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可以隨便欺負別人
黑色的賓利在寬闊的馬路上平穩的行駛着,宋九月坐在後座內不時的往窗戶上看一眼,黑色的窗戶上倒映着傅梟的影子,很清晰,清晰的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從上車開始,他就一言不發的閉着眼睛休息,雖然他沒有說話,但宋九月還是感覺到一絲絲的壓迫感,為什麼傅梟要把中間的隔板升上去?
如果她能看到前面開車的司機,也不至於這麼緊張。
傅梟雖然是閉着眼睛,但還是發現了宋九月那頻頻的小動作,他睜開眼睛,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扭頭看向了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的女人。
“緊張?”
鬼魅一般的聲音忽然在這寂靜的空間裏響起,宋九月嚇的差點從座椅上跳起來,她捂着自己砰砰狂跳的心口,驚魂未定的轉過身來:“你……你醒了。”
她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往外扯了扯唇角。
傅梟抬起的手緩緩落下,他沒有說話,而是收回了視線。
這是什麼意思?就在宋九月抓心撓肺的琢磨着傅梟意思的時候,他放在腿上的手,中指輕輕敲動了兩下。
“你只會是別人巴結的對象,無需緊張。”
她想問傅梟這話是什麼意思,卻見他又閉上了眼睛,她只好收回了自己的疑問,盯着自己的手指發起呆來。
這句話,宋九月琢磨了一路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又不是什麼大家千金仙女下凡別人巴結她做什麼?
黑色的車子在行駛了十幾分鐘之後,在別墅門口緩緩停下,守在門口身穿燕尾服的侍者連忙小跑上前恭敬的打開了車門,宋九月剛要下車,就聽旁邊傳來了傅梟那磁性的嗓音:“等着。”
宋九月一臉疑惑的看着傅梟,見他下了車,從前面繞過去之後,走到了自己這一側,而後他微微傾身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這是什麼意思?
要什麼嗎?
宋九月想了想,把手裏的包包放在了他的手心裏。
周遭的溫度驟然降低,宋九月看了看傅梟手中那顯得不倫不類的手包,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要做什麼,明白之後便是懊惱,她到底是有多蠢才會想到把手包給傅梟的啊。
雖然懊惱,宋九月還是揚起了自己最燦爛的笑容,把手搭在了傅梟的指尖上,隨後從車子裏鑽了出來。
她不動聲色的用另一隻手把包包拿走,頗有些心虛的說:“謝謝傅先生幫我拿包。”
宋九月聲音不大,傅梟卻聽的清清楚楚,牽着她往前走了兩三步之後他忽然停了下,而後轉過頭來,那雙黑色的眸如同墨染了一般黑的那般濃郁,她只是看了一眼,便心驚肉跳的移開了視線。
“傅梟。”
他眉頭輕蹙,再一次提醒,那命令一般的語氣就好似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王者一般,宋九月差點就跪在地上高呼一聲“奴婢遵旨了”。
宋九月被傅梟牽着,手心裏有些細汗,雖然往裏面走的時候沒有幾個人,但她還是感覺到很緊張。
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見識淺薄萬一有人問她什麼問題或者刁難她,她要怎麼應對。
“傅……傅梟。”她小聲的叫着他的名字,忽然覺得他的名字很好聽,不像是自己,隨隨便便簡簡單單的,就是因為她生日在九月,所以就叫了這個名字。
他偏過頭來看她,那好看的側臉就像是工匠精心雕琢過的一般,在燈光的映襯下,少了些冷漠,多了些人氣。
宋九月的心又止不住的狂跳起來,被他牽住的手漸漸的收緊。
“我……我要不要做一些功課?萬一待會有人問我什麼問題,我答不上來,會給你丟臉的。”
她結結巴巴的,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必。”傅梟扭頭往裏看了一眼,那緊抿着的唇角緩緩的向兩邊拉扯:“你可以欺負裏面的任何人。”
咦?
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可以欺負裏面的任何人?
難道說,她可以仗着有傅梟做主隨便欺負裏面的人嗎?
不不不,她可是乖孩子,絕對不會仗着傅梟的勢去傷害別人的,但若是有不長眼的去欺負她,那她絕對會打的對方滿地找牙,反正會有傅梟為她善後,這種感覺想想就很爽。
宋九月覺得自己這是抱上了一個非常粗壯的大金腿。
她忽然傻兮兮的笑了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走在她身側的男人那情緒從不外泄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
在傭人的帶領下,兩人走進了別墅。
別墅里燈火輝煌,觥籌交錯,當傅梟出現門口的時候不少人注意到了他,兩人所過之處倒是有不少西裝革履的男人上前來打招呼,傅梟只是微微點頭,宋九月臉上則是掛着一抹讓人挑不出毛病來的笑容。
“你先等我一下。”傅梟和宋九月說了一聲便離去了。
看着傅梟融入人群和一個年約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說著什麼,宋九月打算先找一個能坐的地方坐下來歇歇,穿了這麼久的高跟鞋她的後腳跟好似已經被磨破了。
從她進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的女人注意到了傅梟身邊的女人,雖然長相不怎麼樣,但她身上穿的手裏拿的可都是幾個大品牌的限量款,有錢都買不到,更何況她還和傅梟的姿勢那麼親密,這讓一心想要嫁給傅家的未婚千金們不自覺的全都湧向了她。
不過,還沒等她們靠近宋九月,便聽一個驚訝的聲音響了起來:“宋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