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們不能在一起
在這五年中,寧惜沒有一天睡眠是超過五小時的,她有忙不完的論文,忙不完的課題和研究。早早修完了學分,五年內,便攻下了醫學博士學位。
在前年,她做成功了一例罕見的腦外科手術,迄今為止,這個手術只有她一人做成功過。所以,五年時間,她一舉成為了國內外醫學界最年輕的腦外科專家。
霍然比她早回國一個月,是上個月回來的,那時,他問寧惜回不回國,寧惜卻搖搖頭,說國內沒什麼值得她留戀的,為什麼要回來?
霍然接過寧惜的拉杆箱,問:“不是說不回來的么?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寧惜一邊向前走,一邊說:“你看新聞了么?這幾天最轟動的,我在國外都得到了消息。”
“你是說江家的事?”
霍然回憶起前兩天的新聞,道:“是啊,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夜之間,江天晴的母親自殺,父親和哥哥都因為非法操縱股市入了獄。聽說,現在江氏是江天晴的二哥在主持大局了。”
寧惜點點頭,“是啊,江家遭遇了這麼大的變故,天晴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擔心她。”
霍然笑說:“五年前,你一走了之,天晴和唐穆帆他們都在找你。天晴氣的大罵,說要跟你絕交。這都五年了,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當初說過的話。”
雖然五年都不曾聯繫過天晴,也不知道那個風風火火的丫頭現在怎麼樣了?這樣的打擊近乎於家破人亡,天晴能承受得住么?為了天晴,她回來了。
上個月,湘城市中心醫院給她發了一封邀請函,想聘她為湘城市中心醫院的腦外科醫生,當時寧惜是拒絕了的。因為這個城市,有着一個她不敢見到的人,有着太多她不敢去想的回憶。
可是前兩天她在新聞上卻看到了那則消息,她沒想到的是,江天朗再次回到了江家;更沒想到的是,江家居然一連串的遭遇了這麼多的變故。
有一個懷疑,一瞬間在她腦海里冒出了頭,會不會江家的這些變故和江天朗的突然回歸有關?可是,她又連忙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不會的,江天朗這麼愛天晴。一定是他得知了江家正面臨危機,才趕回來救場的。
寧惜昨天給湘城市中心醫院的人事部打電話,詢問她現在還能不能去就職,那裏的人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下來。畢竟這兩年,寧惜因為那台成功的手術,在醫學界積累了名氣,哪個醫院不想要?
只要掛了寧惜的牌子,到時,害怕收不到病人么?
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寧惜和霍然便找到了醫院附近的一所高檔小區,環境很好,一推開窗,就能看見大片的綠化帶,空氣格外新鮮。
“就這裏吧。”
寧惜進了新房子,坐了下來,問霍然道:“房租是多少?”
“一萬八每個月。”霍然說:“還有啊,我也租的這裏,在你這個房子的樓上。”
寧惜一愣,問:“你不是在湘城有家么?幹嘛還在這租房子?”
霍然靦腆的笑了笑,說:“圖個離醫院近唄,有時候半夜三更的哪個產婦說生就生了,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我們科規定,半小時之內必須到科室。”
霍然是湘城市中心醫院婦產科唯一的男大夫,現在要多吃香有多吃香,後面追他的女生排成了一排,包括:小護士、實習生、科里其他女大夫。甚至前幾天替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昨完剖腹產手術后,那個女人居然握着他的手,讓他當孩子的爹。
當時霍然跟寧惜說這事兒的時候,一般不苟言笑的寧惜都開懷大笑,肚子都笑疼了。
付了房租,寧惜見霍然還在家裏不打算離開,便道:“我剛搬來這裏,沒空做飯,就不留你在這兒吃了。”
她的本意是想讓霍然回去,闊別了五年,又回到這裏,她想一個人靜靜的待一會兒。
可不知道是她表達有誤,還是霍然理解不對,只聽霍然道:“一會兒我們出去吃吧,你剛回國,就當給你接風洗塵了。”
寧惜說:“不用了霍然,我們之間還客氣什麼?想請我吃飯隨時都有時間,做了一天的飛機,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休息。”
霍然聽出了她話里有逐客的意味,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他點點頭,“那好吧,你有事隨時打電話給我。我就住你樓上,很方便的。”
霍然走後,寧惜連忙掏出手機,翻出江天晴的號碼。都五年了,不知道她手機號變了沒。
撥通之後,電話那邊一直是嘟嘟聲,她覺得天晴也許是換號碼了吧?正要放棄,那邊卻有人接起了電話,“喂。”
江天晴接到這個陌生的電話,十分奇怪,她問:“哪位?”
寧惜那邊聽見她的聲音十分疲憊,有氣無力,她的心一痛,說:“天晴,是我。”
天晴幾乎立刻就聽出了她的聲音,“小惜?是你嗎,小惜?”
“是,是我。”
寧惜再次聽見她的聲音,真的是一陣激動,“天晴,你現在還好么?我看新聞了。”
“我……”
天晴拿着手機的手發抖,正欲說話,一旁的江天朗目光一厲,參雜着隱隱的威脅和警告。
江天晴連忙道:“小惜,我很好,你也照顧好自己啊。天晚了,我要睡了,晚安。”
說完,她慌忙按下了掛斷鍵,眼淚奪眶而出。五年了,寧惜終於出現了,聽見她的聲音,她多想把這幾天她所遭遇的一切都告訴她。
江天朗目光深沉,他伸出手,一邊幫她擦拭着眼淚,一邊幽幽的說:“寧惜回來了?別指望她能救你。你最好別露出什麼馬腳,不然,你爸爸和哥哥在監獄的日子,不會好過。”
江天晴一把打落了他的手,恨得咬牙切齒,“江天朗,那曾經也是你爸爸,也是你大哥!”
“你閉嘴!”
江天朗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他雙目猩紅,想到自己認賊作父二十幾年,口口聲聲喊他們爸媽二十幾年,江天朗就覺得他愧對自己遠在天上的父母!
三天前,她們江家原本平靜富裕的生活被突然打破,警察一闖進門就直接帶走了爸爸和大哥。江氏的股票急劇下跌,面臨著破產危機。
緊接着,消失了五年的江天朗回來了。
記得那時,她和母親把江天朗當做了救星,求他救救江父和天晴的大哥。而江天朗只是勾唇一笑,在江母耳邊喃喃低語着什麼。江母臉色大變,趁夜深人靜時,從天台跳下,第二天早晨才發現她滿臉是血的屍體。
好好的家,一夜之間,死的死,入獄的入獄。就連那個時候,江天晴都還以為自己只剩下江天朗一個親人是好好的。
沒想到,江天朗看着母親鮮血淋淋的遺體,冷笑着說了句:“活該!”
那一刻,江天晴才震驚的發現,這一切,都是江天朗布的局。這個局,把江家所有人都引了進來,而他,早已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寵她愛她的二哥了。
回憶起這三天來的一幕幕,江天晴真的不堪忍受,她指着門口,恨恨的說:“你給我滾出去!”
“讓我滾?”
江天朗突然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的眼中帶着一絲深不見底的笑,說:“天晴,你不是很愛我么?其實,二哥也愛你,不如今晚,你就做我的女人吧,嗯?”
江天晴完全驚愕了,就算這兩天江天朗做出的事,讓她心寒,對他失望透了。他把她軟禁在家裏,威脅她聽話,她也沒想到曾經那麼寵她的二哥,如今會對她提出這種要求。
她瞪大了眼睛,不斷的向後退,嘴裏喃喃的說:“不要,不要……”
這種拒絕對於江天朗來說,根本沒用,一把扯過她的腳踝,將她拉到了身下。
江天晴掙扎着求他,“二哥,二哥……你不是說過你愛我嗎?你愛我,為什麼要讓我家破人亡?為什麼!”
“是啊,我愛你,天晴。”
江天朗一邊急切的親吻着她的脖子,一邊說:“所以,以後做我的女人,不好嗎?”
“不好!不好!”
江天晴的哭聲支離破碎,他毫不留情的侵佔她的身體,她掙扎着控訴他的罪行,“你害死了媽媽,我們不能在一起,不能在一起!”
江天朗目光陰沉,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幽默而陽光的男人,他說:“那是他們罪有應得!”
幾乎一夜瘋狂的索要,江天晴平時的身體別提好了,就連現在,都暈厥了過去。
江天朗這才停止了對她的折磨,靜靜的盯着昏迷着的女人,怕是從現在起,這丫頭再也不會愛他了吧?這樣也好,從他知道當年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和天晴,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黑夜終究要過去,清晨的太陽徐徐升起,昭示着新的一天開始。
寧惜已經習慣了只睡五六個小時的晚上,六點準時起床,跑步。
繞着小區一圈回家后,從冰箱裏拿出兩片土司還有牛奶。
在國外的日子,除了實現了她的事業,還有就是學會了做飯,自己一個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