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跟她算賬
認出寧念稚的瞬間，葉森然神情一怔，反應過來，他的眸色變得深沉，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
見到寧念稚倉皇失措地避開他的視線，頓時覺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都沒有時間找她算賬呢，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輕易地繞過她。
跟在葉森然身後的楊遠呈察覺葉森然的失神，他輕聲地提醒“葉總”。
回過神來，葉森然臉色恢復一貫的淡漠，他舉步往包廂里走了。
“葉總，要見你這個當紅炸子雞一面還真不容易啊！”程年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笑呵呵地走到了葉森然的身邊，朝他伸出了手，
“程總過獎了。”葉森然得體地笑着說，“我很榮幸程總能跟我見面。”
“哪裏，哪裏，快請坐，快請坐。”程年志笑得跟一尊彌勒佛似的。
在程年志和葉森然打着招呼的時候，程氏集團的管理層也都走了過來，紛紛與葉森然握手，打招呼。
一行人坐下后，葉森然的視線有意無意地環視了周圍一圈，最後落在了寧念稚的身上。
不久前才被寧念稚陷害了，現在卻在和程年志的飯局上跟她碰面，一時間，他更加弄不清楚她的身份了。
當他發現寧念稚根本不敢對上他的視線，反而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後，感覺到她的緊張，他才慢慢地移開了視線，笑着對程年志說：“程總，這幾位小姐是？”
程年志毫不顧忌地摸着坐在他身邊的莫雨菲的手，笑嘻嘻地說：“呵呵，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吃飯多無聊啊！我就找幾個美女陪着吃飯，那就有趣多了。”
葉森然頓時對面前的狀況瞭然於心了。
之前他就曾經聽人說過程年志好女色，不過，因為這些都是個人喜好，加上不會影響到彼此間的合作，所以他也從來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現在見到寧念稚那一臉心虛的模樣，他多少也明白了她的身份，不過是一個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拜金女罷了。
頓時間，他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鄙視。
雖然葉森然並沒有一直在看她，寧念稚卻如坐針氈，有好幾次她都想找機會偷偷地溜走。
畢竟，她的直覺告訴她，之前她害得葉森然進了拘留室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現在不動聲色估計是礙於有外人在場，如果她一旦落單的話，說不定他能把她給掐死。頓時間，她想起了在A市被他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心緒難平的她只覺得飯桌上的熱鬧都跟她沒有關係，她只想找個理由離開。
然而，這個時候，坐在她身邊的徐成勛卻給她倒了一杯酒，說：“美女，怎麼不說話啊？漂亮的小臉也沒有剛才那麼可愛了。來，別繃著臉，喝一杯吧。”
莫雨菲瞥了寧念稚一眼，似乎也很意外寧念稚今晚的失神。
意識到自己流露了太多的情緒，寧念稚努力地擠出了一抹笑容，她端起酒杯跟徐成勛碰了碰。
雖然她表現在外人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已經在發抖了。
“美女真是好酒量啊！”徐成勛說著還偷偷地在她的腿上摸了一把，並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聽得到的低音量說：“我知道一個不錯的地方，等吃完飯，我們一起去放鬆一下。”
雖然隔着褲子，寧念稚卻覺得噁心不已，加上聽到他說的這些話，這一刻的她甚至有一種狠狠地甩他一巴掌的衝動。
可是，想到在咖啡店時接到的那通電話，她只能忍下心裏的不痛快。
其他人見到寧念稚喝光了杯中的酒後紛紛起鬨，他們一個個都端着酒杯走到她的身邊，要跟她碰杯。
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的她只能陪着笑，不停地喝酒。
包廂里有人抽煙，空氣有些沉悶，喝了不少酒的她只覺得胃裏一陣陣的翻滾。
“你怎麼回事？還好吧？”察覺寧念稚的臉色不對勁，莫雨菲低聲地詢問。
寧念稚強顏歡笑一般地對莫雨菲搖搖頭。
“程總，我朋友喝多了，我先帶她去個洗手間。”為了不讓寧念稚失態，莫雨菲湊了過去，附在程年志的耳邊低聲地說。
“呵呵，好好好，快回來啊。”程年志笑嘻嘻地在莫雨菲的臉上摸了一下才又繼續和葉森然說話了。
見到寧念稚離開，葉森然眸色一沉，不過，他卻沒有把心思表現在臉上，仍舊和程年志相談甚歡。
離開了包廂的寧念稚覺得呼吸變得順暢了很多，莫雨菲擰眉看着她，說：“你今天怎麼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啊？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對莫雨菲搖搖頭，說：“沒什麼。那個，我很不舒服，可以先回去嗎？費用的話你給少點沒關係。”
雖然知道寧念稚的狀態不好，不過，莫雨菲也還是沒忍住數落地說：“你這樣我很難做，我要怎麼跟客戶交待啊，說不定客戶以為我們耍大牌，以後有飯局都不找我們了。”
“我很抱歉。”寧念稚一臉愧疚。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是沒有職業操守，不過，一想到葉森然那像淬了毒一般地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她的身上，她就恨不得自己能瞬間消失。
雖然她並不是十分清楚葉森然究竟是什麼身份，可是，她知道他並不是她惹得起的人。她之前已經得罪過他了，如果她不趁機跑掉，只怕沒有那麼容易脫身了。
看到寧念稚愧疚的模樣，原本還想繼續數落她的莫雨菲只好把話都忍下了，她說：“下不為例，知道嗎？”
寧念稚雙手合十，感激地說：“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你剛才喝了不少了酒。”瞥了寧念稚一眼，莫雨菲關切地說：“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吧？”
“沒事的，我今天就奢侈一點，坐計程車回去。你快進去吧，出來太久也不好。”
看到莫雨菲轉身走進包廂里后，寧念稚才鬆了一口氣。
剛才在包廂里，因為葉森然帶來的壓迫感，她喝了不少的酒，現在那些酒液在她的胃裏不斷地翻滾，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衝出喉嚨。
她捂住了嘴巴，走向洗手間，然而，在轉彎處，卻突然有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強忍胃裏的不適，她抬起頭來，當她對上彷彿從冰庫里走出來的葉森然那陰冷的眸子，她的心不斷地往下沉，就像是掉進了萬丈深淵。
“冤家總是路窄呢！看你的樣子是想偷偷地溜走呢，如意算盤打錯了吧！”一抹殘忍的笑容浮現在葉森然的唇角，
話音剛落，他伸出手，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臂。
然而，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再也忍不住反胃的感覺，寧念稚“哇”的一下，神情痛苦地把剛才喝下的酒都吐到了葉森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