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阿澤不見了

沒有得到阿澤的回應，小九也不在意，繼續往下講，一邊講一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在小孩後背上拍。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

許久許久過後，阿澤咬了她一口。

“你已經重複第38遍了。”

“沒有，故事就是這樣的。”

“嘁——”

“不想聽就算了，我走了。”

小九覺得自己的好心被糟蹋了。

她是看這小鬼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哭這才過來安慰安慰他的，沒想到小鬼不領情還嫌棄她的故事。當初桃花姐姐就是用這個故事哄她睡覺的好嗎？

然後，她的衣袖被人扯住了。

小鬼的聲音很小很悶：“你別走。”

“哼。”

“我給你唱歌吧。”

“不想聽。”

“那是……我娘教我唱的。”

小九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裏彆扭了一會兒，便又慢慢收緊手臂。

“你唱吧，唱的不好聽我會嘲笑你的。”

“嗯。”

然後，小鬼低低的聲音在被子裏響起來，還是白天那幾句小調兒。

小調兒唱了很久，慢慢的聲音就低了……

第二天，找到老鄉的槐樹精興沖沖跑到小九房間，沒發現人又往小鬼房間跑，結果，她看到床上鼓了一個大包，將被子掀開，一人一妖安安靜靜蜷縮在一起，臉蛋憋得通紅，額頭上出了一層細細的汗，卻睡得很香。

突如其來的冷風讓兩個大半夜才睡的傢伙清醒了。

“你為什麼會在小鬼房間？”

小懷在他們之間飛來飛去，不過，因為阿澤年紀小，倒也沒什麼讓人誤會的。

“她害怕了。”阿澤面不改色地甩鍋，從床上跳下來。

小九嘴巴一抿，覺得自己都是活了四百歲的老妖怪了，跟一個小孩計較有些不好，就點點頭，承認了。

白天十娘很少出來，張家老宅也就沒那麼陰森了。平常時候，都是小鬼自己外出覓食，槐樹精就呆在槐樹中發獃，但是，今天有些不一樣。

阿澤說，今天是十娘的生辰。

雖然不知道他哪裏聽來的，但是得到了小懷的肯定。

“我們去買些東西來佈置佈置吧？這裏太冷清了。”小九提議。

他們沒敢把昨天的銀子全都帶上，想起小懷說的樹底下埋着的那罐錢，便合力將罐子挖出來。可惜，罐子是大，裏面裝的卻都是銅板。

三隻非常失望，嘆着氣將罐子裏的銅板倒出來一些，又留下一錠銀子，才將昨天的銀子放進罐子裏，再重新將罐子埋上，用腳踩實泥土，這才帶着錢喜滋滋地出門了。

旴江城一如既往的熱鬧，這三個又是從沒有正正經經逛過街的人，逛了逛着，就嗨了。等小九反應過來的時候，阿澤已經不見了。

“人呢？”小九往周圍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阿澤的身影。

剛剛還在這兒呢。

電視上說了，小孩子最容易被拐賣，大人出門的時候，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孩子，現在，阿澤不見了，會不會被人拐賣了？

小姑娘站在人群中，焦急地四處望，看起來又無助又可憐，小懷已經飛出去找人了，這時候，迎面走來一個人，慢慢停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