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龍禪
對於這樣的夜鳳棲，月清寒竟然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把視線從那個他到現在還有點討厭的男人身上收回，轉眸就看到一直盯着他看，嘴角還抿着笑意的人。
他有些不自在的端起桌上剛剛店小二倒好的茶水，試了試溫度后，抿了一口，裝作在潤桑。
“哥哥還是很不喜歡鳳棲嗎？”
月綺歌眼眸中全是甜甜的笑意，“要是讓孩子們知道他們的舅舅這麼不喜歡他們的爹爹，肯定會傷心的。”
月清寒無奈，沉默了一會兒，才似拉下面子般的說道：“與其說是討厭他，不如是討厭我自己。”
“嗯？”
這樣的發展是月綺歌沒有料到的，以至於她露出了些許驚訝，“哥哥為什麼要討厭自己？”
“因為在你成長的這十幾年裏，我沒有好好保護你。”
在外是冷漠而高貴的優秀天才，很多事情可以看得很頭通透，可唯獨在妹妹的事情上，喜歡鑽牛角尖，甚至一直認為自己不夠好，始終跨不去心裏的這個坎。
“其實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跟你說……”
月綺歌看着他，道：“在我們沒有解開誤會的時候，我凶了你，但是慢慢的，我發現，我很高興你沒有護着我。”
“如果你護着我，那麼不是我被月家重視，那麼就會被拿去做利用和掌控你的棋子，然後我就不會代替月婷兒成為他的祭品，與他相遇。”
她笑容溫柔，“我一點也不怪哥哥沒有保護我，所以哥哥也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自責了。”
伸手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道：“像哥哥這麼厲害的人，不要因為我的事情就已經放不開，讓自己的心境無法突破，停滯不前。”
“我哥哥是那麼的驚才絕艷，相信他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非常非常強大，而且特別特別寵愛妹妹的人，對不對？”
月清寒有些愣神的看着自己彷彿一夜之間長大，讓他還來不及擁抱就已經不需要他的妹妹，抿唇，道：“……對。”
垂下眼眸，看着她握着自己的那隻手，道：“我明白了。”
學會放下，珍惜眼前，期待未來。
想到這個，他表情也跟着柔和了幾許，“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
一定會當一個好哥哥，一定。
“嗯，我知道。”
月綺歌用非常信任的眼神看着他，道：“寶寶們還小，等接回來之後，可能要麻煩哥哥照顧啦？”
“……嗯？”
話題轉的太快，導致還在暗自感慨的人沒有回過神來。
“大寶和二寶雖然……可能比別的孩子要早熟一點，但不管怎樣都還是個小寶寶，需要長輩呵護的啊？”
免得她哥哥看到她跟夜鳳棲在一起吃味，不如以後把孩子讓他帶一帶，這樣也能把精力分散一些。
孩子們那麼乖巧懂事，哥哥一定會喜歡的。
“大寶二寶？”
“嗯，龍鳳胎，大寶叫夜池希，二寶叫夜慕歌，都很乖很懂事。”
月清寒念了念還未見到的小孩的名字，眼中浮現些許的笑意，道：“好聽。”
月綺歌笑眯了眼，“不止名字好聽，長得也特別可愛，我跟夜鳳棲長得不差，一起生的寶寶也是美美噠！”
感受到了她的開心，月清寒也不覺得勾起唇角，應道：“我很期待跟他們見面的那一天。”
“只要巫族的事情一解決，我就把他們帶回來。”
看到夜鳳棲還真的端了幾個小蒸籠過來，問道：“不是只拿兩籠的嗎？怎麼拿了這麼多？”
數了數，六個！
“兩籠蒸餃，其他是小籠包之類的，怕口味太單一了你吃不慣。”
在王府中，他給她安排的早餐很豐富，每一份很少，但種類多。
現在在外面，突然變得單一會讓她不習慣，繼而挑食。
“鹹菜配饅頭我也吃的。”
“我可捨不得你早上吃鹹菜配饅頭。”夜鳳棲把東西放好，不多會兒，店小二就把粥端上來了，說了句請慢用之列，就客客氣氣的笑着離開了。
在他們布筷的時候，原本說是在樓下，其實已經在外面走了一圈，看了看情況的岳青衣這時候才回來。
月綺歌看他鞋上還沾了一點泥土，便問道：“師父這是去哪裏了？”
“去外面看了看情況，在河道那邊欣賞了一會兒風景，才過來。”
岳青衣眼中帶着一絲懷念，“等把你娘的靈魂碎片合起來，我就能跟她一起去好好看看日出了。”
月綺歌一愣，隨即笑道：“好。”
說著，她就轉頭看向月清寒。
被一直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盯着的人在喝粥的時候有些不自在，於是放下勺子，問道：“綺歌，有什麼事嗎？”
“哥哥，你看我們還有爹爹都要成雙入對了，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月綺歌並不是催她哥哥結婚，而是純屬好奇的亂問了一句。
“沒有。”
月清寒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種事，所以回答的非常乾脆。
“這麼……”
月綺歌的話還沒說完，夾在筷子上的餃子都來不及送到嘴裏，一陣突來的風直接就把面前的桌子掀飛，連帶着她不是那麼用力夾住的餃子都被颳走了！
等颶風停下，她一臉茫然的看着空蕩蕩的筷子，然後看着對面被風吹亂頭髮而在用手梳理着的月清寒，道：“這風可真大。”
猝不及防被吹亂頭髮的月清寒看到有敵人在，索性也懶得像之前那樣扎着，而是隨意的用髮帶綁住。
來人身着一襲褐色長袍，五官端正，眼神凌厲，那一身氣勢讓掌柜和用餐的人縱然生氣，也不敢上前去找他的麻煩。
當他在店內巡視了一圈，發現了自己要找的人時，走過去。
一副來尋仇的樣子讓月綺歌稍微有些緊張起來，待他在他們面前站定，然後雙手抱拳，很客氣的對夜鳳棲說道：“赤蛇王。”
夜鳳棲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龍禪笑了笑，道：“族中小輩臨時抽不開身，便讓我來特地過來知會一聲。”
“怎麼？”
“龍谷外出現兩名巫族的人，似對我族寶庫中的兩樣東西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