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現場
“天意，將當時的情況跟吳大隊長說一遍，實話實說。”
對黑蛋說了一句，孫四省就氣鼓鼓的坐在了沙發上，那感覺就彷彿剛吵完架似得。
在外面等着的黑蛋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看孫四省，又看看臉色同樣不好的吳勝邦，他索性也不多問了，直接就將孫大興被殺那晚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這一次黑蛋沒有進行任何隱瞞，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包括自己是怎麼發現孫大興的，又是怎麼遇見魚精的，基本上除了血羽胎記的事情沒說其它全都說了。
當他將一切都說完再向吳勝邦看去時，就發現吳勝邦已經陷入了沉默。
“你說的……都是真的？”
沉默了好一會，吳勝邦才看向黑蛋，舉棋不定的問到。
“都是真的，孫大興確實是被魚精所殺。”
重重點了點頭，黑蛋表示自己絕對沒有撒謊，這又讓吳勝邦陷入了沉默，表情更是舉棋不定。
其實黑蛋和孫四省都不知道，吳勝邦現在所面臨的情況遠比他們想像中要糟糕許多，因為就在昨天，也就是黑蛋被釋放的當天，又出了一起命案，又多了兩個死者！
算上這最新一起命案和剛剛出現的兩個死者，就已經發生了四起命案，死亡人數更是多達八人，這讓負責調查此案的吳勝邦背負了無比巨大的壓力，他以後的前程，甚至還能不能繼續當這個隊長都被綁在這些案子上了。
更重要的是，由於連續發生了這麼多起命案，又死了這麼多人，現在市裡、省里、還有新聞媒體都知道已經這件事，所以上頭早就對吳勝邦下達了死命令，命令他無論如何都要立即破案，否則他和他手下所有人都得將警服脫了！
正是由於承受了如此巨大的壓力，吳勝邦才同意見黑蛋，說的直白一點，他現在不得不有病亂投醫，因為他實在是找不到破案的線索。
“好吧，就按你說的，我帶你們去案發現場看看。”
舉起不定的猶豫了片刻，吳勝邦最終看向了孫四省，略顯無奈的點了點頭。
之前孫四省在跟他‘商量’的時候說了，只要帶他和黑蛋去最近一起案件的案發現場看看，他們肯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到時候吳勝邦就算不用他們幫忙至少也能找到魚精在什麼地方，可那畢竟是案發現場，孫四省和黑蛋都是普通人，是不能被帶進去的，兩人爭吵的源頭就在這裏。
不過考慮到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吳勝邦最終還是選擇了退步，答應帶兩人去案發現場看看情況，萬一瞎貓真的碰到了死耗子呢。
吳勝邦是個說干就乾的人，既然同意了孫四省的要求，立刻就帶着兩人離開了警局，親自開車帶着他們到達了最近的案發現場。
剛剛發生的這起命案，地點並在市中心，是發生在城西的一個小區里，位置比較偏僻，距離碼頭更是隔了半個城市，這讓坐在車上的黑蛋從一開始就皺起了眉頭。
“天意，怎麼了？”
和黑蛋並排坐在一起，孫四省見他眉頭緊鎖的樣子便忍不住問到。
“孫大哥，我感覺不太對勁……”
“哦？怎麼了？”
這一次說話的吳勝邦，正在開車的他聽到這話就從後視鏡看向了黑蛋。
“吳隊長，這地方距離河岸太遠了，那魚精我見過，還沒厲害到可以完全化為人形來到陸地上的程度，不應該在距離河水這麼遠的地方出沒。”
雖然黑蛋只和魚精有過一次接觸，但架不住他的理論知識豐富啊！所以僅僅跟魚精接觸了一次后，他就判斷出這條魚精的道行還不算太深，遠沒有達到能夠變換人形自由行走的程度，所以不應該在這麼遠的地方害人。
“沒準就不是什麼魚精幹的。”
黑蛋這麼一說，吳勝邦冷冷的說了一句，並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孫四省，如果不是孫四省要求，如果不是和他還有些交情，吳勝邦肯定不可能相信什麼魚精殺人的說法。
“別急着下結論，咱們還沒到案發現場呢。”
斜了一眼吳勝邦，孫四省沒有過多解釋，至於這些命案到底是不是魚精所為，他到了案發現場自然有辦法知曉。
“天意，你好像很了解魚精的習性，以前就遇到過？”
沒有理會吳勝邦，孫四省轉就看向了黑蛋，他發現黑蛋似乎知道的東西不少，忍不住感到好奇。
“沒有，上次是第一次接觸魚精，不過我在古書上看到過這方面的事情。”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讀書人，看了多少？”
“一萬多本吧。”
黑蛋隨口說到，這可不是假話，經閣里的七千多卷書他都看過，張道禪和各位長老的藏書他也都看過，兩者相加確實超過一萬本了。
“一、一萬……”
然這個答案卻嚇了孫四省一跳，他身為茅山弟子也看過古書，但看過的所有古書加在一起也不過十幾本，根本想像不出上萬本古書是個什麼概念，哪怕是開車的吳勝邦也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黑蛋，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這之後沒過多長時間，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一個住宅小區。
開車進入小區，吳勝邦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棟單元樓下，然後帶着黑蛋和孫四省上了樓。
“命案發生在二樓，昨天已經進行了取證，現在房間已經被封鎖。”
說話之間吳勝邦就帶着兩人來到了二樓，然後黑蛋果然發現在二樓中間一戶住家的門上貼着警方留下的封條，不過這些封條對於吳勝邦肯定沒用，將之撕掉后他便打開了房門，率先足了進去。
跟隨吳勝邦邁過房門，黑蛋頓時感到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傳來，讓他陣陣作嘔。
“我的天，你們就不噴點清新劑嗎？”
最後走進房間的孫四省直接捂住了嘴巴和鼻子，充滿了埋怨的說到。
“這是案發現場，不是遊樂場。”
斜了他一眼，吳勝邦不帶好氣的說到：“這裏的東西都別亂動，這些都屬於證物，有標識的更不能動。”
“不是取完證了么……”
“那也不能動！”
看得出來，孫四省和吳勝邦還真是冤家對頭，兩人為了任何事情幾乎都可以起爭執，黑蛋也早就習慣了他們兩個，所以早就自顧自的來到了走廊。
來到走廊，他很快就發現地下有着一灘黑色血跡，由於是昨天發生的命案，現在血跡都已經徹底幹掉了，只剩下了黑漆漆一片，如果不是味道十分刺鼻根本看不出是什麼。
“按照我們的分析，第一位死者應該是在這裏遭到攻擊的。”
見黑蛋注意到了血跡，吳勝邦就在一旁解釋到：“然後從腳印和零星的續集判斷，第一位死者受到攻擊后就跑回了卧室，可惜還來不及關上房門就被兇手沖了進去，然後和房間裏的另外一名死者先後被殺。”
“這兩名死者是什麼人？”
站在黑蛋旁邊，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卧室，孫四省就問到。
“是一對夫妻，剛剛結婚半年，聽鄰居是正準備要孩子……”
“作孽……真是作孽啊……”
聽到這話，孫四省嘆氣搖了搖頭，黑蛋也是眉頭緊鎖：“孫大哥，魚精這麼鬧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遭雷劈了。”
“這還用說么，吃的人越多，遭天譴的幾率就越大，這魚精也是入了魔，簡直作死。”
黑蛋和孫四省的一番對話吳勝邦完全聽不明白，但翻譯過來卻很好理解，就是說魚精依靠吃人來提升道行這種做法本就是有悖天理的事情，是肯定會遭天譴的，恐怕就算沒人去抓它，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雷劈死。
可惜越是這樣黑蛋越不能放任不管，因為魚精越是如此就越說明它入了魔，如果沒人制止，在被雷劈死前肯定不會停止殺人。
“走，進屋看看。”
邁過地上的一灘血跡，黑蛋和孫四省就來到了卧室內，然後就看到在卧室的地上畫著兩個人形，死者被殺時的位置就是這兩個人形了。
不過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死者死在了什麼地方並不重要，反倒是當他們走進卧室就朝周圍看了看。
“好重的陰氣……還有邪氣，還有怨氣在裏面，我的天！這房間根本不能住人了！”
“我感覺不到……”
搖了搖頭，黑蛋表示很無奈，他沒學過道術，更沒開天眼或者陰陽眼，所以看不到孫四省所說的這些，但就算如此他也能感覺到這個房間很不對勁，其實不僅是他，隨後跟進來的吳勝邦也能明顯感受到這裏的陰冷，這不由得讓他感到奇怪，因為他昨天來這裏取證的時候還沒出現這種情況呢。
就在他納悶的時候，房間裏的孫四省就看了他一眼：“吳大隊長，你可看好了！”
說完這句話，孫四省的手中就出現了一張道符，茅山派最為正宗的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