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趙淑娜的陰謀
寧婉趕緊攔住她,“媽,你幹什麼呀?”
“你爸爸他一定是糊塗了,一定是這樣的。”趙淑娜道:“孫律師,不清醒的情況下,說出的話是不能算數的。”
孫律師勸道:“夫人,請您冷靜一些。寧董現在很清醒的,這樣,我先回去了,您有事再聯繫我。”
說完,孫律師匆匆走了。
趙淑娜氣的都想衝進去,好好問問寧耀威到底是怎麼想的!
寧婉看着母親的反應那麼激烈,她道:“媽,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這些!”
趙淑娜都快氣瘋了,她道:“傻女兒啊!你聽見沒有,你爸爸要把財產分一半兒給寧惜那個小賤人。你說他是不是瘋了,啊?”
由於趙淑娜在走廊上大呼小叫,嚴重影響了醫院的環境,所以一個醫生出來警告道:“如果你們再這樣製造噪音的話,我就請保安了!”
趙淑娜這才安靜了下來,只是一雙眼睛氣憤的都露出了紅血絲。
而上午的時候,寧惜躺在床上小寐。自從懷孕之後,她就變得很嗜睡,一到上午,她就開始犯困了。
可是,就睡了這一會兒,她就夢見了媽媽。
夢見媽媽責怪她,不去看寧耀威,還夢見媽媽說,小惜,不管怎樣,那都是你的父親,你身上流着他的血,誰也無法改變。
寧惜猛然驚醒了,坐在床上,捂着微微發疼的額頭,醒了醒困。
張媽這時端來了一碗銀耳蓮子羹,可她卻道:“張媽,馬上能讓老陳來接下我么,我想去趟湘城市中心醫院。”
張媽立刻緊張起來,“寧小姐,您是哪裏不舒服么,要不要我打電話給唐先生。”
“不用不用。”
寧惜連忙擺擺手,道:“我去那裏看個病人,有個親戚生病了。”
張媽鬆了口氣,笑盈盈的說:“寧小姐,您先把蓮子羹喝了,我這就去叫老陳來接您。”
司機老陳開車來了之後,立刻將她送到了湘城市中心醫院,然後道:“寧小姐,我在這裏等您。”
“好。”
寧惜跟他點點頭,到了服務台查詢之後,來到重症監護室。
剛出電梯,就看到了走廊上的幾個人,趙淑娜,寧婉和齊文。
齊文是第一個看到寧惜的,他下意識的想走上前去,卻又忍住了步子,只是淡淡的跟她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寧婉隨後也看見了寧惜,寧惜問:“爸爸怎麼樣了?”
寧婉剛想張口回答,只聽趙淑娜道:“你還知道那是你爸爸?當初唐穆帆差點兒讓我們寧氏破產,你爸爸求你的時候,你可不認他這個爸爸!現在跑來是為了什麼?”
如果說現在寧惜和寧婉的關係有所緩和了,但是,寧惜還是很厭惡趙淑娜的。
她冷冷掃了眼趙淑娜,道:“如果你不想寧氏再度破產,就請你閉嘴!”
趙淑娜臉一陣通紅,憋着一股子氣,想撒又不敢撒。她倒是不怕寧惜,可她怕她背後的人——唐穆帆。上次在服裝店,她打了寧惜一巴掌,唐穆帆就差點把寧氏搞破產。
寧惜看着重症監護室緊閉的大門,問:“爸爸在裏面么?我去看看。”
寧婉攔住她,說:“現在過了探視時間了,只能等下午四點鐘,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寧婉哽咽着說了寧耀威的情況,不容樂觀,隨時都有危險。但唯獨沒有說,親屬之間肝移植的事情。
趙淑娜想到那份遺囑,突然心生一計,深吸了口氣,盡量放平聲音,說:“婉兒、齊文,你們去醫生辦公室再問問你爸爸的情況,我有話跟寧惜說。”
寧惜的手不自禁的撫上小腹,像趙淑娜這種惡毒的后媽,她還是不得不防。所以,她直截了當的說:“你有話跟我說,就現在說。故意把寧婉和齊文支走,是什麼意思?”
趙淑娜知道她不信自己,所以道:“你放心,你有唐穆帆撐腰呢,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寧惜想想也是,像趙淑娜這種人,無非就是紙老虎罷了。上次唐穆帆給她的教訓估計現在她都忘不了,她的確不敢怎樣。
所以,她對寧婉道:“那你們去問問爸的病情吧,我在這裏等着。”
寧婉不放心的看了趙淑娜一眼,道:“你有什麼話,好好跟小惜說。這個時候,你千萬別再添亂了。”
趙淑娜氣的訓斥寧婉,“我怎麼做,還需要你教?”
寧婉和齊文走後,趙淑娜就說:“剛才婉兒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醫生說,你爸的情況,如果不儘快進行肝移植,就撐不過一個月了。”
寧惜一驚,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沒想到這次,寧耀威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趙淑娜說:“剛才孫律師來過,為了你爸爸遺囑的事情。你知道他的遺囑是怎麼分配的么?”
寧惜神色一冷,說:“我沒興趣。”
“呵~”趙淑娜冷笑一聲,道:“那是,你爸這點財產跟唐穆帆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但是,你爸都病成這樣了,也沒忘了你。那份遺囑里,你爸說要把他50%的財產給你。”
趙淑娜說完,寧惜愣住了,她對寧耀威的財產的確沒有興趣,她更沒指望從寧耀威這裏得到什麼。
可剛才,聽到寧耀威居然要把50%的財產給她,她的心居然痛了一下。那種血濃於水的感情,伴隨着酸甜苦辣,全都涌了上來。
趙淑娜見她動容了,便道:“醫生說,親子之間移植的成功幾率很大。”
寧惜終於明白了趙淑娜的意思,說了這麼多,她的目的就是想讓自己給寧耀威移植肝臟。
寧惜冷笑,問:“寧婉不是也分到了50%呢,為什麼不讓她做?”
趙淑娜神色微變,說謊道:“婉兒昨天就做過了,醫生說她配型不成功。不然,我又怎麼會求你!”
趙淑娜是這樣盤算的,寧惜是寧耀威的親生女兒,只要說動了寧惜去給寧耀威移植肝臟。寧耀威不僅可以活下來,寧婉的身世也不會被戳破,豈不是一箭雙鵰?
寧惜還沒來得及說話,寧婉和齊文已經回來了。
寧婉還是一臉愁容,跟他們搖搖頭,示意寧耀威情況很危險。
這時,寧惜電話響了,一看,是唐穆帆的。
她的心閃過一絲莫名的慌亂,接起了電話,那邊唐穆帆的斥責聲便傳來,“小惜,怎麼又不聽話了?不是告訴你在家好好養着,你為什麼去醫院?”
“我……”寧惜道:“我回去再跟你解釋吧。”
唐穆帆道:“我已經在家裏了,要是二十分鐘之內看不見你,我就把老陳開除!看他還敢天天載着你亂跑!”
寧惜無奈的嘆氣,唐穆帆又使出了慣用手段,用別人來懲罰她。
二十分鐘的時間還是很緊張的,她必須趕回去了。
臨走時,她對趙淑娜道:“你剛才說的事,我會考慮的,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便匆匆離開,坐上老陳的車,趕回金奧華府。
寧婉疑惑的問:“媽,你跟小惜說了什麼?”
趙淑娜得意的挑了一下眉毛,說道:“我告訴她,你爸爸遺囑里的財產分配,她說不定會同意給你爸爸做肝移植。這樣的話,婉兒你就不用做了。”
“媽!”寧婉無奈的看着她,“我不都說了嗎?我來就行,你幹嘛要告訴寧惜這些呢。想想以前我們都是怎麼對她的,你怎麼還能開得了這個口?”
趙淑娜被女兒說的憤怒極了,她罵道:“你這個死丫頭現在真是胳膊肘子往外拐了,我天天忙裏忙外,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你倒是在這裏指責起我來了。”
後來,趙淑娜又看齊文在一旁不吭聲,便指着他道:“還有你!要你有什麼用,跟塊木頭似的,什麼事兒都拿不了主意!”
齊文的目光中泛起一絲冷意,如月光下的堅韌,反射出一陣陣寒光。他沒有辯解什麼,但心中早就有了一番打算。一番讓趙淑娜和寧婉,都承受不了,也根本想不到的打算!
寧惜在二十分鐘之內趕到了家,唐穆帆沉着臉坐在沙發上。
見她進門,他連忙走上前,上上下下的檢查,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傷着哪兒。
寧惜微微一笑,說:“我不就出去了一下?你別這麼緊張啦。”
然後,她避開唐穆帆,走進廚房,道:“張媽,我都餓了,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
唐穆帆過去將她拉到了卧室,道:“別給我打馬虎眼,你解釋清楚,為什麼上午擅作主張的跑到醫院去了?”
寧惜的表情漸漸僵在臉上,小聲說:“因為我夢見媽媽了,她怪我……”
“小惜!”唐穆帆說:“那只是夢而已,不能當真的。”
寧惜的眼睛有點濕潤了,她告訴了唐穆帆寧耀威立遺囑的事情,還說了肝移植才能挽救寧耀威的命。
唐穆帆的腦子突然炸開了鍋,說話的音調也不自覺的提高了些,“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不成還想給他移植肝臟?”
寧惜糾結的皺起眉頭,“我也沒考慮清楚呢,昨天寧婉做過配型,但沒有成功,如果我要是不救他,他活不過一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