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中毒而死
“那我的王妃，今夜我可否在這裏睡？”秦越直勾勾的看着葉笙，想起了自己的光明正大。
如今竟然已經有了婚約，那……
同床共枕什麼的，自然是合乎情理的。
“秦越先生，你這就有點得寸進尺了啊。”葉笙戳了戳秦越有些發硬的胸膛，這才剛拿到賜婚的聖旨就想着耍流氓了？
“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罷了。”秦越握住了葉笙的手，拉着她坐了下來。
“如何？”葉笙眨眨眼看着他，靜待着他的下文。
“此次回來，看得出老三對我極為忌憚，朝中大臣也對我頗有微詞，覺得我做事激進不安章法等等，總之就差指着我鼻子說一句莽夫了，他雖允我的賜婚，但我覺得……他對我，多半是起了殺心。”秦越皺着眉頭說，他知道他不討秦道天喜歡，卻沒想到會如此嚴重罷了。
所以這一紙賜婚，其中的意義也不過是讓秦越能暫時光明正大的和葉笙在一起，不被人詬病罷了，至於能不能活到一年後的婚期……
恐怕玄之又玄。
秦越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葉笙知道秦越說的他是秦道天，她明白秦越的處境，他這一次江南之行可謂是將事情辦得精彩絕倫，手段又狠，這若只是一個被廢了養在寺廟中的皇子，絕對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所以皇帝和三皇子，難免心生忌憚之心。
再者，秦越這一次，頗得民心，江南的事情很大，舉國轟動，大多數貧寒百姓覺得大快人心，那些寒門學子也都讚賞越王光明磊落手段卓絕，為國除害。
可朝廷之中，有幾個清官？
秦越將江南連根拔起，無疑是牽動了朝廷大多數人的利益，也動搖了他們的根本，所以滿朝文武大部分人對秦越一定是極為不喜的。
可是葉笙知道，秦越不在乎。
若是他將來上位，必然是要肅清朝廷的，如今的朝廷之風亂得狠，秦道天又偏聽偏信，着實沒多少有能力的人。
所以這些人不喜歡他沒關係。
能得到那些寒門學子、有學之士的支持才是秦越此次最大的收穫。
葉笙相信，秦越是有計劃的。
那些人，不會蹦躂太久。
她隱隱知道，他那張編織了多年的網正在慢慢鋪開，可憐這些人卻還懵懂不知，只想着如何打壓。
葉笙握緊了秦越的手，“他對你原本就有忌憚之心，如今這般也是預料之中，上位者這般心態，嘖嘖嘖，遲早要涼，你當真是要小心，我覺得那人和三皇子還有蘭貴妃怕都是會對你做什麼，你萬萬要小心。”
“我會的，對了近來你最好不要再以葉神醫的身份出現，我聽聞當時蘭貴妃找不到你，很是生氣，雖然也沒有為難秋娘，但你這般輕視她的行徑，那蘭貴妃定然是記在心中了。”秦越點了點頭，想起這事便叮囑道。
“我明白。”葉笙點了點頭，近期本來就打算去籌建一下孤兒院和學堂的事情，醫館那邊也的確不需要自己出面了。
“我知你不喜葉陳氏，不過如今我總歸是你的未婚夫婿了，但我也總該過來弔唁的，所以明日我會過來。”秦越道。
“可以啊，你順便來氣一氣我那腦子壞掉了的爹和已經瞑目的老太太也成。”葉笙自然是無所謂的。
秦越笑了。
兩人又說了會話，到夜半三更了秦越才捨得離開。
翌日一早。
今日是葉陳氏出殯的日子，天色還未亮侯府就忙活了起來，雖然是個沒落的家族，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總歸還是個是世襲罔替的安寧侯。
是以葉陳氏的葬禮也是要搞得風風光光不能太寒酸的，不過來弔唁的大多都是一些地位一般的人罷了。
花嫚對這場葬禮所要花銷的銀錢十分的心疼，是以今日一整日面上的表情都不甚好。
原本家中祖母過世，是要有子孫守靈的，可葉家人丁凋零，也就葉安德一個男丁，是以其他的孫女輩的也都被拉來了守靈，否則這靈堂前得多凋零。
葉笙到令堂的時候，其他的幾個妹妹已經來了，一個個素白着臉，看着十分的可憐。
靈堂前一副棺材放在正中，還未封棺，裏面躺着的便是葉陳氏。
“長姐，你來了。”葉馨率先走上前去，她看着這個離家月余的長姐，總覺得有些陌生。
“嗯。”葉笙淡淡點了點頭。
“父親到現在還沒來……聽說是花姨娘昨夜傷心過度動了胎氣什麼的，唉。”葉敏嘆了一口氣走上前，想跟葉笙抱怨幾句花姨娘如何恃寵而驕。
葉笙卻沒有什麼心思聽他們說話。
她其實是想看看，葉陳氏到底怎麼死的？
離開之前葉陳氏可是生龍活虎的，怎麼會突然病逝？
葉笙對這個，其實挺懷疑的，她走到棺前，探頭一看，便看到了葉陳氏那張滿是皺紋的臉。
她的臉上畫著厚重的粉，描了眉和染了紅唇，看起來分外滲人，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百子千孫的黑色壽衣，棺材內還有不少佛珠之類的手串，大抵是陪葬品。
死了有三日了，屍體隱隱有些味道，若不是滿屋子的檀香縈繞，這屍臭着實令人作嘔。
此時的葉陳氏，再無半點平日裏的威風了，她就這麼躺在那裏，與世長辭。
她的壽衣衣領很高，看不清脖頸，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張臉和一雙手，那雙手交疊放在腹部之前。
等等……
葉笙的視線落在葉陳氏的雙手之上。
雙手的指甲泛黑。
那種黑色，看似淤血凝結，可葉笙知道，那不是。
是中毒。
“長姐……”葉蓮湊了過來，“你不必自責沒有見到祖母最後一面，我等也都是沒能看見祖母最後一面的，當時我們知道的時候，祖母已經走了很久，祖母年事已高，她走得甚是安詳，長姐不必過於自責。”
葉蓮如今在府中無依無靠，又不如葉馨和葉敏和葉笙有幾分交情，甚至可以說有仇。
如今她，不得不向葉笙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