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撞見,這是做什麼

第11章 撞見,這是做什麼

安錦玄認了母,卻不肯再讓安若素住王家,也不知他哪兒來那麼多銀子,在京城靠南城門的地界,買了座豪華的府邸,掛匾稱為‘安府’。

王楚收留安若素整整三年,這是個大人情,安若素本想把王楚接到安府同住,可王楚是聚義門的人,她怕安錦玄不同意。

安若素特地挑了個好日子,和錦玄寶寶說過之後,果然遭到反對。

她是娘嗎?不,她是女兒!錦玄是她爹!

哀怨歸哀怨,安若素卻知道,王楚住進來確實不合適,不說別的,就王楚那一門心思撮合她與安白鳳的勁兒,她就無福消受。

可恩情得報,這年頭最實際的就是銀子,於是她和安錦玄親自跑了趟王家,送去幾百兩銀票,王楚在老家有妻兒,只推辭了一會兒便答應收下,看樣子挺高興。

“餓了沒?要不要吃點東西?”

王楚話多,從王家出來,已經是晌午,安錦玄怕安若素餓,孝順的問道。

安若素瞅了他一眼,肚子確實有點癟,於是就點點頭:“是有點餓了,前面就是春意閣,你剛到京城,應該還沒去過,不然我們就去春意閣?”

安錦玄想起那柳春意,便從鼻子裏哼一聲:“只怕,會收我們雙倍銀子。”

女人大多小氣,錙銖必較,他不以為,柳春意會歡迎他這個不速之客。

“可她要真是七王爺的人,嗯?”安若素故意一頓,傳達給安錦玄某種訊息。

安錦玄抬眼望望安若素,見她眉眼都帶着笑,心中一動,明白過來:“那好,就去春意閣。”

柳春意要真是如傳言所說,是七王爺的人,那也算是個可以結交的對象,不是她值得結交,是七王爺值得結交。

七王爺是凌帝的胞弟,兒時後宮紛爭,一場蓄謀的大火,七王爺是受害者之一,雖然死裏逃生,卻不願再涉世。

在凌月國,七王爺只有王爺之名,卻從來沒有上過朝,更不管政務。他不曾離開過七王府一步,外人不得見其顏,甚至連祭天這等皇室大事,凌帝也默許他不必參加。

這足以說明,七王爺在凌帝心中,份量不輕。

安若素和安錦玄去春意閣的事,很快傳達到某個人耳中,於是輕飄飄一句話,從那好看的薄唇里鑽出來。

“他們找上了春意閣?那好,朕陪他們玩玩。”

凌帝的影子護衛都不願見到凌帝笑,因為凌帝的笑意,從來不達眼底,看見凌帝的笑容,從骨子裏都感覺冷。

春意閣有三開間的門面,整體結構經過特殊設計,一直向後伸延,誰能越往裏間廂房,便代表誰身份越高,出的價錢越好。

約莫兩丈左右就有一個大柱子,大柱子表面都是彩雕,每隔幾寸就有凸出的水晶層面,裏頭是小粒夜明珠,水晶將其罩住,光芒萬丈,所以春意閣里是沒有燈的,全用夜明珠照明。

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一般小生意買賣的有錢人,進來就被炫了眼睛,不敢再往下走,只敢在前庭消費,免得越往後越囊中羞澀。

“錦玄,你確定你一直往後走,有錢付賬?”安若素覺得這春意閣,太過嘩眾取寵,符合柳春意的作風,可卻讓她對七王爺失瞭望。

安錦玄只答了一句:“娘,有空去帳房看看。”

安若素挑挑眉,這言下之意是,安府最不缺的就是錢,口氣果然大。可她沒有絲毫懷疑,因為安錦玄如今的本事,出乎她意料外,她也不得不接受,他的本事出自毒叟的事實。

要不是她曾經見多識廣,還見過很多天才神童,她真無法相信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做到許多大人都做不到的事。

兩人一直走,走到春意閣最後一間廂房時,柳春意終於露臉,巧笑嫣然地來迎接兩人。

“昨晚眼皮跳個不停,我說今天會來什麼大人物,原來是安夫人與小公子,真是讓我倍感蓬蓽生輝,來人,上茶。”

安錦玄看也不看一室炫目風景,只冷冷一笑:“一路走來不見半個人影,我還以為進了墳墓。”

柳春意是故意晾着兩人的,安錦玄說的一點沒錯,女人家就是小氣,何況是在男人堆中無往不利的柳春意?不說她自己的風姿,就是別人知道她有七王爺這個後台,都會讓她三分,唯有安錦玄,唯有安錦玄,一點沒給她面子,她焉能不記恨?哪怕安錦玄比她小上許多年歲,她還是心中有氣。

但柳春意也只敢耍耍小動作,不敢如安錦玄所說,讓兩人進墳墓,她的後台是七王爺,可七王爺沒給她生殺予奪的大權。

“小公子哪裏話,區區春意閣,怎配得起小公子。”言下之意,安錦玄睡不下春意閣這麼豪華的墳墓。

柳春意那晚沒見着凌帝,要是見着凌帝,她就不敢這麼跟安錦玄說話了。

但凡見過凌帝的人,都不得不把安錦玄與凌帝扯上關係,自然也就不敢輕易得罪。

“柳姑娘爬到這位置不易,最好收斂三分脾氣,否則,被人從高處摔下來,柳姑娘還不清楚原因。”

安若素這人,尤其護短。

惹到她,不嚴重的話,她可能笑笑就過,但惹到她要護的人,不論嚴重與否她都生氣。

柳春意臉色變了又變,可安若素和安錦玄都不買她的賬,她只能忍忍,裝作之前一幕沒發生。

“兩位來春意閣便是客,我還要招呼其他客人,就不陪兩位了。”再呆下去,她怕她一個忍不住,叫人把這兩人剁了。

七王爺的吩咐,柳春意不敢不聽,七王爺讓她多結交各界權貴,卻不准她鬧事,她雖然有自己的人,可春意閣里七王爺的耳目不少,她還不敢太過放肆。

“請便。”安錦玄自然不想看見柳春意這種女人,他來這裏不過是想吃飯罷了,在他小小的心裏,只有他母妃才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其他女人都很做作加噁心。

柳春意走後,安錦玄臉上才褪去幾分冷意,先拉開椅子讓安若素坐下,自己隨後坐在了一旁。

“雖然老闆娘不怎麼樣,但茶水點心確屬一流。”安若素試喝了茶水,試吃了點心,發出由衷的讚歎。

安錦玄只看了一眼,便道:“都是皇上才能用上的貢品,有錢也難買,自然不凡,這就是春意閣之所以吸引人的地方。”

安若素做自己太久,忘了安清瑤的男人是凌帝,也忘了這些茶水點心,她本早該知道來自皇宮,好在安錦玄從不懷疑她,這點小紕漏,安錦玄沒往深處想。

但安若素自己察覺了,於是接下來吃飯就不再多言,好像她以前也吃過這些飯菜似的。

安錦玄吃相極其優雅,安若素時不時瞟他兩眼,心中有種‘共榮’的驕傲感,這麼出色的一個天才少年,居然是她兒子……好吧,乾兒子總算得上的。

突然,安錦玄眉頭一皺,右手按上了胸口。

“錦玄?”安若素眼力過人,立刻察覺到安錦玄的不對勁。

安錦玄答不出話,只是搖頭,安若素趕緊放下筷子,伸手去扶他手臂,這才發覺他渾身滾燙。

安錦玄緊咬牙關,完了,他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當年,安白鳳給他服下易容藥丸,此後他五臟六腑每月都要痛上一回,這次母子重逢讓他太過高興,竟忘了這事。

安若素卻早忘了這件事,只當是飯菜里有毒,立刻就要找柳春意前來質問,安錦玄一把拽住了她,嘴唇發白又說不出話,只忍着絞痛拉住她不鬆手。

見安錦玄疼的冷汗往下淌,安若素心裏一陣疼,她將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別怕,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

安錦玄卻搖搖頭,終於吃力的說出幾個字:“沒……用,是……舊疾。”

舊疾?安若素呆了一下,隨後回想起三年前,他們分別的時候,安白鳳給他吃下的那顆葯。

“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安若素不敢相信,安錦玄從那天開始,就一直要忍受這種痛苦嗎?而她當時,甚至沒有阻止。

安錦玄擠出一抹笑,不想讓她擔心:“有,抱……緊我。”

每一次疼痛難當時,他只想母妃在身旁,緊緊抱住他,就像當初在皇宮,他中了子夜殤,母妃毫無辦法,只能用自己的懷抱來減輕他的痛苦。

安若素不假思索的抱緊了他,這個讓她心疼到死的孩子,她漸漸明白,為何他那麼恨凌帝了,因為他受了太多太多苦。

凌帝作為父親,沒有保護好他。

失職!

該揍!

欠虐!

“母妃……”一次次疼的幾乎要讓人斷氣,安錦玄卻一遍遍輕喃,叫着平時不敢叫的稱呼,給自己堅持下去的勇氣。

“我在,我在這裏。”安若素輕吻着他冰冷的額頭,撫着他的背。

他還只是個孩子,本該躺在母親懷裏撒嬌的孩子,可他現在卻要承受這麼多折磨,不止是心理上的,還有身體上的。

安若素從來不知道心疼為何物,她曾經以為自己已經鐵石心腸,可安錦玄卻讓她有了心疼的感覺,這感覺就是傳說中的母愛嗎?不管是不是,她對這感覺又驚又喜。

就在這時,廂房門被打開,凌帝出現在門口,身後是大氣也不敢出的柳春意。

凌帝的表情看不出喜怒,高深莫測。

柳春意則是瞪大雙眼……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偷人?奇怪,那小公子呢?怎麼就放任他母親在這裏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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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妃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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