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以前就喜歡欺負她
許應馳是篤定了燕秋捨不得丟掉這份工作,才會這麼有恃無恐。
果然,燕秋經過一番掙扎之後,最終什麼也沒說,走出了辦公室。
許應馳很滿意這樣的結果,心情大好,也就懶得計較她那一巴掌的事情了。
燕秋渾渾噩噩的走到自己的辦公位置,看到桌面上突然多出來的一堆原本不屬於她的工作內容。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傑作。
她諷刺的笑了下,坐下來,麻木的處理起這些工作。
心裏始終牽挂着醫院那邊父親的狀況,工作自然難免出現紕漏。
負責審查她工作成果的組長為此大發雷霆,指着她的鼻子把她痛罵了一頓。
燕秋低着頭,一語不發。
從門外路過的許應馳看到這一幕,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看着那低着腦袋一副謙卑模樣的女人,他眉頭越皺越緊。
但他還是忍住了出面的衝動。那女人在別人面前都知道乖乖低頭,怎麼就在他面前那麼倔呢?或許該讓她吃點苦頭,她才會對自己心悅誠服。
這麼想着,許應馳放棄了插手的打算,只是離開前,冷冷瞥了眼那個指手畫腳的組長。
……
安以溪奔走了一天,總算找到了一塊最好的墓地。
她去醫院找燕秋,卻沒見到人。最後足足等到傍晚,才看到一臉疲憊的燕秋從病房外走進來。
安以溪立即上前,“秋秋,剛才我問小劉,他說你早上就回公司去了,一天都沒回醫院,是出什麼事了嗎?”
燕秋搖了搖頭,有氣無力說道:“我在公司上了一天班。”
“啊?你不是說已經請假了嗎?”安以溪詫異。
想到燕秋又要處理母親的喪事,又要照看醫院裏的父親,竟然還要去上班?
安以溪搖頭說道:“聽我的,你就先請個幾天假,先把你爸媽的事情處理好了再回去上班,反正班隨時有的上,也不急着這兩天啊。”
燕秋眉頭微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安以溪也從她的表情里看出了不對勁,敏銳的問道:“是不是你公司那邊為難你了?”
“我公司挺好的,只是……”燕秋遲疑要不要說這件事。
安以溪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小劉,也就是陸承南安排過來幫忙的助理。
她說道:“小劉,你在這邊照看一下伯父,我和秋秋出去談點事情。”
說著,她就把燕秋拉到了外面走廊的窗邊。
“秋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跟我說,我幫你想辦法。”安以溪正視着燕秋,認真說道。
燕秋想了想,最後還是把自己今天在公司遭遇的事情說了出來。
安以溪聽完,握起拳頭,一副想揍人的表情。
“許應馳這丫的太噁心人了吧,他竟然成了你的頂頭上司?這才剛開始呢,你就針對你了,以後還不處處找小鞋給你穿?不行,明天我跟你一起找他去,他敢欺負你,我揍扁他!”
燕秋無奈地按住了安以溪的拳頭,搖頭道:“算了,只要他不來騷擾我,這些工作我還是能應付得過來的。只是最近我爸媽的事情還沒處理好,我……”
“你爸媽的事情我幫你一起辦,你別有太大壓力。但是許應馳這個人,他以前就喜歡欺負你,現在怎麼還是這個德行?”
燕秋疲憊的扯了下唇角,壓根兒不想再提許應馳這人,“反正他最好別來逼我,不然我也不會當個軟柿子,任人拿捏。”
安以溪總覺得這樣不太妥當。
燕秋怎麼可能斗得過許應馳?那傢伙憑着家族背景,囂張跋扈慣了的。
安以溪就算可以為燕秋出頭,但是他倆以後在一個公司里,許應馳要欺負燕秋,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想了想,安以溪索性提議道:“秋秋,你還是辭職吧,工作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幫你安排。保證不比你現在的工作差,最關鍵的是,不用擔心受許應馳的壓迫。”
燕秋眸光一動,有瞬間的動搖,但最終還是拒絕了安以溪的提議。
溪溪已經幫了她很多了,她不可能連工作的事情也要讓她來幫忙。
燕秋拉不下這個臉。
“再看看吧,我考慮一下。”
“那好吧。”安以溪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把這個話題揭過。
“你媽媽的墓地我已經看好了,你定個日子,我們一起送你媽媽最後一程。”
“就這兩天辦好吧。”燕秋說道。
她不能看着母親的遺體放在那裏,一天天腐化,本來想等父親醒來再辦這件事,現在看來是等不到了。
燕秋很快確定好了時間,定在後天。
沒有通知太多的親朋好友來弔唁,只來了家裏的幾位親叔伯嬸嬸,在母親墳頭燒了一柱香。
燕秋在墓前凝視了母親的照片好久,直到安以溪告訴她,醫院那邊有好消息,她才收回了目光。
原來是出事之後一直昏迷不醒的燕父,終於醒過來了。
燕秋激動地給母親磕完最後一個頭,急匆匆趕去醫院。
燕父躺在病床上,身體插着各種儀器管子,嘴巴還不能說話,睜着兩隻眼睛,只有眼珠能微微的轉動。
燕秋剛才給母親送葬是一直隱忍着的淚水,這一刻泉水般湧出。
安以溪默默的退出病房。
她聽到屋子裏燕秋跟燕父講了給母親下葬的事情。
透過玻璃窗戶,安以溪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眼裏流下一行眼淚。
安以溪心裏動容不已,想到既然燕父醒了,燕母也安葬了,燕秋這邊暫時沒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她便悄然離開了。
她來了母親的墓前,隔壁不遠處就是外公的墓。
兩個生前最疼愛她的人,都在這裏。
安以溪依次給外公和母親掃了墓,擺上一束新鮮的花。
外公墓前放的是一束白菊,母親墓前放的是她最愛的白茉莉。
“媽媽,外公,我好想你們。”安以溪悶悶說道。
在病房外看到燕父眼裏流下的淚時,安以溪忍不住想,當初母親去世時,何彥誠有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如果沒有,那這就是他欠母親的,遲早要讓他還。
……
燕秋守着父親,等他情緒穩定下來,合上眼睛繼續休息之後,她才輕輕地退出了病房。
去醫生那裏諮詢了一遍,確定父親的情況有好轉后,燕秋也鬆了口氣。
只是許應馳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燕秋,你現在馬上給我到公司裏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