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七年前她才十三歲
祁昊天這次在劫難逃!
如果一開始他承認是失手殺了人,或許法官會判他過失致人死亡罪,罪不至死。
但他先是否認,又誘導警方懷疑洛初顏,然後在警方拿出證據后,他聲稱自己被洛初顏打傷頭,導致失去了部分記憶,而今想起來,他是失手殺人。
兩天後,法院判決書下來,祁昊天被判處死刑,緩刑兩年。
祁昊天的結局,早在君御的意料之中,即便法院不判死刑,他也會動用關係,讓祁昊天死在監獄。
吳欣雨則因誣陷罪和包庇罪被判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這兩個人的事一經公開,外界一片嘩然。
首當其衝地是音樂學院的聲譽,受到極大影響,很大可能會導致明年的新生銳減過半。
陳姝的家人最為痛苦,因為陳姝的工資是家裏最大的收入來源。
“這位先生,按理說我不該提這個要求的,可是姝姝沒了,我們一大家子人都沒了活路,您看這……”陳姝媽媽欲言又止。
“您直說無妨。”阿勾說道。
“我能不能請求你賠償我們家一百萬啊?”
阿勾看着她沉默不語。
“如果不可以,少、少一點也行……”
“可以。”阿勾面無表情的說:“不過需要你簽一份協議,以後不得借陳姝的死鬧事,違反協議者,廢一條胳膊和腿。”
無論陳姝的初衷是什麼,她確實幫了太太,一旦太太清醒過來,勢必會補償陳家,但陳家除了陳姝,其他人都是懶貨,他不能讓陳家藉此機會攀上太太。
“廢、廢胳膊會不會太嚴重了?”
“你不犯就行了。”
“哦,現在簽馬上給錢嗎?”
“嗯。”
最後,陳家所有人都在協議書上籤了字。
阿勾收好協議書,給他們轉了一百二十萬,說道:“其中二十萬是祁家賠償給你家的錢。”
“什麼?祁家才賠二十萬……”
“我知道大姐的男朋友是祁家的大少爺,大姐死了,他都沒有露面……”
阿勾聞言腳步走得更快了。
……
唐宮的上空陰雲密佈,所有進出的人,無不都是小心翼翼,輕聲細語。
只因唐宮的女主人已經三天沒有醒來了。
這三天,君御沒有離開過唐宮,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沈老教授來過一趟,但洛初顏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沉凝道:“她這種情況,應該是施展的催眠術過於損耗精神,而她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撐所導致的後遺症。”
“要如何醫治?”
沈老教授說的是多和初顏說說話,興許能早點醒來。
這話對君御而言,和沒說一樣。
當天傍晚,君御抱着洛初顏去了港口,登上一艘游輪,按照設定好的航線行駛。
他帶着她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七年前,我心情不好一個人出海,沒帶任何人,被對手追殺逃到這裏,打完最後一顆子彈,我跳海了。”
“距離多布多拉海灘八千米,我當時計算過,所以才會跳海。”
“之前體能消耗比較大,以致我到達海灘,缺氧昏迷。”
君御說及此,垂眸凝視懷裏媳婦兒的娃娃臉,稚嫩,白凈,看起來只比當初大一點點,五官卻更精緻,清麗脫俗。
“你的急救知識學得不錯,我很快醒過來,你是第一個吻我的女孩,膽子很大,你當時說我佔了你便宜,那是你的初吻,應該是想我對你負責,我同意了,只是喉嚨干啞說不出話,但是你跑了。”
‘你跑了’三個字帶着一股子怨念,直擊洛初顏的耳膜和心房。
被君御緊緊摟在懷裏,不知何時醒來的她,一臉懵懂。
經他這麼說,她好像有了些印象,忘了是哪一年,她暑假陪媽媽出來散心,在海邊看見一個渾身濕透沾着沙子的人,就用課堂學得人工呼吸救人。她把他救醒,但他緊緊抓着她的手腕,差點捏斷了她的骨頭,所以他一鬆手,她立馬就跑了。
因為擔心被罵,她沒有擦藥,手腕的淤青將近一個月才消除。
最重要的是,七年前她才只有十三歲啊!
負責……
幸好他沒說出來,不然她可能會把他重新弄暈!
“兩年前,我的精神狀況出現問題,引發睡眠障礙。所以要找一個懂催眠治療,又不認識我,不會走漏消息的人幫我治療。”
“那天雨夜,你一身狼狽的說自己懂催眠術,如果現在治不好,會一直堅持到治好為止,請我給你一個機會。”
“我同意了,不過當時沒認出你。”
洛初顏:“……”
她還以為他是想起她了呢!
她很想吐槽,老公你不按套路出牌!
君御忽然俯首,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呼吸相連,驚得洛初顏顫了一下。
她睜開眼睛,無辜的眨巴兩下:“你知道我醒了呀?”
君御坐直后盯着她的眼,嗯哼一聲。
光線太暗,洛初顏看不清他的表情,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聲問道:“我睡了很久嗎?”
“八十一小時三十分鐘零七秒。”
洛初顏算了算,心中一抹后怕陡然擴散,身子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
下一秒,她就被君御更緊的抱在懷裏。
緊得像是要把她揉進他骨子裏。
洛初顏動了動,臉貼着他的胸膛,雙手從大衣下伸出來,環住他的腰。
“別擔心,我只是精神力消耗殆盡了。”
君御薄唇抿成直線,沉默不言。
洛初顏親昵的在他胸前蹭了蹭,跟他解釋:“我原本想催眠祁昊天,後來陳姝衝進來把他推開,催眠術沒生效,我只能自我催眠了。”
突地,她猛然抬起頭來。
“是你把我救出來的嗎?你怎麼知道我在實驗室呀?你抓了祁昊天沒有?”
君御把她的腦袋按回胸前:“你不記得催眠后發生的事?”
洛初顏扭了兩下都沒能抬頭看他的臉,她放棄了,繼續趴着說:“好像是的,我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記得,我的感覺就像是喝醉酒斷片兒了一樣,可能是反差與我本身太大,也可能是我學得不精吧。”
她這是第一次自我催眠,過程不重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哪怕再死一次,她也絕不可能讓祁昊天得逞!
“陳姝死了,祁昊天被判死刑。”君御在說到‘祁昊天’時,深邃的眸子裏掠過一抹精芒,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