紅酥表面上雖然一臉的冷漠,但那清澈的眼眸之中分明難掩的都是不忍。
“得!”
見趙紅酥如此蠻不講理,葉傷寒也懶得待了,微微點頭,然後飛快下車。
“葉傷寒,對不起,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看着葉傷寒就這麼頭也不回地走遠,莫名的,趙紅酥心中微痛,口中暗自呢喃:“龍家從來都不希望我和什麼人走得近,尤其是男人,我不想傷害你……”
“什麼人嘛?老子好心好意救了她,到頭來她非但給我白眼,甚至還將我扔在了連出租車都打不到的郊區……”
無人的馬路上,路燈下,葉傷寒一邊走一邊很不爽地抱怨。
事實上,葉傷寒並非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最起碼不會輕易和女人計較,但不知道為什麼,偏偏他無法忍受趙紅酥的冷漠。
尤其眼睜睜看着趙紅酥開車從自己的身邊掠過,他更是鬱悶得想要吐血。
“噠噠噠……噠噠噠……”
然而,大概五分鐘之後,趙紅酥竟去而復返,而且還將車停在了葉傷寒的身旁,然後狂按車喇叭。
葉傷寒視若無睹,自顧自地走着,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興許是老天爺都想讓葉傷寒裝一個逼,也是在這時候,一輛出租車竟然開了過來。
葉傷寒大喜,一邊很瀟洒地朝着趙紅酥的方向擺手一邊大大咧咧地鑽進了出租車裏。
“臭女人,你終於良心發現要載我回市區了嗎?可是老子才不稀罕呢!”出租車上,葉傷寒恨恨地想。
趙紅酥匆匆下車想要攔葉傷寒的時候,葉傷寒乘坐的出租車已經只留下車尾燈。
氣得直跺腳的趙紅酥忍不住嬌罵:“本姑娘是要買你種的番茄和黃瓜,你慪什麼氣嘛,真的是小公狗,大色貓,死烏龜,臭王八……”
葉傷寒開着拖拉機回到苦桑村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葉傷寒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木槿的蹤影,但是木槿卻做了早餐,並留了紙條說在菜園子裏採摘番茄和黃瓜。
葉傷寒飽飽地吃過早餐之後,先是去一號種植基地看了一眼,在胖大海和杜仲的指揮下,大豆苗眼看着就要全都種好。
緊接着,葉傷寒回家取車準備去菜園子運超級蔬菜進城。
和煦的晨光將木家的老舊院落映照得無限光明。
當看到一身登山裝的趙紅酥正站在院門口與院子裏里木槿四目相對時,葉傷寒不禁微微一愣。
同性相斥,尤其絕世美女更是如此。
小心翼翼的葉傷寒置身兩女的視線之中時,他分明能夠感覺到無比刺眼的目光以及強大的氣場。
一臉尷尬的葉傷寒正要開口說話,木槿先一步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地說:“傷寒,這個女人是誰呀,我剛才從菜園子裏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在我們家門口探頭探腦的,我問她找誰,可她就是不說話,該不會是小偷吧?”
感覺到木槿對趙紅酥的抵觸,又察覺到趙紅酥投來的白眼,葉傷寒更覺尷尬了,趕緊的,他說:“木槿姐,你別誤會,趙小姐可不是小偷,她應該是來找我的。”
話是這麼說,可葉傷寒的心裏卻在犯嘀咕,趙紅酥不辭辛苦跑來苦桑村找他會有什麼事呢?
“趙小姐?”
木槿先是一愣,然後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是叫趙紅酥嗎?”
“昂?”
葉傷寒震驚了,他忙不迭開口:“木槿姐,你怎麼知道趙小姐的名字,難道你們認識?或者說,她很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