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欺負人
自從被關進了拘留所，黑蛋每天都會接受審訊，一遍一遍沒完沒了，他整個人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當然這也不是警察在刻意刁難他，是因為孫大興的死他是唯一嫌疑人，不天天審問他就沒人可問了。
這個過程中，黑蛋也和江湖騙子一樣的孫四省逐漸熟悉起來，並不是他希望如此，是兩個人天天被關在一個牢房裏，孫四省又是個話癆，想不熟悉都難。
同時和孫四省在一起關久了，黑蛋對他的了解也就越來越深了，這才知道他只是看起來像個騙子，實際上卻個真正的道士。
按照孫四省的說法，他乃是正經八百的茅山弟子，平常以幫人驅邪鎮宅為生，至於他因為被嫖娼所以被拘留這件事，到全部是真的。
不過在了解到了孫四省的真實身份后，黑蛋對於他嫖娼這件事雖然還是很抵觸，但對他的看法卻也有所改觀，且平心論，茅山道士在道門當中還是相當有威望的，尤其是降妖抓鬼這方面茅山道士最為擅長，這點無論是在古書當中，還是在和張道禪閑聊的時候黑蛋都聽說過。
更重要的是孫四省也確實有兩下子，雖然黑蛋從來沒有透露過自己的身世，但他很快就猜到了黑蛋和道門淵源很深，這倒是讓黑蛋不由得對他另眼相看。
“天意，你別怕，既然是冤枉的就肯定不會有事。”
坐在牢房裏，孫四省一邊晃着二郎腿一邊說道：“既然是魚精傷人，就肯定賴不到你頭上，且審你的隊長我認識，名叫吳勝邦，是有名的鐵面判官，不會冤枉你的。”
“孫大哥，真的嗎？”
聽到這番話的黑蛋抬頭看了看孫四省，顯得有些頹廢，因為他被抓起來已經五六天了，除了受審完全沒有被放出去的意思，他都快放棄希望了。
“我還能騙你么！”
揚了揚下巴，孫四省一臉信誓旦旦的表情，那感覺就彷彿他能影響警察的決定似得。
就在兩人聊天的功夫，一個身穿警服的警察來到了老房門口，這讓黑蛋本能想要起身，因為不用問，這肯定又是來帶他去審訊的。
結果還不等他站起來，警察卻叫到了孫四省的名字。
“孫四省，你可以出去了。”
說完這話，警察便將牢房門打開將孫四省帶了出去。
原來孫四省拘留的時間已經到了，他被釋放了。
“天意，別擔心，你肯定會沒事了。”
得知自己可以離開，孫四省自然很高興，但是他也沒有忘記黑蛋，在被帶走前還不住的安慰他。
看着孫四省的離開，自己卻還被關在牢裏，黑蛋心裏自然是更加落寞，並且這樣一來牢房裏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一個人待在牢房裏，那種孤獨和無助是語言難以形容，也是外人根本難以想像的，孫四省在的時候還能和黑蛋說說話，可現在他走了，黑蛋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就這樣，時間轉眼又過了三天，黑蛋依舊沒有被放出去，但警察帶他去審訊的次數卻變少了，三天來只審問了他一次。
緊跟着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就有兩個人來看黑蛋了，一個是這些天一直在審問他的吳勝邦隊長，另一個則是三天前剛剛放出去的孫四省！
“孫大哥，你、你又被抓了？”
沒想到孫四省又出現在自己面前，黑蛋第一反應就是他又因為嫖娼被抓了。
“臭小子，瞎說什麼，我這麼正派的人怎麼會被抓！”
黑蛋的話讓孫四省直接瞪圓了眼睛，然後就憤憤不平的說道：“你這臭小子，枉費我在外面還惦記着你，竟然這麼看我。”
“什麼？”
孫四省的話可是讓黑蛋愣住了，正當他不明所以時，一旁的吳勝邦吳隊長就開了口：
“麻天意，你可以走了。”
說完這句話，吳勝邦就將牢房門打開，黑蛋也終於走出了牢房。
“孫大哥，這、這是怎麼回事……”
走出牢房看向兩人，黑蛋明顯還沒弄清楚狀況，但孫四省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天意，我早就跟你說過，吳隊長號稱包青天，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所以你肯定會沒事的，這不，被放出來了吧。”
聽到這話，黑蛋就看向了一旁的吳勝邦，發現這位吳隊長臉色有些鐵黑，似乎並沒有因為孫四省的誇獎感到半點高興。
吳勝邦當然不可能高興了，因為孫四省被放出去后就一直在找他說黑蛋的事情，偏偏孫四省在外面還有點人脈，尤其認識幾個記者，天天帶着幾個記者來找茬，簡直讓吳勝邦不厭其煩。
當然這也不是吳勝邦放了黑蛋的原因，號稱鐵面判官的吳勝邦可不會因為這點小麻煩就放了殺人嫌疑人，真正讓他決定放了黑蛋的原因，是由於在黑蛋被關押的這些天裏，塵凡市裡竟然又發生了兩起命案，受害者更是多達五人，這五人則無一例外都和孫大興一樣，被人開膛破肚挖空了五臟。
這樣一來，哪怕不用孫四省為黑蛋喊冤，吳勝邦也知道自己肯定抓錯人了，否則黑蛋如果是殺害孫大興的兇手，那麼這幾天發生的命案有如何解釋？所以吳勝邦只好將他給放了。
“讓他帶你走吧，他對這裏比我都熟。”
將黑蛋帶出牢房，吳勝邦就沒好氣的看了孫四省一樣，轉身就走了。
“別管他，他最近也是鬧心。”
絲毫不在乎吳勝邦的冷言冷語，孫四省很快就帶着黑蛋離開牢房，準備去拿之前沒收他的東西，之後就離開。
在這個過程中，孫四省也將這些天外面發生的事情和黑蛋說了一遍。
“又死人了？”
“可不是么，且已經死了五個，如果算上孫大興，就已經六個了。”
“肯定是魚精幹的！”
由於孫四省也是道士，所以黑蛋雖然沒提血羽胎記，但也將有關魚精的事情跟孫四省說了，一聽說外面竟然又死人了，黑蛋就知道肯定是魚精幹的，那魚精原本就是靠吃人來修鍊的邪魔外道，後來又被血羽胎記所傷，肯定在靠吃人來恢復自己的道行。
想到這裏，黑蛋立刻着急的說道：“孫大哥，咱們想辦法幫幫這些警察吧，這麼嚴重的事情不能不管！”
由於從小在張道禪身邊生活，黑蛋的正義感極強，他很清楚如果放任魚精不管肯定還會傷及更多任命，假如張道禪知道此事肯定是會管的，所以他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這個……”
然聽到這話的孫四省卻看了黑蛋一眼，略作猶豫后嘆了口氣：“你先別著急，容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和吳隊長說說。”
孫四省作為茅山弟子自然也知道真相肯定如此，但卻沒有多說，畢竟在世俗世界裏有很多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讓人相信的，黑蛋初出茅廬還不懂這些，可他卻知道。
說話間兩人就來到了大門口，然後就在一個櫃枱前拿回了此前被沒收的隨身物品。
作為嫌疑人，黑蛋身上帶的東西肯定都被沒收了，但現在他的嫌疑已經沒了，這些東西自然要還給他，其實也沒什麼東西，不過一個根本沒有幾十塊錢的錢包已。
“警察同志，我的玉牌呢？”
拿過自己的錢包看了看，黑蛋收起來后就看向了面前的警察，對方並沒有將玉牌還給他。
之前在和魚精的打鬥當中，玉牌雖然被挑飛了，但並沒有丟失，黑蛋是知道的，所以一見玉牌不再就趕忙問到。
“什麼玉牌，我這裏沒有。”
斜了黑蛋一眼，他面前的警察臉色微變，敷衍一句轉身就要走。
“等等，我的玉牌你還沒給我呢。”
“都說了沒有，你進來的時候就這麼一個錢包。”
“肯定有！你們審訊我的時候還提到了！”
眼看這個警察轉身要走，黑蛋情急之下就上前一把將其抓住：“玉牌肯定在你手裏，你給我！”
玉牌是張道禪留給黑蛋唯一一樣信物，可以說是他和張道禪這些年感情的唯一寄託，黑蛋不可能讓其落在別人手裏，立刻就急了。
“你幹什麼！想襲警么！”
沒想到黑蛋竟然還敢抓自己胳膊，這個警察馬上將他甩開，然後就指着黑蛋威脅道：“你快點走，這裏沒你要的東西，再敢胡鬧就把你抓起來！”
“你、你欺負人！玉牌是我的，是張道禪給我的！”
見對方又要將自己抓起來，黑蛋委屈的眼圈都紅了，他知道玉牌肯定在這裏，但對方就是不給他，這簡直就是在明搶。
“有毛病，趕緊滾！”
可惜黑蛋委屈的樣子並沒有引來任何同情，面前的警察罵了一句轉身就走，眼睜睜看着對方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一股熱血就用上了黑蛋心頭，準確一點說應該是湧上了他的胸口，緊跟着就感覺到胸口傳來了陣陣劇痛，無比暴躁的情緒在這之後就充斥了大腦！
“把玉牌……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