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勝負已分
回去的路上秦逍等人再沒遇到危險,就連骨橋上的骷髏也消失不見了,一切顯得是安靜又安全。
等在上面的盧琛顯然得到了消息,早早就安排了幾個擅長醫療的助教等在了這裏,等秦逍他們上來后,寧傾城跟熊如意立馬就被轉移了出去,接下來就是細緻的治療跟修習了。
看着兩人被送走,秦逍鬆了口氣,其他幾人也是疲憊不堪的樣子,盧琛挨個將他們安排下去休息,然後帳篷內就剩下了秦逍跟他兩人,外加一個只有秦逍能看得見的小雅。
小雅很是乖巧,當秦逍身邊有其他人的時候,她會靜悄悄的跟着秦逍,只是實在無聊才撥~弄下秦逍的耳朵跟頭髮,不會弄得秦逍在別人看來特別的怪異。
“辛苦了。”
盧琛親手斟了一杯茶遞給了秦逍,秦逍連忙接了過來,雙手遞茶太過尊敬,秦逍要是大大咧咧的受了,那就顯得他太沒禮貌了。
“您這樣實在是太客氣了。”
秦逍接過茶一飲而盡,盧琛笑了笑,手指微微一抬,那茶壺就飛過來給秦逍再次填滿,秦逍不由得眉眼挑動了幾下,靈力要練到這種如臂指使的地步,修為境界至少要是斬三關,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達到。
“你們都是少年英才,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別說是去禁地了,就是普通的荒山野林都會嚇的不敢動彈,更不要說是承擔什麼重擔了,這杯茶,就當我為書院敬你的。”
盧琛深有感觸的說道,秦逍搖了搖頭,凝聲道:
“您這話就不對了,我怎麼也說是書院的一份子,應該的,再者說了,這一趟看上去兇險,其實也沒什麼。”
秦逍說完這話不由得想起了石塔中的於路分身,有分身在那裏,周博遠他們就算來再多的人又能翻起多大的浪,倒是他們,看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實際上不過如此,換了誰只怕都不會有差錯。
“對了,這裏有封信要給你,是師尊剛剛派人送來的。”
盧琛突然想起了什麼,翻了一會將一封信遞了過來。
秦逍一臉的好奇,於路有啥話跟自己說不成還要送封信,但是等看到信封上的筆跡時,秦逍不由得激動了起來,這封信是寒蟬寫給他的。
“你們這對師徒真是讓人羨慕!”
盧琛不由得感慨道,秦逍“啊”了一聲,並沒有在意,而是趕緊將信拆了開來。
寒蟬很少給秦逍寫信,以往哪怕他離開一年半截,他也只是傳個口信回來,現在不過分別幾個月,看到他寫來的信,秦逍竟然莫名的有些感動。
信不長,只有兩頁,第一頁簡單的說了一下寒蟬自己在做什麼,然後就是叮囑秦逍在書院裏好好學習,儘快邁過黃字九境,難得還絮叨了幾句家長里短。
第二頁上面寫的東西就有些隱秘了,寒蟬在這裏吩咐秦逍在學院裏尋找兩樣東西,一樣是名為破元三殺的法術秘籍,一樣則是名為責天的法寶,並且在第二頁的後半段寒蟬還附寫了一段法令,並且用密語告訴他,這是破元三殺的下部,只有上下部集齊,破元三殺才算完整。
看完信的秦逍很是滿足,雖然名為責天的法寶他根本聽都沒聽說過,但是破元三殺的上部他可是已經到手了,難怪自己修習的時候老覺得這門七階法術有些古怪,很多地方不那麼流暢,原來是缺了下部。
想到上下部集齊,自己就能真正擁有一項威力巨大的法術,秦逍不由得激動起來,看完後秦逍重新將信塞回了信封,卻沒想到信封連信紙瞬間自燃了起來,剎那間就成了一捧飛灰,秦逍只是一張嘴,灰就被吹沒了。
“這個是附着在信上的法術,閱后即焚!以後你會學到的。”
盧琛簡單解釋了一下,秦逍點了點頭,同時也明白,這封信不論是於路還是盧琛都沒有看過,想到這裏,秦逍不由得彎腰行了個禮。
“眼下魔窟的危機過去,往日書院所受的掣肘也將全部掙脫,師尊終於能大展宏圖了,肖師長,你我以後,可要並肩努力,做出一番大事業了!”
說著,盧琛站了起來,帳篷被他一揮手就弄沒了,只見的外面五彩繽紛,無數的修道者在天上飛來飛去,有的在追剿魔氣,有的則是在修補被破壞的外層大陣,一時間竟然熱火朝天,一副欣欣向榮的場景。
“這些人是?”
秦逍驚訝的站了起來,能夠御空飛行最低也是三階修為,書院裏倒是有不少這樣的修道者,只不過相比較於眼下這數量來說,實在是差的太遠。
盧琛深深的坎了秦逍一眼,凝聲問道:
“肖師長,你覺得書院是以修道為尊呢,還是以人為尊?”
秦逍愣了一愣,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關鍵,以人為尊可是個雙關語,猛然間,秦逍明白了,這場浩劫,實際上就是靈界同帝國之間的一次博弈。
周博遠也好,他秦逍也好,只不過是在這大局面下的小棋子而已,甚至連棋子都算不上,原因其實也很簡單,身份地位以及修為境界不足以讓他們參與到真正的博弈當中。
看着那些無視御空禁令在天上翱翔的修道者,秦逍不由得暗自感嘆,書院贏了,修道者得到了最大的自由,也失去了帝國武力的限制,從此,帝都內,至少是書院這片土地上,修道者就是修道者,不再受世俗的管轄。
皇帝也不能再對這座龐大的書院產生任何的影響,這種層面上的博弈,失敗的後果竟然是如此的可怕。
秦逍不由得暗自感嘆,他看了一眼盧琛,這個往日裏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此時雙眼中滿是朝氣,他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再看看那些四處奔走的書吏跟助教,他們的臉上沒有一丁點大浩劫之後的悲痛,反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勝利者總是開心的!
秦逍想起了這句話,只是失敗的人,此時就很難過了。
“因為公主殿下在,所以我才沒有辦法痛下殺手!”
狼狽至極的周博遠站在帝國高塔中的一間大屋內,極力的辯解着。
大屋內只有十來個人,除卻穿着帝國軍服的幾位老者,其他都是身穿道袍的修道者,尤其是以一個坐在皇帝陛下旁邊的老者最為特殊。
那老者鬚眉皆白,穿着一身素色的麻衣,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而另一邊坐着的皇帝也是面無神色,看不出喜怒,周博遠辯解了一番,發現沒有人理睬他,不由得心裏更慌了,幾條汗水順着臉頰就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