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花園密謀
兩個人不緊不慢的下着棋,完全看不懂棋的喬涼瑾已經打了五個哈欠,喝了三壺茶,終於熬到了兩個人下完棋。
肅清起身拉着喬涼瑾的手,朝威武將軍告別道:“將軍,本王帶着愛妻在你這花園裏轉一轉,不知道將軍會不會介意呢?”
威武將軍連連擺手,一副笑呵呵的模樣道:“王爺和王妃在這府上,簡直是在下的榮幸,深感榮幸啊!”
喬涼瑾微微的低了低下頜,便隨着已經出了涼亭的肅清身後一起走向了花園。
一直走到了荷塘邊,肅清定下了腳步,低着頭,負手望着水中倒影。
喬涼瑾站在了距離肅清不遠的地方,抬頭望望天空中棉絮一般的雲朵,又看看不遠處的城樓。
肅清的身子微微一側,問道:“怎麼不跟我一起看看錦鯉?”
喬涼瑾緩緩的挪過去,與肅清並肩站着,瞧着水裏來回遊動的錦鯉,喃喃自語:“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肅清顯然是聽得很清楚這句話,唇角竟然微微的勾勒出一條很好的曲線,淡淡的笑道:“不如我們捉幾隻烤着試試看?”
嘎?沒搞錯吧?聽說過有人能把自己媳婦兒寵上天的,可是活人能這樣千依百順的,除了寧印,大概也就是這個肅清了。
想到了寧印,喬涼瑾忽然覺得自己急匆匆的離開相府,沒有通知他,他會不會去找自己呢?
肅清察覺到了她的失神,忽然問道:“在想寧王爺?”
喬涼瑾傻傻的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肅清的嘴角微微的一扯,南國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啊。
肅清的手掌輕輕的在喬涼瑾的臉上掠過,溫熱的掌心觸過了她的眉毛,睫毛,鼻尖。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他的感覺告訴他,在通過那漫長的水道的那天,她的心一定是悄悄的交給了自己,可是他依舊在意寧印在她心裏留下的印象。
喬涼瑾閉上了眼睛,她忽然覺得有一種罪惡感,內心是無法欺騙自己的,她知道她一直都說肅清無用,肅清無能,可是她不能不承認,自己的內心裏,這個俊朗非凡的男子早已經悄悄的入駐了。
“你什麼時候回王城?”感覺到肅清並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喬涼瑾打岔了話題。
“明日就要回去了,你呢?”肅清柔聲回答道。
“十日後,喬若英回來了,我們就啟程回去。我現在可以確定,我爹早都已經發現我不在相府了。”
肅清微微的頷首,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又低頭瞧着水中的錦鯉,忽然蹲下,迅如閃電的手,探入了水中,站起身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條肥肥的金色錦鯉。
喬涼瑾目瞪口呆的望着肅清。
肅清卻將手中的魚兒甩給了身後不遠處的護衛,說道:“去廚房燒好,一會送到涼亭來。”
護衛連忙捧着手中活蹦亂跳的錦鯉去了廚房。
喬涼瑾輕輕的咳嗽了一下,語氣中有些無奈:“下次想到什麼,還真不敢跟你說了,若是我說女子鮮血可以駐顏,你會怎麼做?”
肅清長眉輕揚,一副真的嗎的表情。
喬涼瑾連連擺手說道:“那是一個女伯爵的愛好,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隨口說說。”
“只要你喜歡,那又如何?”
喬涼瑾聽到肅清的話,又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
有沒有搞錯啊,自己這可是草菅人命的做法啊,怎麼在他看來,都無所謂。
喬涼瑾想到自己泡在人血里的那種味道,渾身打了一個顫,繼續擺手:“噁心噁心,我不會那麼做的。”
肅清忽然拉起了喬涼瑾的手,挽着她的肩膀,望着水中的倒影笑了:“瑾兒,你看我們的倒影。是不是很合適?”
喬涼瑾忽地從肅清的手中掙出自己的手,一步就跳到了後面,一臉警覺地說道:“你今天怎麼這麼肉麻,我都受不了了我。”
不遠處翻着肚皮曬太陽的羽笙也渾身打了一個顫。
喬涼瑾乾脆就坐在了岸邊的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將石頭附近的小石子兒撿起來,扔進了水塘里。
肅清也跟着坐在了她的旁邊,聲音極小的說道:“我已經派人擄走了肖虎的嫂子和孩子,而且已經放出了風聲,且等今夜收網吧。”
喬涼瑾的眸中閃過了一絲欣喜,點點頭。
她知道在這裏說話是及其的不方便,自己說話的聲音哪怕高一點,也許就會被人聽了去。
肅清眼眸含笑的又繼續低聲說道:“今夜,你和我,守在這裏,如何?”
威武將軍的府上今日多了一道菜,紅燒錦鯉。
讓威武將軍心痛了半天,這最好的金色的錦鯉是他費勁心思在南國找回來的,結果成了眼前這個女子腹中美食,讓他心中暗暗的抽痛。
喬涼瑾吃着錦鯉,不停的搖頭嘆息,果然是水塘里的不如野生的好吃啊,土腥味太大了,以後還是不吃這樣家養的了。
喬涼瑾吃了也就吃了,居然還點評了一下:“今天將軍府這個金色的錦鯉,說實話真是難吃啊,以後我再也不想吃了呢。將軍啊,弄個活水啊,活水養出來的魚好吃。”
威武將軍的眼角有些抽搐,卻又故作大方的說:“好好好,喬小姐指教的對。”
肅清則是安靜的將另外一盤魚挑好了刺,放在了她的盤子裏,輕聲說道:“這個是活水裏的魚,我吩咐廚房另做的,你嘗嘗。”
喬涼瑾倒也落落大方的舉起筷子吃了起來。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點評廚師的廚藝。
威武將軍忽然覺得自己多餘,可是這是自己的府邸,怎麼要去哪裏嘛。
肅清發現威武將軍沒有動筷子了,抬頭笑了笑:“怎麼,將軍吃飽了?”
威武將軍連忙舉杯解釋:“老夫老了,吃不了多少東西了。請七王爺和七王妃繼續吃,老夫先去書房練字了。”
一飲而盡杯中物,便拱手離開了涼亭。
喬涼瑾望着威武將軍挺拔的背影,輕聲的問道:“他會是哪一個環節呢?”
肅清將魚肉塞進了喬涼瑾的口中,笑眯眯的說道:“這個我也很想知道啊,到了今晚大概就全都知道了。”
喬涼瑾眨眨眼睛,不知不覺得張開了嘴巴,接受着肅清的餵食。
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肅清的臉上的笑容溫暖的都要化了,她才慌忙擺手,舉起筷子舞了舞。
一頓飯吃的她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是一直在焦急的等着水落石出。
肅清似乎一點都不心急,等用過了晚餐,又悠哉悠哉的給羽笙喂着準備好的牛肉乾,繼而又覺得沒什麼意思了,非要拉着喬涼瑾,給她教下棋。
喬涼瑾心不在焉的下了兩盤棋,輸得簡直慘不忍睹,一怒之下,差點將棋盤摔在地上,卻瞧見肅清笑眯眯的說道:“注意態度注意態度。”
喬涼瑾不怒反笑了,勾了勾指頭,將頭湊近了肅清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不如我們做個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吧?”
肅清長眉一舒,笑道:“說來聽聽,怎麼玩呢?”
“划拳,誰輸了聽誰的,真心話就是別人問你什麼,你都要如實回答,大冒險就是做個對方讓你做的舉動,如何?”
肅清微微的點了點頭:“那我們划拳吧。”
喬涼瑾立刻挽起袖子,晃晃自己的拳頭笑了:“來啊,我讓你把所有的小秘密說出來。”
肅清也挽起袖子,笑道:“怎麼划拳呢?”
“……”
“怎麼了?看你的表情……不會是你也不會吧?”肅清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了。
喬涼瑾乾乾的笑了兩聲:“呵呵,那個我們可以剪刀石頭布呀。”
肅清的眉眼都是笑的,點頭:“好。”
喬涼瑾便伸出手,告訴了他,什麼是剪刀,什麼是石頭,什麼是布,哪一種是克哪一種的。
肅清聰慧,只說了一遍,便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石頭剪刀布,哈,我贏了,再來,三局兩輸,你就要聽我的了呀。”
“好。”
“哈哈,我又贏了,那我問你了,你的武功有多高?”
“馬馬虎虎,保護你足夠了。”
“……等於沒回答呀。”
“可是這是我的回答呀。”
“算了算了,再來再來。”
……
第二局,肅清贏了。
肅清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容,朝着喬涼瑾揮了揮自己的剪刀手。
喬涼瑾摸了摸鼻尖,噘着嘴巴說道:“願賭服輸,我輸了,你問吧。”
肅清正要開口說話,忽然站起了身子拉着喬涼瑾便衝出了涼亭。
喬涼瑾心知一定是肖虎來尋仇了,便也順勢拉住了肅清的手。
飛過了不高的院牆,下一秒便站在了李字第的門口。
喬涼瑾安靜的望着肅清,肅清卻輕輕的推開了李字第的房門。
一個黑影正背對着門站在了床邊,手中握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肅清只是一揮袖,桌子上的燭火便盞亮了。
黑影猛然回頭,想都不想,便一刀劈了過來。
喬涼瑾手中正有剛才下棋的時候握着的棋子,便一甩手,棋子勢如閃電一般的擊中的黑影的額頭,那黑影的額頭血花四濺,仰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喬涼瑾一腳踩在了黑影握着匕首的那隻手,重重的碾壓的幾下,那手吃不起痛,鬆開了匕首,她順勢將匕首踢開了。
肅清將地上癱成一團的黑影的領子抓起,輕輕的舉起,長眉微擰:“肖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