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統一戰線聯盟
你這樣,是怎麼不被害死的。
這句話常樂好像時常被質疑,她活到現在難道就是個奇迹嗎?
“季太醫令您這話說的,我怎麼就不能活到現在了?”
“這麼愛多管閑事,不知道好奇心害死貓?”
季太醫令一雙老眼格外犀利,瞧的常樂根本沒有半句反駁的可能,無語半晌,最後破罐子破摔的一動嘴皮子。
“大概這就是主角光環,哎喲,您這聊偏了。”
“什麼光環?”季太醫令抓住她那個新奇的詞兒不放。
常樂深吸一口氣,拿出耐心來解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主角,光環。就是我生來就是我人生的主角,天生的真誠待人,善良勇敢,聰明伶俐,老天爺怕我這樣的人死了可惜,就給了我加了個神光環身,保護我逢凶化吉,萬事順風。”
季太醫令的兩條眉毛都擰成了麻花,聽着她對這四個字的解釋,表情微妙的很,用手指了指她。
“主角,光環?你?”
常樂微笑着點頭,矜持地端着姿態,動了動手腕,用手掌虛虛拍了自己一下。
“沒錯,是我。”
“哈哈哈哈!”
季太醫令突然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朗笑聲中是不加掩飾的嘲諷,像是聽了個絕大的笑話。
常樂的臉面逐漸凝滯。
就算是假的,也不必笑的這麼囂張罷?太不給人臉面了。
“哈哈,你這丫頭,有趣,啊?有趣!”季太醫令樂呵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夠傻,夠厚臉皮,老夫許久未見過這麼沒皮沒臉的人了,什麼話都好意思往外說,也敢說。”
常樂保持假笑,任由他老人家拍着自己的腦袋,“您開心就好。所以,淑妃的事?”
季太醫令緩了緩,捋着鬍子逐漸正經。
“此事也非老夫不告訴你,老夫確實發現了一些端倪,只不過還未確定,你若是捕風捉影傳到陛下耳朵里,陛下當真了,結果事情查不出來,你我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常樂擰眉,“那如果是真的,你又隱瞞不報,豈非也是欺君之罪?”
“老夫這哪裏算欺君之罪?老夫不確定自然不敢亂說,這是謹言慎行。”季太醫令瞄了她兩眼,“你平日裏可是能在後宮四處遊走?”
常樂撓了撓腦袋,“倒也不……”
“老夫都聽徒兒說了,說你這人可是厲害着呢,宮裏誰見着都得讓三分。只怪老夫平日裏不問外事,要不然早就找到你了。”
見太醫令滿是八卦的模樣,常樂笑了笑。
“有幸得陛下寵信。”
“那你去趟清寧宮,仔細打探一下淑妃娘娘的穿的用的以及行蹤。娘娘的飲食,老夫已經查過幾遍,每日也讓太醫檢查過後才讓送去。這用膳上是沒什麼問題。”
常樂認真地聽着,連連點頭,“那娘娘到底是不是中毒了?”
季太醫令招手讓她到了自己跟前,附耳低聲告知。
“八九不離十了,老夫這兩日查了娘娘當初咳出的血水,發現了毒跡。娘娘病發時,此毒已經應了藥效逐漸消失,後頭太醫才很難查出來。當真是一種奇毒。”
常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季太醫令。
後者怕她一激動,蹬蹬跑出去彙報給陛下了,悄無聲息地就拽住了她的后脖領子,防止她聽一半跑掉,還得苦口婆心地勸告。
“此事,沒有確定之前,不可泄露風聲,免得掀起不必要的風波,你只管私下偷偷查就是。”
“嗯嗯。”常樂很是聽話地點頭。
季太醫令將她看了幾遍,雖然覺得她愣頭愣腦的,還是別無選擇的相信,想了想還是決定和她合作。
“你就查娘娘病發前那一旬的情況便可。娘娘懷有身孕,太醫院的太醫每一月都會去複診,當時沒發現,說明娘娘是之後才出的問題。”
“那是從幾號開始的?”常樂秉持着不懂就問的態度。
季太醫令掐指一算,“二月二十五。”
“淑妃是三月初十齣事的,今天是三月十八。”
常樂念叨着,大概把日子捋了清楚,這才堅定地看向季太醫令。
“放心罷,這件事兒交給我去查探,絕對沒問題!”
“老夫怎麼那麼不放心……”季太醫令在常樂不滿開口前,擺了擺手,“罷了,就這樣罷。那你能說說,你說的那個人?”
“哦!”
常樂想過來自己做的交易,樂呵呵一笑。
“這個人呢,就是江南郡川草村的孟久,您聽說過嗎?”
“孟久?”季太醫令頗感熟悉,沉思着想了又想,“是不是解決了江南郡瘟疫的那個孟久?”
常樂一拍手,“正是,季太醫令果真是見多識廣。”
然而,季太醫令立馬擰眉,滿是嫌棄地擺了擺手。
“原來是那個善用旁門左道的無良大夫,行醫救人,他竟是害人剖屍,實乃醫界之不恥!”
發現常樂很是不贊同的側目,季太醫令雙手負背,拿出資深長者的姿態盛氣凌人地盯着她。
“如何?老夫說的可有半點差錯?”
“我還以為季太醫令身為資深醫者,又如此用心在醫術研究,想法會與俗人不同,卻也是這般老頑固。”
常樂撇了撇嘴角,充分的展現了自己的嫌棄之情,輕而易舉地就惹怒了季太醫令。
在醫術問題上,季太醫令還輕易不肯讓自己落於下風,更不可能接受被個小丫頭質疑!
“丫頭,你跟老夫說清楚。”
見季太醫令堅持的很,本不打算再多說的常樂只好順勢說出來。
“這可是您讓我說的,我說了您可別生氣。孟久為了救人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剖屍查出原因,他是在救人哪裏是害人?如果是因為手法殘忍就鄙棄他的話,也太過不明理,還讓人寒心。”
“哼,老夫可是聽說,他為了剖屍,活生生將病人害死。”
“您的小道消息還真的不準確,孟久是被人誣陷,他是見人已經死了,這才動手的,後頭被人誣告,懷王都給平反了。”
“死者為大,死者死後都不得安寧,實乃大不敬。”
“那明知如此可以救一群人的性命,您也不做?做了不妥,不做也違背良心。孟大夫故而早就做好了以身殉道的準備,研製出瘟疫的解藥便接受律法的審判,一死來向他解剖過的死者道歉。只不過,是懷王讓他功過相抵,只是輕判以懲。”
季太醫令擰眉瞧她,被她的一再反駁說的心動。
原來這件事其中還有這麼多的彎彎道道,他之前還真是沒聽說過,雖然手法殘忍,但有心以此一死來救人,確實也讓人敬佩。
“你這丫頭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在江南郡的時候,懷王跟我說的啊。懷王是我的結拜兄弟。”常樂理所當然地揚了揚下巴。
“結拜兄弟?”季太醫令捋了捋鬍子,“那難怪了,之前懷王那般替你說話。”
常樂嘿嘿一笑,“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您想想誰有膽子敢做出剖屍那等事情?因為離經叛道更顯不俗,此人的能耐定然有許多是您沒見過的。”
季太醫令沉了沉氣,雙手負背仔細思索,隨後一揮袖。
“行了,老夫知道了,就當你丫頭沒有騙老夫。”
“那常樂這就先退下了?我去清寧宮,仔細查查!”
……
長春宮。
大長公主看着面前板着一張臉的馮希仁,覺得腦仁兒疼的厲害,非常想擺手驅趕他離開。
“馮相怎麼又來了?”
說著,目光落在他身後的一位陌生女子。
這女子一身水藍色的衣裙,眉目溫和,通身的氣質儒雅卻又明顯是個江湖人。
馮希仁恭敬行了一禮,“臣聽說大長公主近來無眠,正巧遇見了這位江湖女大夫,玉恪。玉恪對此方面有絕技,特帶來給大長公主試試。”
大長公主深深地看了那個女子一眼,女子含笑而立,到看不出來有多大問題。
一旁的秦嬤嬤自是警惕,不悅開口。
“馮相當真是唐突了,帶個不知何處來的江湖女子來給大長公主診治,若是出了問題當如何?”
“此女醫術高超,大長公主不妨一試,若是出了問題只管責罰馮某。”
大長公主聽出他的堅持,念及強硬拒絕大概會引起其猜忌,目前還不知道馮希仁的目的,看看也不妨事。
“馮相也是有心,那便試試罷。”
“謝大長公主,玉恪。”
在馮希仁的吩咐下,玉恪朝大長公主行了一禮,該有的禮儀都做全乎了,這才走到大長公主面前,蹲在軟榻邊,四指併攏攤出,面色淡然絲毫不見緊張。
“請大長公主藉手一用。”
大長公主瞟着她,將右手伸出去。
右手乾乾淨淨,透白潤滑還未衰老,手腕處還掛着一串佛珠。
玉恪一隻手托着她的手,另一隻手騰出來把脈。
“大長公主可是好佛?”
“嗯。”大長公主頷首,目光警惕。
垂首的玉恪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抬眼時笑意融融,兩隻手順勢就握住了她的手,或輕或重的按揉起來。
“修佛養心,心境淡了,了無憂愁,對入眠是有幫助的。大長公主每夜可點上一支佛香。”
她的手法純熟,加上溫潤的說話之聲,倒是讓大長公主有了幾分輕鬆之意,瞧着眼前的女子倒是心生幾分喜歡。
“你叫玉恪?今年多大了?”
“回大長公主,二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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