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被需要的感覺真好
蘇怡在病房照顧了唐穆帆一天,到了晚上,她根本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唐穆帆對他道:“你走吧,明天也不要來照顧我了。”
蘇怡一笑,故作輕鬆的說:“你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嘴硬的很。我要是不來,你豈不是很可憐,連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
唐穆帆臉色鐵青,他認為最尷尬和丟人的事情莫過於你的前任認為你很可憐。他明明是有人照顧的,明明現在應該是寧惜呆在這裏照顧他。
可是,就因為寧惜不在,蘇怡居然認為他很可憐?這種感覺,像不像是他唐穆帆被人拋棄了一般?
蘇怡這個人,她不管是出於主持人的習慣,還是精妙的心機,她說出的每句話都不是無緣無故脫口而出的。她的每句話都夾雜着多多少少的目的性,就像現在,她就知道這麼說,會讓唐穆帆更加怪寧惜。
唐穆帆見蘇怡根本不打算離開,突然靈光一現,對蘇怡道:“我想吃水果。”
蘇怡驚訝的看過去,心裏不禁一陣激動,唐穆帆終於肯主動跟她說話了。
她連忙答應道:“穆帆,那你想吃什麼?”
唐穆帆隨便說了一個,“火龍果。”
“好,你等一下啊。”蘇怡趕忙站起來,道:“我這就去給你買。”
她這邊一走,唐穆帆立刻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頭,外面直接套了件大衣,跑了出去。
在溫暖如春的病房呆了一天,他並不知道外面已經洋洋洒洒的下起了不小的雨。醫院門口人流涌動,進進出出。
他故意支開了蘇怡,着急出來,他太想那個女人了,簡直想到發瘋。
她在他身邊的時候,倒沒覺得有多想她,可她一離開,他就想的快要窒息了。去他的尊嚴吧,只要這個小女人在他身邊,他可以什麼都不要。
醫院門口的計程車是最難打到的,他伸手攔計程車,每輛經過的計程車都有人了。
唐穆帆出來的急,沒有雨衣,也沒帶傘,豆大的雨滴打在他臉上,他也不在乎。至少現在,他的心情是雀躍的,因為他就快要見到她了。他一定要好好抱抱她,吻吻她。
終於打到了一輛計程車,唐穆帆趕緊鑽了進去,道:“去金奧華府。”
然而,司機給他送到地點時,唐穆帆突然發現,他一分錢也沒帶。
於是,他摘下腕上幾十萬的百達翡麗手錶,遞給司機,“不好意思,我沒帶錢,這個給你吧。”
還沒等司機應答,他便出了計程車,往家的方向跑。
寧惜正要睡覺,外面雷雨交加的,她跑去一扇扇的關窗戶。突然,一個響雷,寧惜嚇得心臟都快跳了出來。
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個,外面的雨滴打在窗子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在這靜悄悄的夜,格外詭異。
寧惜突然害怕了起來,她慌張跑進卧室,躺到床上,直接縮在了被子裏。
就在這時,她隱約聽見客廳的開門聲,她的心再次的提了起來。
這麼晚了,不會是小偷吧?她嚇得哆哆嗦嗦跑到下去,隨手拿了個棒球棒,躲在了卧室門后。。
唐穆帆進屋之後,便開了燈,想着她應該是睡了吧?
他輕輕向卧室走去,躲在門后的寧惜聽着外面的腳步越來越近,她摒住呼吸,手中的棒球棒又握得緊了些。
唐穆帆一開卧室門,一個棒子迎面而來,還好他反應快,一下子握住了棒球棒。
寧惜嚇了一跳,猛地抬頭,發現那俊朗的輪廓居然是他。
眼淚刷的一下子流了下來,不知是嚇得,還是太驚喜,總之,她扔掉棒球棒,撲進他懷裏,嗚嗚的哭了出來。
唐穆帆也緊緊摟着她,看到她拿着棒球棒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其實,這個女人,表面上冷漠,裝的什麼都不在乎。但是,她是需要他的。
就像現在,她像個小孩,在他懷裏抽泣着。
這種被需要的感覺,真好!
她在他懷裏哭了一陣,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猛地抬頭。
發現他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浸濕了,尤其是頭髮都貼着臉頰,看起來好不狼狽。
寧惜想,這應該是她見過的唐穆帆最最狼狽的時候了,像個落湯雞。
可是,他的目光卻是溫暖的,溫柔的,帶着笑意的。
就在寧惜愣神之際,他炙熱的,忍了許多天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寧惜在觸到他微涼的唇時,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活了過去,順勢摟着他的脖子,激烈的回應着他。
吻了好一會兒,他都像是要吸幹了她胸腔里的空氣,這才放開她,灼熱的目光盯着他,道:“小惜,我好想你。”
她心底最隱蔽的地方,再次被他溫柔的情話觸動了,淚眼婆娑的看着他,道:“唐穆帆,對不起。”
唐穆帆憐惜的撫摸着她的頭髮,又將她緊緊擁入懷中,那種感覺就像是一件寶貝,失而復得了。
突然,寧惜推開他,道:“呀,你渾身都淋濕了,得趕緊換衣服!”
然後,她連忙去衣櫃裏去幫他找乾淨的衣服,又忙裏忙外的跑到浴室里幫他放水洗澡。
唐穆帆笑着看她像個小媳婦似的忙來忙去,心裏想着,這才是家的感覺。
浴室里,寧惜一邊幫唐穆帆擦背,一邊問:“你怎麼從醫院裏出來了?”
唐穆帆捧起她的臉,道:“因為,想你了。”
她的心突然一暖,卻又有些委屈,垂着眼皮,落寞的說:“我還以為……你不需要我了。”
唐穆帆心微微一顫,道:“傻瓜,我怎麼會不需要你?這些日子,你還能看不出我對你是認真的么?”
寧惜道:“那你為什麼白天的時候都不理我,還讓蘇怡來照顧你?”
“不是我。”唐穆帆連忙解釋道:“我什麼時候也沒讓蘇怡來啊,是她自己來了。”
然後,他彷彿想到了什麼,問:“那你見到蘇怡了?”
“嗯。”寧惜點點頭,說:“她說是你讓她來的,我才……”
唐穆帆終於明白了,心裏又對蘇怡厭惡了一分,這個女人,真是處處是心機,處處有城府。
他道:“那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讓蘇怡來過,我跟蘇怡早就過去了,你信么?”
他的目光是那樣認真與嚴肅,好像在宣佈什麼神聖的事情,由不得她懷疑。
而醫院的病房裏,此時的蘇怡早已經炸毛了,完全無法淡定。
等她買完火龍果回來時,一看病房,唐穆帆已經不在了,連同他的外套也沒了。蘇怡就知道,自己是被他耍了。
她興緻勃勃的去給他買水果,他居然騙她!唐穆帆,你是把我當作傻子了么!
蘇怡氣的扔掉火龍果,離開了醫院,開車去了唐家別墅。
她哭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斷斷續續的說:“伯父伯母,看來,穆帆真的已經不愛我了。是我該退出的時候了!”
嚴麗一想,蘇怡要是一撒手,那唐穆帆豈不是完完全全被寧惜那個狐狸精霸佔了。所以,嚴麗勸道:“蘇怡,你別哭了,伯母會給你做主的。只有你跟穆帆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像你這樣的孩子才有資格做我們唐家的兒媳。”
唐修禮沉默了很久,也附和道:“蘇怡,你放心,像寧惜那種女人,我們是不會允許她進我們唐家門的。我現在回國了,會儘快把那個女人處理好。穆帆那邊,你還是不能放棄。”
蘇怡雖然還在哭,但心裏多少有點底了,畢竟一直以來,唐穆帆都很怕父親。而且,唐修禮的性格,一直都是說一不二的。只要有唐穆帆的父母給她撐腰,把寧惜擠出去,那是早晚的事情。
嚴麗又安慰了蘇怡一會兒,然後道:“蘇怡,你看天色也這麼晚了,今天你就住這兒吧。你一個人回去,伯母也不放心。”
就這樣,蘇怡又在唐家住了一晚。現在蘇怡是唐家的常客了,有眼力勁兒的女傭都能看出來,說不定這個女人就是以後唐家的女主人了。
寧惜和唐穆帆分開這幾天,兩人心裏都不好受,好不容易彼此說清了誤會,纏纏綿綿了一整晚。
早晨,寧惜是被唐穆帆身上的溫度給燙醒的,昨天他淋了雨。本來酒精中毒就沒完全恢復,又在這麼冷的天着涼,一燒就是39.3度。
寧惜搖醒了唐穆帆,道:“穆帆,我們去醫院,必須趕緊去。”
唐穆帆一早起來也覺得頭痛欲裂,渾身骨頭都像是散架似的。但想到昨晚的激情,他像個賴床的孩子,摟着寧惜的腰,道:“沒事,再陪我睡會兒。”
寧惜怎麼可能聽他的,她道:“你這樣不行的,再燒會出大事的,我現在就給小何打電話。”
可唐穆帆卻緊緊拉住她的手,道:“答應我,不要走,一直在我身邊。”
寧惜的目光堅定,望着他,道:“我不走。”
說完,趕緊給小何打了個電話。
兩人把唐穆帆送去醫院時,遭來醫生的斥責,“你們是怎麼回事?病人酒精中毒剛醒,你們就讓他淋雨,你們怎麼當家屬的?”
寧惜一個勁地賠禮道歉,“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我以後一定好好照顧他,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