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難過得不行
葉茜的反問讓文茜無以回答,她之前沒細想,如今想來也有了答案。
想到小西,她的心就難過得不行。
“那……那我們怎麼辦?”
葉茜深吸了一口氣,再度問道:“文茜,我可以相信你嗎?”
文茜與邢寬的關係,她看得通透,如果文茜為難,她不會勉強她。
文茜看着葉茜,見她神色鄭重,問得認真,思考了一下,答:“我願意為小西做任何事,她有今天,也有我的責任。”
“哪怕會讓邢寬對你失望?”
“……”文茜的心刺痛了一下,她與邢寬好不容易才和好,如果他再度對自己失望……
可是想到小西,她還是點頭:“不怕。如果他愛我,他會理解我的。”
“好。”葉茜點頭:“我相信你不會再騙我。”
“不會。”之前的欺騙,是文茜心底的痛,她不想重蹈覆轍。
“好,帶我去找李迦。”
文茜震驚:“可是我不知道王子的住所。”
葉茜聞言,平生回答:“我知道。'
她告訴了文茜一個地址,文茜點頭,驅車飛快駛去。
李迦的別宮內,他與靳慕琰呆了一夜,知道了顧小西被靳廷森帶走。雖然他也擔心顧小西的安危,但是他覺得靳廷森失而復得,不會對顧小西不好。
而且現在顧小西與靳廷森的關係公佈了,自己已然失去了機會,他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借口去找她。
靳慕琰對靳廷森心有餘悸,但是卻不知道這份餘悸是從哪裏來的,或許是被遺忘的記憶裏帶來的吧。
兩人都很擔心顧小西,可是卻苦於沒有借口。
一晚上過去,兩人的談話也就變為了各自傾吐着旁人不懂的感傷。
靳慕琰正準備請辭,想辦法了解顧小西的情況時,突然外面僕人來報:“王子殿下,外面有兩位女客人想要見您,您要要見嗎?”
“兩位女客人?”李迦望着僕人。
“是的,其中一個叫葉茜。”
聽聞這個名字,李迦眼底燃起了一份希望,立刻道:“見!”
李迦與靳慕琰一起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文茜與葉茜坐在客廳等着。他見到文茜不驚訝,但是見到葉茜卻驚訝了,之前兩人見過面,他知道她是顧小西在菲彼得王國最好的朋友,卻不知道她突然來了他這裏,是為什麼。
為了方便說話,幾人移駕到了書房內,上了茶之後,傭人退下,空間完全屬意了他們。
“葉小姐,文小姐,不知道你們來我這裏是為了什麼。”經過不是很愉快的訂婚宴與一些事務的勞累,李迦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但是氣度卻沒減。
葉茜不是那種會轉彎抹角的人,聽聞李迦的問話,還有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靳慕琰,答:“我不瞞李迦王子了,我是連夜從菲彼得王國過來的,原因我不說我想王子也清楚。”
李迦點頭,心頭也驚訝自己的事情竟然擴散得那麼快。
葉茜繼續道:“而我這次唐突登門,就是為了小西。”
“小西怎麼了?”靳慕琰也跟她見過一次面,聽聞她說起小西,比李迦還激動。
李迦也盯着她:“不知道葉小姐是為了小西的什麼而來。”
文茜見葉茜竟然絲毫不怕李迦,心頭很佩服,但是自己卻沒有辦法不怕,畢竟眼前的人是未來的王,她是普通人,就算王子在平易近人,還是覺得有階級感。
“我希望……”葉茜看了一眼文茜,才回答:“王子能幫我們救出小西。”
此言一出,靳慕琰與李迦齊齊變色,異口同聲地問:“小西怎麼了?”
葉茜微微擰眉,神色含着痛惜:“她之前生病了,今早還緩過來,整個人很沮喪,而且有自我放逐的念頭。”
李迦聽聞,心疼到不行,當初自己從島上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她雖然狀態不好,但是卻沒有自我放逐過,如今她是真的被傷得無法自愈了。
靳慕琰也是見過顧小西低落失望的時候的,想到當初在島上的她,他就有些後悔,如果當初不離開那邊,他們兩個人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文茜見李迦沒有立刻給出答案,這才開口:“王子殿下,對不起。”
李迦正在沉思,猛地聽聞文茜的道歉,不明所以:“文小姐何出此言?”
文茜鼓起勇氣,再說了一遍:“之前您讓我轉告小西的話,我沒有轉告她,所以小西一直認為是您背棄了她,才有後面的誤會。”
“你——!”李迦溫雋的臉色騰起了怒色,指着文茜,想要責罵,但是又忍住了。
“對不起,當初是我的一念之差導致您和小西有了今天的局面,還請您救救小西。”文茜誠摯道歉。
葉茜也幫腔:“李迦王子,我相信您擔心小西的心不會比我們少。我今早已經看到了小西了,她一身是傷,而且眼睛裏已經沒有當初看到的光芒了。她如果繼續呆在靳廷森身邊,那她會死的。”
一個死字刺痛所有人。
李迦慍怒的臉色一下子覆蓋上一層驚悸,然後溫柔的眼眸里泛起了冽冽寒霜。
靳慕琰聽聞后,也看着他:“王子殿下,請您救救小西。”
李迦含痛點頭:“好,我一定會救她的。”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那天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她跟靳廷森走。
幾人都過於專心致志,沒注意到在地面與房門的底部縫隙,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為了能救出小西,幾人在書房內商議了好一陣,將細節全部敲定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幾人共同決定,在明天開始行動。
深幽的夜晚替換了溫暖的白晝,夜色沿着天與地的輪廓傾蓋了下來,讓整個世界都墜入了黑暗。
靳廷森休息了一天,醒來之後已經是這個時候了。他走出客房,抬頭看了看樓上的人,卻沒有動靜,想要上樓。可是想到伍妙音的話,他又不敢。
他害怕,自己的衝動又會引發承受不了後果。
連續兩天沒吃東西,他的胃部有些不適。正巧,樓上傳來了關門聲。
他走了出去,就見伍妙音端着一個托盤走了下來。
“她吃東西了嗎?”
伍妙音猛地聽聞聲音,嚇了一跳。俯身看去就見靳廷森穿着一身黑色家居服,蒼白着臉站在客廳,才答:“恩,喝了小半碗白粥。”
說完后,指着廚房:“裏面有粥,你先喝點吧。”
靳廷森聽問顧小西肯吃東西,有些高興,點頭朝廚房走去:“恩。”
伍妙音為他乘了粥,遞給他。
靳廷森喝了兩口,溫潤的粥滑入腸胃,這才覺得整個人舒服了些。吃了一晚后,他就忍不住問道:“我可以去看她了嗎?”
伍妙音搖頭:“現在最好不要去,給她一個晚上時間再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吧。”
靳廷森有些失望,但是也答應了。
伍妙音看着靳廷森,伸手對他說:“把你的手給我。”
靳廷森照做。
她探了一會兒脈,然後又看了看靳廷森的神色,低聲道:“你的情緒會失控,是因為你的心結又被觸動了吧。不過阿森,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一直無法放下內心的陰暗與尖銳,你就永遠都無法和小西在一起。”
靳廷森驚訝的看着她。
“你自己也看到了,你用你的陰暗與尖銳,把她傷成了什麼樣子。除非你真的希望她死,或者再也不回來,否則你就必須學會放下,學會對已經發生的事臣服,才能放過自己,也放過她。”
靳廷森呼吸一滯,沉默了很久。才道:“那天我是忍了又忍,但是卻抵不過她一再觸怒,所以才失了控。”
“縱然你惱羞成怒,你也不該這樣對她。你會生氣,她也會。可是她做了什麼,你又做了什麼。”
伍妙音的話,讓他無從反駁。
伍妙音站在餐桌邊,扶着桌邊,低聲道:“其實葉茜的有句話是沒錯的,小西是愛你的,如果不是她不會一再為你退讓,至今都是。她給予了全部,縱然你毀了她,可是她對你的愛還沒有死,還是在愛着你。而你除了一個名分,你給了她什麼?關心、溫暖、體貼、還是其他?”
“我……”靳廷森抿唇,臉上又浮現了痛苦:“我很愛她,愛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好。”
“這就是你的問題,你的愛藏得多,露得少,所以她感受不到,或者說她看不到。而你,我相信你是一直在改,但是你的逆鱗太多,負擔太重,又很敏感,讓小西很有壓力,所以你們至今都難以磨合。”
靳廷森也困惑了:“那……我該怎麼辦?”
“我覺得,你們換種方式,或許會更好。”伍妙音望着他:“就如我和時臻,我們之間的信任堅不可破,只要不是對方親口所說,我們都不信。我想,你或許可以嘗試着相信小西,她不是孩子,而且她比你更想有個家,加上你們還有今今,如果你能換一個方式,或許還有迴旋的餘地。”
靳廷森沉默了,換種方式,難道他之前的方式真的不對?難道自己對顧小西的了解,並不如自己想得那麼多?
一時之間,他也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