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一線天下
喬涼瑾轉身,不提防身後站着南離,一頭撞在了他的懷裏。
摸了摸鼻子,這個胸膛,還真是挺結實的呢。
壓抑住了自己想要上手摸一下他的胸膛,抬頭朝着比自己高大半個頭的南離微微一笑:“麻煩借過。”
南離微微的讓開了身子,一副笑面虎的模樣。
“皮笑肉不笑,還不如不笑。”喬涼瑾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涼涼的丟下了一句話。
南離的手撫上了臉龐,自己是皮笑肉不笑嗎?
阿白已經將土地廟裏的一些廢木頭堆積在一起,燃起了一堆的火。
喬涼瑾想了想,將自己的手和羽笙的手綁在了一起。
羽笙嘟噥着:“這樣睡覺很累的知道嗎?”
喬涼瑾卻白了一眼羽笙。狠狠的拽了一下繩子,將他拉近了一些,閉上了眼睛。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南離坐在廟門口,望着外面清冷的月色,手中把玩着腰間的玉佩。
轉頭望着躺在火堆邊已經入睡的喬涼瑾。
火光下的她,安靜,嫻雅,如同不是這個世間的人一般。
她的發香依然在鼻尖徘徊。
南離忽然覺得心底的某個地方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的滋生。
不遠處的榕樹下,有一個穿白衣和一個穿紅衣的男子,安靜的打坐。
再不遠處的茅屋上,有一個暗衛。
嘖嘖,這個喬涼瑾,似乎有很多人在保護。
一個小小的相府之女,怎麼有這麼多人保護?又奇怪的是,她昨夜的武功,還有那拿着刀子逼着自己的表情。
像是經歷過多年的血的洗禮。
這不是一個深閨里的女子會有的態度。
她是一個可以玉石俱焚的女子。
南離覺得廟裏面睡着的那個女子像個謎。
天還未亮,喬涼瑾便準備好了東西,準備繼續前行。
南離站在了馬下,望着準備出發的喬涼瑾。
“你要去做什麼?看你很趕的模樣。”
喬涼瑾低頭望着一身黑衣的南離,勾了勾手指,然後彎腰在南離的耳畔,輕輕的說道:“關你屁事。”
說完,便用力夾了一下馬腹,便朝大路上飛奔而去。
南離摸着耳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白無聽到了馬蹄的聲音,睜開眼睛,便翻身上了馬。
紅塵也跟着上了馬,有些緊張的問道:“爺,你沒事吧?”
白無的臉色蒼白的有些透明,他微微的搖了搖頭。
陸離在紙張上寫到:“白無會武功,那個紅衣服的名字居然叫紅塵,對了,紅塵喊白無爺,具體什麼爺,屬下猜不出來。王爺,屬下真的好累好累,昨天淋了一場大雨。”
寫到最後,想了想,又寫上了一句:“那個南離似乎對小姐也很有興趣的樣子哎。”
滿意的將紙張卷了起來,塞在了小竹筒里,拴在了鴿子身上,繼而騎馬繼續前行。
讓喬涼瑾有些奇怪的是,這一路上,南離一直都是不遠不近的跟着,再也沒有上手去搶小狐狸。
但是她仍然是不放心,每天睡覺,都將小狐狸栓在自己身邊。
一路上,風塵僕僕的終於趕到了盛城。
到了盛城的門下,喬涼瑾忽然不敢前行了。
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會看到喬若英那殘破的軀體,她不想一路過來,只是接着一個屍體回去。
紫煙驅馬靠近了喬涼瑾,問道:“小姐,怎麼了?”
“紫煙,我有點怕。”
紫煙知曉她在怕什麼,夾了一下馬腹,徑直走向了盛城。
喬涼瑾忽然自嘲的笑了,怕什麼?都已經到了這裏,現在就是要面對現實了,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終究是要知道結果的。
跟着紫煙身後也進了盛城。
到了軍營,說自己是喬若英的家屬,很快見到了左將軍。
威武將軍還以為是相府里的家丁來了,卻不料來的竟然是一身勁裝的喬涼瑾。
他在腦海里搜索了半天,仍然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人是誰。
喬涼瑾拱手說道:“小女喬涼瑾,威武將軍忘記了嗎?”
喬涼瑾?
那個肥頭大耳,每天都只知道追着七王爺身後的花痴?
威武將軍有些不敢相信的將喬涼瑾上下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曼妙的身子,嬌嫩的臉龐,無一處不說明自己是一個如花一般的美女子。
即使是一身黑色的勁裝,也無法遮掩她的身子,盈盈一握的腰肢,哪裏有半點胖子的身影。
威武將軍撓了撓頭,不敢相信的比劃了一下喬涼瑾的腰身。
喬涼瑾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見過的是那個臃腫的喬涼瑾。
喬涼瑾繼續拱手說道:“小女這算是減肥成功了。”
威武將軍這才恍然大悟的模樣,連連點頭,便邀請喬涼瑾進書房。
到了書房,喬涼瑾還未等威武將軍坐下,便徑直問道:“一線天那裏,找到我哥哥的屍首了嗎?”
威武將軍嘆息了一聲,搖頭。
“搖頭?什麼意思?麻煩將軍明說。”喬涼瑾有些心急。
“石頭塊太大了,我們正在清理,到現在還沒找出來。只是馬匹已經石頭碾壓的四分五裂,我們都在想,你的哥哥大概也……”威武將軍不忍將結果說出來。
喬涼瑾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
是了,馬匹都找到了,可是仍然沒有發現喬若英的身影。
那就說明喬若英仍然有存活的幾率。
喬涼瑾心中欣喜,已經不想在坐下來和威武將軍繼續聊下去了。
連忙福身告辭:“小女這次是偷偷離開的家裏,希望將軍莫要告訴為父。現在我就要去一線天找我的哥哥,告辭。”
威武將軍連連挽留,也不敵她此時想要去找到活着的喬若英的心情。
也只能作罷。
喬涼瑾到了客棧,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起身繼續去一線天。
忽然覺得頭暈目眩。
紫煙連忙扶住了搖晃着身子的喬涼瑾,有些心疼的勸慰道:“小姐,您這樣太辛苦了,今夜好好休息一下好嗎?”
坐在不遠處吃飯的南離,瞧見喬涼瑾臉色很差的模樣,忍不住叨叨:“都成這樣了,還不休息休息,別等事兒沒辦成,自己垮了,放心放心,我今日裏不會去偷你的狐狸。”
喬涼瑾白了一眼在那邊說風涼話的南離,哼了一聲。
卻在心底不得不承認,自己必須要休息休息,否則明天就算到了一線天,也無法去尋找喬若英。
羽笙乖巧的蹲在床邊,望着喬涼瑾說道:“放心吧,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別人把我偷走的,你睡覺吧。”
喬涼瑾似乎吃了一顆定心丸,這才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南離站在窗戶外面,瞧着已經深深入睡的喬涼瑾。
羽笙手中拿着喬涼瑾的匕首,一臉警覺地模樣望着南離。
南離忽而笑了一下,一隻手掌心朝下按了按,示意他放下匕首。
羽笙一副我永不相信別人的模樣搖了搖頭。
得,這個女人是個死腦筋,養的這個狐狸好像也是死腦筋。
算了,說過不搶她狐狸的,就不搶了。
羽笙瞧見南離離開,這才放鬆,歪着身子躺在了喬涼瑾的身邊。
喬涼瑾已經深深的入睡了。
她睡着的時候真像個淑女啊!羽笙心裏暗暗的想着。
這一夜,喬涼瑾睡得格外的踏實。
天剛亮,她便睜開了眼睛。
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望着拿着匕首睡着的羽笙,她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的小狐狸,還真是有她的風格。
輕輕的搖醒了羽笙,用帕子擦了擦他嘴角的口水。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待到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喬涼瑾翻身上馬,指了指前方,意氣風發的說道:“下一站,一線天。”
趕到一線天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威武將軍果然沒有騙她,這邊確實有一隊士兵在清理着那些巨石。
喬涼瑾下了馬,便跑過去問情況。
所有人都在紛紛搖頭,沒有人看到喬若英的屍體。
喬涼瑾站在了一塊巨石上,望着山下,山下就是深澗。
若是從這裏掉下去,如果有深水的話,是不會死的。
喬涼瑾決定下這個山澗去看看。
這一舉動驚嚇住了這裏所有在打掃石頭的士兵。
他們連連擺手,希望喬涼瑾這只是一種想法,不要下去。
喬涼瑾此時心意已決。
連忙讓阿白去城裏買來繩索。
羽笙望着深不見底的山澗,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嘟嘴問道:“你這樣下去,會不會有危險?”
喬涼瑾笑眯眯的扯着羽笙肥嘟嘟的臉頰說道:“怎麼會是我一個人下去呢?當然還有你啦。”
羽笙一副我就知道肯定會沒我什麼好事兒的模樣,眼淚汪汪的瞧着喬涼瑾,希望她能良心發現。
喬涼瑾望着遠處的山峰,又一巴掌拍在了羽笙的腦後,說道:“別給我裝哭,說不定下面有什麼你喜歡的東西呢。下去看看唄。”
待到阿白買了繩索回來,天色已經漸晚。
喬涼瑾將每個繩索都打上結。
又將匕首磨了光亮。
陰魂不散的南離又出現在了她的不遠處,藉著月色,望了望山澗,搖頭說道:“這裏最好還是不要去了,常年沒有人下去,多少有些瘴氣,說不定還有一些奇怪的猛獸呢。”
喬涼瑾唇角微微揚起:“要你管。”
南離無奈的攤開了手掌,聳聳肩膀,說道:“你看,我就這麼熱心,就這麼喜歡管閑事,怎麼辦呀。”
喬涼瑾手中的一顆石子兒飛了過去,南離躲開了石子兒,搖頭說道:“真是不懂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