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當場撞破
柳眉兒心底一驚，趕緊避開小丫頭的視線，並彎下膝蓋，跪倒在慕容湛和福笑笑面前，“兩位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既然賣身契已經被你們拿到手中，做牛做馬，奴婢願意終身跟隨公子和夫人左右。”
慕容湛下意識地向自家媳婦兒身邊躲了一下，他們王府最不缺的就是下人，如今出來玩一趟，可沒打算在這邊找個麻煩回去。
福笑笑自然也不願意往自己的府裏帶人，於是將那張賣身契遞到柳眉兒面前，好聲好氣道：“柳姑娘，我和相公身邊並不需要婢女來服侍。至於這張賣身契，我們也沒有貪墨的意思，你還是拿回去，尋個好人家好生過日子去吧。”
說著，便要去拉柳眉兒的手臂，想要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柳眉兒微微掙脫了兩下，可憐兮兮的將目光落在慕容湛臉上，“公子，奴婢如今已經無家可歸，只要公子肯收留奴婢，每天賞奴婢一日三餐，奴婢願意在公子和夫人身邊伺候一輩子。”
這柳眉兒的運氣雖然差了一點，但她可不是個傻瓜。
雖然她不知道眼前這穿着並不華麗的夫妻究竟是何方神聖，但隱隱之中，她還是能從兩人身上看到幾分尊貴之氣。
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正常人在艱難之中，都得為自己的將來好好打算打算才是上上良策。
這次，沒等慕容湛和福笑笑出言拒絕，旁邊不少看熱鬧的食客，已經紛紛勸道：“這姑娘着實可憐，公子若不將她帶回家裏好生安排，萬一再被張家的刁奴欺負了去，公子和夫人一番心血，怕是就要付之東流了。”
“是啊公子，看您也是個富貴之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諸如此類勸慰，令慕容湛和福笑笑不好再說出拒絕之言。
為了避開悠悠眾口，福笑笑只能暫時將柳眉兒留在身邊，臨時將她帶去她和慕容湛在湘州縣的一處別院內暫時居住。
這次來湘州，夫妻二人帶着三個孩子，準備在這邊小住些時日。
別院是早就準備好的，三進三出的一個院落，雖然跟秦州城裏的秦王府規模沒法比，但勝在院子裏被收拾得乾乾淨淨，傢具擺設也非常考究。
宅子裏伺候的下人，都是慕容湛的心腹，知道王爺王妃，帶着三位小公子和小小姐出門來玩是隱姓埋名，不想以真實身份示人。
於是在稱呼上，叫慕容湛為公子，叫福笑笑為少夫人。
至於三個孩子，則是小少爺和小小姐。
別院裏的傭人並不多，除了一個負責做飯的婆子之外，只有一個管家和兩個收拾雜物的家丁。
柳眉兒上趕着非要給慕容湛當婢女，於是，婢女的差事，還真是被她給撿到了。
初時，柳眉兒還能謹守本份，規規矩矩在別院裏做個端茶送水的使喚丫頭。
當她無意間發現慕容湛夫婦不但容貌生得驚為天人，就連手中財物也多到令人心顫不已的地步時，這柳眉兒便動起了歪歪腸子，拚命想着為自己謀好處了。
在柳眉兒面前，慕容湛並沒有直言自己的身份，只說這家主人姓趙名湛。
趙，是慕容湛的母姓，出門在外不方便時，他便以母姓行走於世。
福笑笑連名字都沒告訴柳眉兒，只讓她管自己叫少夫人便是。
至於三個孩子，福笑笑平時叫他們昊昊，睿睿和朵朵。
秦州城裏的老百姓或許知道王府這三位小公子和小小姐的名字，湘州縣這邊的老百姓，對王府的情況，可是一概不知。
這天，慕容湛臨時接了唐厲發來的一份飛鴿傳書，正在書房裏認真看着。
臉色已經轉好了不少的柳眉兒，以送茶水為名，踩着蓮步，扭着豐臀從書房外走了進來。
進門后，她捏着嬌滴滴的聲音道：“公子，您要的茶給您泡好了。”
慕容湛頭都沒抬，輕輕應了一聲，“放那裏就好。”
說完，繼續低頭看公文，也沒搭理柳眉兒。
柳眉兒偷偷打量慕容湛俊美的姿容，前些年她跟着父親走南闖北，以賣藝為生，也算見識過不少英雄豪傑的俊朗人物，可那些人到了這位趙公子面前，真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想當日，在香滿樓第一次被趙公子搭救時，她還不覺得這位趙公子有多俊美。
朝夕了解之後才發現，趙公子實在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翩翩佳公子，那模樣俊得，真是令姑娘家很難不對他心生覬覦，想盡辦法也要接近於他。
當然，柳眉兒會生出這樣大膽的想法，也是她偶然得知，年紀輕輕的趙公子，身邊只有少夫人一個妻子，兩人成親多年，連個妾室都沒納一個。
她親眼見識過趙公子對少夫人有多憐惜寵愛，每次看到那樣的場景，她都又羨又妒，恨不能被趙公子憐惜的那個人是她柳眉兒。
她輕手輕腳將茶水放到慕容湛的書案上，捏着自以為嬌氣到極點的聲音道：“公子，這茶已經泡了有些時候，現在喝剛剛好，要不要奴婢給您倒一杯嘗嘗？”
看完信的慕容湛，這才將目光移到柳眉兒的臉上，見柳眉兒塗了脂，抹了粉，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子令人皺眉的香氣，他有些不耐煩道：“不必，你下去吧。”
慕容湛對味道特別敏感。
想當初他因為睡眠不好，總是失眠，偶然一個情況下發現自家媳婦兒身上的葯香可以治療他的病情，這才死纏爛打，跟媳婦兒結下了不解之緣。
而媳婦兒身上的葯香，別人聞不到，他聞得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就意味着，他的味覺較之一般人敏感度高了不少。
因為味覺過於靈敏，以至於他對女人身上的香粉味猶其討厭，每每因為應酬去參加宴會，都像受過一次大刑，讓他煩不勝煩。
也不知柳眉兒身上塗的到底是什麼劣質香粉，那味道簡直可以用難聞到極點來形容。
完全沒看出慕容湛心情一下子變得不好的柳眉兒，此時仍心心念念的想着如何讓俊美貴氣的趙公子對自己多看一眼。
雖說她出身不高，但她對自己的容貌還是非常有自信的。
不然，當初張老爺也不會對她起了色心，想要用強制手段來霸佔她的清白。
“公子，您在房裏看了這好半天的書，身子一定乏了吧，奴婢以前跟父親學過按摩推拿，不若由奴婢來伺候公子，幫您鬆鬆筋骨吧。”
說著，便向慕容湛的身邊湊了過去。
隨着那股刺鼻的香味撲面而來，慕容湛被膩歪得簡直要嘔吐出來。
他猛地揮出手，想要將柳眉兒推開。
不想柳眉兒早有準備，在慕容湛的手揮出來之前，她迅速解開自己的衣襟，並一頭撲進慕容湛的懷裏。
撲進去的同時，嘴裏還不忘嬌呼，“公子，您打痛奴婢了……”
剎時，就見柳眉兒衣襟大敞，從裏面露出一隻粉紅色的小肚兜。
也不知老天爺是不是故意安排了這麼一場戲，就在柳眉兒撲進慕容湛懷中的同時，福笑笑帶着三個娃，興高采烈的出現在書房裏，嘴裏還喊着，“相公，你兒子剛剛在院子裏逮了一條小蛇……”
一句話還沒說完，福笑笑就被屋子裏的情景給驚着了。
同時被驚到的，還有福笑笑和慕容湛的三個娃。
柳眉兒見狀，神色慌張的從慕容湛懷裏站起身子，語氣不穩的喚道：“少……少夫人。”
接下來的話，她沒有再說。
不過長點腦子的人，應該都看得出來，屋子裏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福笑笑的臉色一下子便拉了下來，勾着嘴冷笑，“喲，看來我和孩子們來得還有些不是時候。”
慕容湛絲毫沒有被“抓姦”的緊張，反而揮了揮鼻前的味道，一臉淡然的從椅子上站起身，簡單回了一句，“不，娘子，你來得正是時候。”
你再不來，你男人就要被野女人身上那刺鼻的味道給臭死了。
柳眉兒並沒有聽出慕容湛話中的諷刺，忽然跪倒在地，哭着道：“奴婢該死，求少夫人責罰。不過……”
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柳眉兒又先發制人道：“奴婢雖然出身清貧，在入府給公子和少夫人當奴婢之前，好歹也是一個清白之身。現如今清白被毀，奴婢不求別的，只求少夫人允許奴婢，在公子身邊當個通房丫頭，若少夫人憐惜，賞奴婢一個妾室的身份，奴婢做牛做馬，一定會對少夫人感激不盡。”
這次，沒等慕容湛和福笑笑做出反應，被福笑笑拉在手裏的慕容雲朵，捏着嬌滴滴的童音道：“才入府幾天，就想着要給我爹當妾，真是好算計啊。”
柳眉兒沒想到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說出口的話，竟然會如此犀利。
“朵朵……”
慕容湛看了女兒一眼，“你爹除了你娘，不會將任何女人抬進門！”
慕容雲朵漂亮的嘴邊勾出一記壞笑，“爹，跟娘相比，眉兒姐姐年輕了不知多少歲，這樣美麗的女子，爹爹怎麼能不把她留在身邊呢？朵朵覺得，家裏多一個姨娘也沒什麼不好。有了眉兒姐姐的陪伴，娘不但可以抽出大把時間來陪朵朵跟哥哥，娘身邊也能有個使喚丫頭，供娘差遣使用。”
說完，又將目光落到自己兩個哥哥臉上，奶聲奶氣的問，“大哥二哥，你們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秦王殿下家的兩個小公子用力點頭，都覺得妹妹的話十分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