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大結局
顧錦宸俊容一沉:“為什麼?大閻朝的太子殿下,以後的前途將會不可估量,這麼優秀的男人,現在我把他送給你一個人守護,你居然敢說你不想要?”
阮靜幽噘嘴哼了一聲:“你都已經是我的男人了,我為什麼還要再多此一舉的重新要一次?難道我不救你娘你就要背叛我嗎?”
“當然不會!”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怎麼都是我的,我當然要為自己索取一份更好的賞賜。唔……聽說皇宮裏有一座藏寶閣,相公啊,不如找個機會,你帶我去藏寶閣里掃蕩掃蕩吧……”
顧錦宸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甘地道:“你這個財迷!”
按下小兩口膩在一起你儂我儂不提,被阮靜幽從昏迷中救醒的鳳無憂,再次給朝廷帶來了一陣不小的動蕩。
皇后死了,皇后又活了,這對大閻朝所有的老百姓來說,是怎樣一個逆天的奇迹啊。
對外,德禎帝並沒有隱瞞當年的往事,鳳皇后當年被蔣貴妃所害,身中劇毒長達二十年之久,這些年德禎帝一直在尋找千年的解藥,皇天不負有心人,解藥終於被皇上給找到了。
至於阮靜幽擁有逆天之能的事情,被德禎帝刻意隱瞞了下來,這也是顧錦宸的要求。他可不希望從今以後,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有事沒事就來求他媳婦給別人治病。
這倒不是顧錦宸心狠無情,他只是想跟媳婦還有一雙兒女活得單純一點。畢竟天底下心術不正的人不計其數,萬一哪個人在得知他媳婦身懷異術之後,對他媳婦心懷不軌,那以後的日子可有得忙碌了。
總之,德禎帝之前一連“痛失”兩位愛妃,如今皇後娘娘得以生還,對滿朝文武來說,這當然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好事。
當然,也有一部份人在暗中謀划,德禎帝年紀還輕,今年才四十齣頭,正是男人最黃金的時段,就算皇后還活着,后宮裏也不可以只養皇后一個女主子。於是,不少心懷不軌的大臣想趁機勸皇上廣納妃嬪,藉此擴充後宮。
只是這個摺子剛被送到皇上的御案前,德禎帝便大發雷霆,怒斥那些上奏的臣子一個個都是些不識好歹的,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女人從長達二十年的睡夢中喚醒,如果這個時候廣納妃嬪,他心愛的女人還不甩甩衣袖,直接離他而去?
那些臣子多數都是近幾年才入朝為官的,對皇上跟皇后之間的感情了解得不太詳細,如果他們早知道皇上對皇后情深義重,打死他們,也絕對不敢在皇上面前提出這樣的請求。
總之,那些上奏的大臣最後都被貶了官,發配到窮鄉僻壤種田去了。
從那以後,再沒人敢踩皇上的底線。皇上愛娶幾個老婆生幾個兒子那是皇上的事情,他們當臣子的,只要把朝政處理明白就萬事大吉,皇家的私事,暫時還輪不到他們這些外人去操心。
經過一番調整休養,鳳無憂的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鳳無憂養病的期間,顧錦宸帶着阮靜幽去宮裏探望過兩次,一同前去的還有麒麟王顧凌天和王妃梅瑾蘭。
鳳無憂和梅瑾蘭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主僕,感情甚篤,情同姐妹。
得知鳳無憂終於被救了回來,梅瑾蘭迫不及待地隨麒麟王進宮,兩主僕整整二十年沒見,再次相聚,難免要抱在一起痛哭一場。
顧錦宸和阮靜幽進宮探望鳳無憂的時候,順便還將那雙胞胎小兄妹一併抱了過去。
親眼看到自己的孫子都生出來了,鳳無憂喜極而泣……
顧錦宸和阮靜幽看着自己的兒女被那麼年輕的“奶奶”抱在懷裏的時候,臉上同時出現的囧色。
鳳無憂當年中毒的時候只有十七歲,醒來之後,她的模樣便停留在十七歲那一年。
這世上有十七歲就當奶奶的嗎?肯定沒有,所以鳳無憂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當今天下最年輕、最漂亮,也是地位最尊貴的一個皇祖母。
顧錦宸和阮靜幽一直沒給兩個孩子起名字,他們這一雙兒女的乳名叫大寶和小寶,之所以沒取名,是因為顧錦宸想將這個機會交給自己的親生父母來決定。
雖然麒麟王並不是顧錦宸的親生父親,但顧凌天對他有養育之恩,顧錦宸這個名字被叫了整整二十年,如今被德禎帝公佈了身份,認祖歸宗,他始終覺得有些對不起顧凌天這個養父。
雖然顧凌天並不覺得自己受了委屈,能夠為皇家效勞,這是顧凌天身為臣子的使命和責任,但顧錦宸還是希望自己的一雙兒女之中,有一個可以延續顧這個姓氏。
於是在德禎帝,鳳皇后,以及麒麟王夫婦的一致決定下,顧錦宸膝下的一雙兒女,兒子被取名為閻承祺,女兒則被取名為顧念恩,至於那個被阮靜幽撫養在身邊的七弟,則繼續延續阮家的血脈,被阮靜幽取名為阮子善。
德禎二十七年九月十八,是大閻朝國母皇太后六十四歲的生辰。
為了給李太后慶生,德禎帝下旨,在金華殿大擺宴席,宴請滿朝文武一同進宮給李太后慶祝。
這兩年李太后在宮裏的日子過得越發的豐富多彩,每隔幾天,她就會將小曾孫和小曾孫女叫進壽安宮陪她聊天解悶。兩個小娃嘴甜人也甜,時常把李太后哄得眉開眼笑,心情好得不得了。人心情一好,身體自然也跟着好。明明已經是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了,卻是滿臉的容光煥發,聲如洪鐘,羨慕死一群同齡人。
而作為大閻朝的國母皇后鳳無憂,雖然外表看去年紀輕輕,但這位傳說中很厲害的皇後娘娘,僅僅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用實際行動,向整個大閻朝老百姓展示出她的國母之姿。
顧錦宸依舊很彆扭,雖然他心裏已經接受鳳無憂就是他娘的事實,但每次看到這位國母皇后,對着那張連雙十年紀都不到的面孔,他實在是沒辦法坦然地喚對方一聲母后。為了這件事,顧錦宸沒少挨他老爹的斥責。試問,哪有兒子不認娘的,可顧錦宸就是叫不出來那聲娘啊。
看着富麗堂皇的金華殿燈火輝煌,人群涌動,已經習慣太子妃這個身份的阮靜幽,用手輕輕撫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臉上掛着幸福愉悅的笑容。
一個身穿羅裙的美艷少婦笑容滿面地向她這邊迎了過來,親切地道:“靜幽,聽說你又懷了三爺的孩子……”
話至一半,那少婦笑着伸手打了自己的嘴巴一記,忙改口道:“瞧我為記性,總是改不了口,如今的你,已經貴為太子妃,而三爺,也早就成了咱們大閻朝的太子殿下了。”
對於當日那起政變,江婉柔一時之間真的有些接受不能。想他顧錦宸明明是麒麟王府里一個母不詳的庶子,搖身一變,竟然成了大閻朝德禎皇帝和鳳皇后膝下的親生兒子。而她喚了那麼久的三弟妹,也妻憑夫貴,成了大閻朝的太子妃,這逆天的變化,真的很考驗她的心理承受力。
阮靜幽拉着對方的手,笑着道:“大嫂,快別說這種話,不管將來我和錦宸變成什麼身份,在我心中,你始終是我的大嫂,咱們的關係是永遠不會變的。”
兩人相視而笑,心裏都明白那些只是俗禮,講究得太多了,倒顯得彼此之間的關係太過生分。
自從阮靜幽跟着顧錦宸搬出麒麟王府,正式住進了新建的太子府之後,雖然不再像從前那樣跟江婉柔,白霜霜經常見面,但彼此之間的關係相處得一直不錯,久而久之,這兩個女人,倒成了阮靜幽身邊最值得信任的好姐妹。
江婉柔看着她隆起的小腹,笑着問道:“這一胎幾個月了?”
阮靜幽揉了揉肚子:“快五個月了。”
江婉柔羨慕地道:“太子殿下可真是厲害,這才兩年工夫,居然又在你肚子裏種下了他的種,不過多生幾胎也是好事,承祺身為長子,身邊當然要有幾個好兄弟在旁邊扶持着,正所謂兄弟同心,齊力斷金嘛。”
阮靜幽笑了一聲:“大嫂最近怎麼樣?自從世子爺被封為振國將軍之後,你這位將軍夫人當得也不輕鬆吧,聽說每天去府上找世子爺辦事的人不計其數,要不是你從中攔着,想必世子爺早就被那些上門求助的人給煩死了吧。”
江婉柔嘆了口氣:“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以前他沒出人頭地的時候,我總擔心自己嫁得不好,會遭來親戚的恥笑。現在相公有出息了,我又擔心外面那些狂蜂浪蝶圍着他不放。你也知道咱們京城裏有多少姑娘留在府里等着機會,我相公倒只在其次,聽說現在整個京城所有待嫁的姑娘,都將你們家太子爺當成頭號恨嫁目標。這也難怪,太子爺生得丰神俊朗又位高權重,偏偏他又是個痴情的男人,很少去外面花天酒地,這樣的男人,被那些待字閨中的姑娘搶破頭,也是在所難免的。只是苦了咱們這些當正房的,時時刻刻都要提防小三上門。所以照我說啊,男人不用太出風頭,風頭出多了,操心費力的還是咱們這些當媳婦的……”
阮靜幽被江婉柔這番話給逗得呵呵直笑,雖然江婉柔說得有幾分道理,但不管男人出不出風頭,如果這男人天生就是出軌的料,就算他是個乞丐,也阻止不了他去外面四處留情。
看着不遠處正忙着跟賓客周旋的顧錦宸,阮靜幽的眼裏盛着滿滿的愛慕和滿足。
她相公貴為太子,卻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他確實是一個專心專情的好男人。
這兩年不是沒有好事的大臣拼了命的往太子府送女人,事實證明,那些心術不正的大臣,誰都沒落到好結果,要嘛被降,要嘛被貶。久而久之,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沒人敢繼續打顧錦宸的主意,偌大的太子府,也只有阮靜幽這一個太子妃。
江婉柔嘴上雖然抱怨得歡,她卻不能不承認,顧錦御在感情上對她還是很忠誠的。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之際,白霜霜跟紫嫣相繼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自從白霜霜嫁給封易之後,她的命運便徹底得到了改變,這幾年白霜霜將阮靜幽交給她的那間芙蓉閣打理得井井有條,她也漸漸成為大閻朝赫赫有名的女皇商。這位女皇商的肚子非常爭氣,她跟封易成親的第二個月就懷了身孕,連着給封易生了一兒一女,不知羨煞多少旁人。
至於封易,因為屢立功勞,職位也是連升數級,現在的他,已經是大閻朝太子殿下身邊最得力的武將之一。
另一個倍受太子殿下器重的自然是宋子謙,在阮靜幽的大力搓合下,宋子謙終於向紫嫣表達了愛意,兩人去年正式成親。今年年初,紫嫣給宋子謙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小夫妻倆的日子過得也是紅紅火火,蜜裏調油。
幾人湊在一起,自是有說不完的話題和八卦。
“小姐,您還記得阮靜蕊嗎?”
雖然紫嫣現在的身份已經是左翼前鋒營統領夫人了,但她跟阮靜幽主僕多年,即便是嫁了人,生了子,卻改變不了從前的習慣,每次看到阮靜幽,仍舊喜歡叫她一聲小姐,阮靜幽聽得親切,也就沒有多加阻止。
冷不丁從紫嫣口中聽到阮靜蕊這個名字,阮靜幽多少有些陌生。
自從阮靜蕊嫁給謝美蓮的那個侄子謝子豪以後,只偶爾從別人口中聽說阮靜蕊的日子過得不怎麼如意,至於不如意到哪種地步,阮靜幽事後再也沒關心過。
阮靜蕊當年殺了謝家的千金謝姍姍,就憑着這份恨意,謝家也不會輕易饒了她。
兩年前阮家正式倒台,謝美蓮曾向她哥哥謝正然求助過,被拒之後,謝美蓮上吊自縊,謝正然的官途從那以後也變得坎坎坷坷。
這幾年謝正然因為處事作風過於高調,在朝廷里得罪了不少同僚。聽說前陣子他被幾位大臣聯名參了一本,雖然罪證不怎麼明顯,但謝正然的官位能不能保得住,恐怕都是個未知數。
紫嫣道:“這件事我也是聽相公說的,他最近受命正在調查謝家的案子,無意中得知阮靜蕊這幾年被謝家人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個謝子豪根本就不把她當妻子,每日凌辱折磨,把阮靜蕊逼得瘋瘋癲癲。據說不久前,阮靜蕊在喪失理智之下放了一把火,將整個謝家給燒得面目全非,謝子豪沒能逃出火海,被當場燒死了。”
阮靜幽跟江婉柔及白霜霜聽了這話,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阮靜蕊現在呢?”
雖然阮靜幽一點都不喜歡她這個妹妹,但對方能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她看着也實在有些不忍心。
紫嫣嘆氣:“相公奉命調查出謝家私底下幹了不少臟事,謝家這次倒台是一定的。至於阮靜蕊,聽說放了那把火之後就不知去向,前些日子我去靜慈庵上香,無意中在那裏看到她,已經剃髮為尼了。”
江婉柔對當年死皮賴臉要嫁進麒麟王府給顧錦宸當小妾的阮四小姐,多少還是有些印象的。
說實話,阮靜蕊這種姑娘,看似活得委屈又可憐,但她不聲不響一副頗有心計的樣子,讓人對她實在是沒辦法發自內心的喜歡。
如今她落髮為尼,如果能一心向佛,真心悔過,也算落得一個完美的結局。
阮靜幽點了點頭:“既然我已經跟阮家徹底斷絕了關係,除了子善,阮家其他人的事情,以後也不想再繼續操心。至於阮靜蕊,我在她身上吃了太多次虧,是打心裏害怕與她這樣的人繼續接觸,現在的我,只想過幾天太平日子,認真撫養身邊的幾個孩子,其他的一切,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江婉柔和白霜霜都是過來人,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阮靜蕊被謝家人折磨了那麼久,心裏有沒有怨恨誰也不知道,萬一她發起飆來將自己化身為一柄利刃,到時候會釀成什麼後果,誰都不敢保證。與其繼續顧念這份親情,倒不如今後老死不相往來。
眾人都很贊成阮靜幽的做法,換作她們,恐怕也會對阮靜蕊那樣喜歡裝可憐,又偏偏又很有心計的姑娘敬而遠之吧。
這時,江婉柔突然想起一個人:“那個被關進冷宮的蔣貴妃,現在還在冷宮裏關着嗎?”
當年德禎帝並沒有隱瞞蔣慕華的罪行,鳳無憂從昏迷中清醒之後,他便對外公佈了蔣慕華所有的罪行。謀害皇后的罪名,並不比弒君之罪輕多少,蔣慕華被打入冷宮,完全是她罪有應得,咎由自取。
這樣心如蛇蠍的女人,死十次八次都不招人同情,僅僅是被關進冷宮,真是太便宜她了。
阮靜幽微微一笑:“蔣貴妃確實還在冷宮關着,聽說皇后的身體徹底恢復沒多久,曾去冷宮單獨會見過蔣貴妃一次,兩人具體談了些什麼我不清楚,但皇后離開冷宮沒幾天,蔣貴妃就瘋了。”
江婉柔吃了一驚:“瘋了?莫不是皇後娘娘給她下了什麼葯?”
白霜霜道:“許是受了刺激,心裏承受不住打擊,才會瘋掉的吧。畢竟蔣貴妃當年為了保住貴妃之位,不惜動用蠱族的力量,害得皇后差點香消玉殞,太子差點夭折。二十年之後,不但太子已經長大成人,就連皇后也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美夢破滅的那一刻,倍受打擊也是在所難免的。”
江婉柔嘆了口氣:“皇後娘娘還真是仁慈,蔣貴妃那樣壞,只是將她關進冷宮而沒有將她繩之以法,真是太便宜她了。”
阮靜幽搖了搖頭:“我倒覺得,恨一個人,讓她死掉,其實是最輕的刑罰。當年要不是蔣貴妃從中破壞,皇上和皇后也不會分別二十年的時間,現在皇上和皇后苦盡甘來,在一起幸福快樂的過日子,這樣的畫面要是被蔣貴妃所見,對她來說,難道不是最殘酷的懲罰嗎?”
江婉柔心有餘悸地道:“果然如此。”
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每天跟另一個女人親親我我、雙宿雙棲,才是世間最大的折磨吧。
就在李太后的生辰宴進展到一半的時候,殿外的太監突然高唱,明親王攜妻子若瑤公主殿外求見。
阮靜幽聽說明親王來了,精神為之一抖。
說起來,她已經有長達兩年的時間沒看到金珠寶了,這混蛋小子當初為了追趙若瑤,一走就是整整兩年,雖然期間寫了幾封長信回來報平安,但對阮靜幽和顧錦宸來說,金珠寶這貨真是太不靠譜了。
當年趙若瑤一氣之下離開大閻,直接回了雲國。金珠寶死皮賴臉追過去,賠了無數禮,道了無數歉,總算把趙若瑤這位小姑奶奶給哄快活了。
金珠寶本來想着,只要把趙若瑤哄開心了,就能把人給帶回大閻,從今以後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結果他忘了趙若瑤是雲國帝后心中最寵愛的女兒,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女兒就這麼跟着男人跑了。
更何況金珠寶還是一個油嘴滑舌,年紀又比趙若瑤小兩歲的小屁孩,讓女兒嫁給這樣的男人,那不是開玩笑嗎。
於是這兩年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金珠寶厚着臉皮賴在雲國,出了不少風頭,幹了不少大事。大概半年前,他終於打動老丈母娘,也就是他的親姑姑,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里,抱得美人歸,正式跟趙若瑤締結連理。
可惜雲國皇上和皇后捨不得女兒遠走他鄉,迫於無奈,金珠寶不得不陪着媳婦繼續在雲國那邊耗着,直到大閻朝的李太後過大壽,金珠寶才終於找到藉口,帶着妻子風風光光重返大閻。
金珠寶的身影剛剛出現在金華殿的那一刻,迎面便飛來一個酒杯,差點把他砸了一個趔趄。
他本能地接住那隻酒杯,厲斥一聲:“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把酒杯往小爺頭上砸?”
人群中顧錦宸哼了一聲:“你還有臉回來?”
看到顧錦宸的那一刻,金珠寶立刻諂媚討好,甜甜叫了一聲:“哥,兄弟我可真是想死你了……”
他這聲哥,叫得真是一點都不虧,當今皇上膝下唯二的兩個兒子,一個是顧錦宸,另一個就是金珠寶了。
對於大閻朝這邊的那起動蕩,金珠寶雖然沒能親身經歷,但顧錦宸已經在信中交待得非常清楚。雖說兩人不是一個娘生的,血濃於水,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金珠寶那聲哥剛喚出口,德禎帝的俊臉頓時就沉了下來。
當初他同意顧錦宸的提議,將金珠寶封為明親王,只是想迷惑眾人的視線,來掩飾顧錦宸才是真正皇室繼承人的耳目,說白了,金珠寶只是德禎帝手中的一顆棋,他從來都沒想過要認下這個兒子的。
更何況無憂現在已經醒了過來,要是被無憂知道當年他酒醉之後犯下大錯,跟別的女人生過一個娃,無憂還不被他的背叛行為給活活氣死。
想到這個結果,德禎帝就對金珠寶心生厭惡,恨不能這個礙眼的傢伙趕緊在他眼前消失。
只是沒等德禎帝開口趕人,就聽鳳無憂道:“這位就是廷越的弟弟,廷昱吧。”
早在兩年前,閻烈就跟她老實交待,世上還有金珠寶這麼一號人物,他當時心裏想着,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與其整天提心弔膽過日子,倒不如老實交待事實。反正金珠寶也“嫁”去雲國當倒插門女婿了,只要對方一輩子不回大閻,他就可以一輩子眼不見為凈。
鳳無憂當時聽了之後並沒發表什麼意見,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閻烈平日像只笑面虎一樣腹黑又陰險,在鳳無憂面前絕對是一隻忠犬。鳳無憂不提不念,他也不敢主動提這個話茬。沒想到金珠寶這個不懂眼色的,居然在兩年之後蹦躂回來了,這讓德禎帝怎麼能不窩火。
金珠寶雖然喜歡開玩笑,但殿上幾個長輩可都是大閻朝的權貴型人物,他先是拉着自己的妻子給李太後行了個大禮,接着又跪倒在皇上和皇後面前行禮問安。
鳳無憂細細打量了金珠寶一眼,笑着道:“倒是個漂亮的孩子,仔細看,倒是跟皇上有五分相似之處……”
德禎帝趕緊解釋:“無憂,朕根本沒打算認他當兒子,在朕的心目中,世上最重要的人,只有你跟廷越……”
鳳無憂嗔怒地瞪他一眼:“你怎麼能這樣不負責呢,既然廷昱是你的親生兒子,就該對兒子盡到撫養的義務,你這樣做父親,就不怕寒了孩子的心。”
德禎帝驚惶地道:“你……你不生氣?”
鳳無憂地道:“我為什麼要生氣?”
“呃……”
鳳無憂面帶笑容道:“皇上,既然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從今以後就要好好珍惜眼前人。臣妾聽靜幽說,她還沒嫁人那會兒,沒少得廷昱的幫助。現在孩子們都長大了,廷越身邊也需要忠心的幫手,他們這一代兄弟姐妹甚少,難得他們兄弟感情不錯,這也是老天爺賜給他們兄弟的福份,好好珍惜,總不會錯的。”
金珠寶頓時對這位傳說中的鳳皇后充滿好感。
鳳無憂又看了一眼金珠寶身邊的趙若瑤:“這位就是雲國的若瑤公主吧。”
趙若瑤趕緊上前行禮:“皇後娘娘萬安。”
鳳無憂笑道:“本宮可是你的親舅母。”
趙若瑤雖然早就知道鳳無憂的身份,但看着眼前這位尊貴的皇后,那張臉比自己還要稚嫩,那句舅母她說什麼也不好意思喚出口。
看着大大小小一群兒孫歡聚一堂,李太后從頭到尾都笑得合不攏嘴。
顧錦宸雖然一上來就拿杯子砸了金珠寶一記,但兩人可是親兄弟,彼此間自然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跟對方說。
阮靜幽等人也都湊了過來,問趙若瑤這兩年有沒有再犯那個毛病,趙若瑤滿心歡喜地道:“多謝表嫂,我的病已經全好了,倒是表嫂,還沒能親口恭喜你,居然坐上了大閻朝太子妃的位置。這兩年我跟廷昱在雲國對你們真是萬分想念,只是我父皇母后不肯放人,拖到現在才回來見你們,真是罪過罪過……”
阮靜幽笑道:“快別這麼說,能看到你跟珠寶共結連理有個好結果,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禮物了。”
說著,她哀怨地瞪了金珠寶一眼:“有沒有給你幾個外甥準備見面禮?”
金珠寶道:“錯了錯了,是侄子,不是外甥……”
“哼!我管你是侄子還是外甥,要是禮物太薄,我就讓我相公揍得你滿地找牙……”
“阮靜幽,你怎麼還是這麼暴力?”
“該死的金珠寶,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姓,別忘了我可是你嫂子……”
眾人喜笑顏開,歡聚一堂,同時將李太后這場生辰宴,推上了一個新的浪潮。
幾年之後,已經成為三個孩子母親的阮靜幽,從她相公那裏聽來了一個消息。當年遠嫁漠北的柳紅霓,這幾年在漠北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浪,她先後跟漠北不少男人有染,被漠北皇帝抓姦在床,當場就被執行了絞刑。
阮靜幽不禁感慨,這柳紅霓還真是一個不肯安份的主兒,明明都已經嫁了人,還敢背着自己的男人搞三捻四,漠北皇帝只是對她執行絞刑,而沒有對她五馬分屍,這還真是便宜她了。
德禎三十五年五月初一,在皇位上坐了整整三十五年的德禎皇帝,終於對外宣佈退位,將皇位交給太子閻廷越。閻廷越只在皇位上坐了三天不到,便再次對外宣佈退位,正式將大閻江山交給他的長子閻承祺。
閻廷越為什麼這麼急着將皇位移交出去,主要原因有三點,第一,他媳婦不樂意讓他坐上那個至尊之位,她寧可一輩子做他身邊的太子妃,也不願意有朝一日成為大閻朝的國母皇后,身份越高,規矩越多,她只想和自己心愛的男人過輕輕鬆鬆的快活日子。
至於第二,皇太孫閻承祺已經年滿十六了,閻廷越打着一心為兒子着想的幌子,很高調的宣佈,他這麼做,只是想鍛錬兒子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裏適應帝王的生活。
第三個原因,也就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閻廷越跟他媳婦過夠了宮廷的富貴生活,兩夫妻早就計劃着等子女們都長大成人可以獨立自主的時候,放下手中的一切,攜手游天下,去品嘗更新鮮、更美好的未來。
於是,被無良爹娘強行推上皇位的皇太孫閻承祺,就在他各種“極品長輩”的陷害下,正式開始了他的統治生涯……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