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謠言
說不好那些人的審視背後藏着的是什麼。
似乎蘊含著萬千感慨，惋惜？竊喜？好像都不是，頂着一路複雜的目光走進電梯，金盞的心情不是很好，雖然他知道，職場就是江湖，免不了口舌是非。
尤其是在這麼龐大的一個集團，誰和誰是一夥的，誰和誰同屬一個領導部門，競爭關係，互相依存的關係複雜的很，他對這些俗套向來不屑一顧，但是當自己真正的經歷着充滿非議的目光的時候。
他發覺，竟也有些窩心般的不適應。
正準備去莫然那裏問個究竟，沒想到大門緊閉的辦公室里竟有交談語的聲音，對話聲音不大不小，很是神秘。
“隨緣吧。”女聲中滲透着壓抑，“要是沒緣分，我也就認命了，要是……”
“什麼認命了啊？”他沒想到卓雅也在莫然這裏，看到她的時候，心情竟好了大半，一掃之前在大廳里被人指指點點的陰霾，“你們在研究什麼呢，說給我聽聽。”
金盞突然的破門而入，把卓雅嚇了一大跳，差點沒坐穩，從轉椅上跌下來，她磕磕巴巴的問道，“你……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剛來啊。”金盞一臉坦然，“給莫總送這些。”
將手中一沓文件推到莫然面前，眼睛卻絲毫沒有離開卓雅臉上的意思，見她額角細細密密的滲出了汗，不由得關切道，“你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她不自然的擦了擦額頭，仍舊不放心的試探，“你都聽到什麼了？”
他聳聳肩，“聽到你說隨緣認命。”
“還有呢？”
“沒了。”他好奇的追問道，“是我錯過了什麼嗎？嘿，跟哥們說說，遇到什麼事了。”
看着那隨意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卓雅想到他和莫然剛剛的對話，對於這種超越友情之上，卻達不到愛情的關係，哀傷萬分。
他願意與她親近，僅僅因為她算是知己吧。
是這樣吧……
想到這裏，再一想到莫然與她的對話，卓雅心裏燃起一片哀傷。
莫然見狀連忙岔開話題，“能有什麼，她擔心朝九，也怕我心裏悶，特意來跟我聊天。”說罷順勢拍了一下金盞搭在卓雅肩膀上的手，“隨隨便便的，小心卓雅賴上你要你負責。”
“胡說什麼呢！”
因為緊張過度，卓雅的反應有點過激，“莫然是開玩笑呢，你別當真啊，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就是。”
金盞的態度倒是一如既往的洒脫，根本沒把這個玩笑當回事，他側頭看了看卓雅，因為距離很近，卓雅幾乎能夠感受的到他說話的時候鼻翼吹出的熱氣，“卓雅才不能呢，咱們卓雅以後的男朋友一定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卓爾不群，反正是要多好多好，我這種平凡的普通人給卓雅噹噹傾訴的樹洞還差不多，對吧。”
她無比哀怨的看了一眼莫然，無話可說……
人生有很多事是可以通過努力達到的，比如學歷，事業，金錢，但是有很多事，終其一生努力或許也換不來一個好結果。
比如愛情。
這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一件事，有一方不願意，這事兒外人誰都沒轍。
眼睜睜的看着金盞瀟洒的揮揮手，和兩個人告別後，消失在門口。
“隨緣吧。”卓雅擺擺手，又重複了一遍，“看天意……”
她沒有再和莫然繼續就金盞事件交談下去的興趣，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抱着肩膀若有所思的發起了呆。
莫然也不知道怎麼勸了，他本就不會安慰人，他覺得語言上的安慰都是徒勞的，莫不如找個時間和金盞好好聊聊，解開這個死結。
金盞從頂層下來，遇到了不同的人群，但是大家看向他的眼神像是約好了似的，充滿了深意。像是動物園裏被參觀的動物一樣渾身不自在。
“不好意思，打擾你一分鐘。”他終於伸手攔下了一名小姑娘，看了看她胸前的工作牌，好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出納，“請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每個人看着我都和平常不一樣了。”
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磁性的男音有一種特殊的男性魅力，小出納的分貝卻沒有絲毫的顧忌，清亮的回答道，“你還不知道嗎？卓雅喜歡你。”
“卓雅……喜歡我？”他眉頭微皺，“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小出納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個調，“不過我們都知道你不喜歡她，你好可憐啊，被一個不喜歡的女人捆綁這麼長時間，卓雅這個人還真是不一般，我還從來沒見過心機這麼深的女人呢！”
“別胡說。”
平時一向平易近人的金盞今天對着這個普通的小員工用了很強烈的字眼，涉及卓雅的名聲，他做不到好脾氣，“你們怎麼說我的我不管，也不在乎，但是對卓雅的評價，請你最好還是客氣點，什麼叫她一廂情願，什麼叫她倒貼追我，什麼叫捆綁，我不許你們詆毀她的聲名。”
“聲名？”財務室里推門而出另一個嬌俏的姑娘，一身短裙清爽可人，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從出來便帶着一股挑釁的意味，底氣十足的回嘴道，“我送財務報表的時候去親耳聽到的，她在莫總辦公室親口說，她對你一往情深，即便得不到你的回應，她也願意一個人守下去。”
趁着金盞沒回過神的功夫，她又撇撇嘴，滿嘴醋意道，“真不要臉，咱們公司怎麼有這樣的人，金哥，我勸你最好早點看情她的本質，離她遠點。”
是這樣的嗎？
他將卓雅封為女神一般的存在，從來沒想過兒女情長，他懦弱，他膽怯。
他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是唯獨沒想過卓雅會對他鐘情。
“錯了。”
面對愈來愈聚攏的人群，金盞鑒定的回應，“你們都錯了，從一開始就是我配不上卓雅，她那麼耀眼，耀眼到我不敢奢求喜歡這麼昂貴的情感，才願意在她身後默默的做點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