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放蛇不成反被打
妍豪浩怒罵道,“說說,你一個女孩子半夜三更跑到碼頭上去幹什麼?”
“爸,還能幹什麼?明擺着就是跟冷霖沛那個小混混私奔嘛!”大女兒妍涵諾忙不迭的搶答道,“看她那樣子估計是私奔沒成,被別的男人玩膩了就甩了!爸,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妍媸跟冷霖沛有一腿,你還不信,現在相信我了吧?”
“何止是有一腿。”二女兒妍涵雙立刻附和道,“我聽見家裏面的傭人說,妍媸經常半夜三更的跑出去跟冷霖沛幽會!真是不知廉恥呢!”
“閉嘴!”妍豪浩被她們兩個吵得煩,望向妍媸道,“你說!”
妍媸眼眸動了動,垂下眼眸,溫婉地答道,“聽管事說爸爸這些天因為廠子的事休息不好,經常失眠。我聽一個遊歷的老中醫說,用晚上露水陪着幾味藥材就能抑制失眠。”
“爸,你是皇族後裔,血統高貴,您這麼尊貴又怎麼能夠像尋常的人喝普通的露水?碼頭附近有片花海,說是福氣最旺盛的地方,所以,我就去那裏采了些露水回來,這不,您就派管事的來找我了!”
說著,妍媸拿了個裝水的瓶子出來,這個是她打算在私奔的時候用來喝的!
妍豪浩聽到那血統高貴幾個字,心底的怒氣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反兒還有點引以自豪,沒錯,他是皇族後裔,怎麼能跟外面的野蠻橫子相比?要喝晚露也自然該喝最好的。
當即擺手道,“一個姑娘家這麼晚出門多少有些不妥,下次出去叫幾個丫頭陪你去,下去吧!”
妍媸溫婉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明明說的是妍媸在外面跟野男人私奔,怎麼就這麼被她輕而易舉地掀過去了?妍涵諾心有不甘,“爸,你不要聽她胡言亂語,她明明就是跟那小混混私奔的,你——”
“住口!”妍豪浩發怒,“晚露都有,還能有假不成?你們兩姊妹什麼時候也學學妍媸乖巧聽話,讓我省點心,再敢在我這裏亂嚼舌根,我家法伺候!”
撩下這句狠話,妍豪浩盛怒離去。
妍涵雙憤恨地咬住了下唇,“大姐,就讓妍媸那個賤人這麼矇混過去了?”
“急什麼?”妍涵諾冷冷道,“好戲還在後頭呢!你去叫阿翔把今天抓到的那條毒蛇給我拿過來,我就不信咬不死她!”
妍媸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心底還是有些慌得厲害。
跟冷霖沛認識了這麼久,他從來不會失約於她。
正在妍媸輾轉難測的時候,窗戶旁,有細微的聲響。妍媸心一驚,翻身坐起,就看見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地推開了窗,像是在爭執着什麼,又蹲在了窗戶下,她微凝了眼,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妍涵雙看着布袋裏面那兇狠狠的蛇,頭皮有些發麻。她一把將袋子丟在了妍涵諾的身上,“你是我姐,你來丟——”
妍涵諾也有些懼,“你來丟!”
妍涵雙才不幹,“是你要用毒蛇咬妍媸的,憑什麼我來丟?況且我都已經提着袋子走了一路了!”
妍涵諾心有不悅,“叫你丟就丟,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窗戶內,聽着她們兩個爭執,妍媸冷彎了唇,抬手,狠狠拍打了妍涵雙一下腦袋。妍涵雙瞬間炸毛,站起身,怒懟着妍涵諾道,“你憑什麼打我?”
妍涵諾心頭的火也竄了出來,她跟着站起了身,“神經病,誰打你了,你給我說清楚!”
妍媸偷偷地從門口溜出去,趁着她們吵架的時候,把裝蛇的袋口對着她們所站在的位置給打開,然後又走進了屋子。
妍涵雙緊攥住拳頭道,“就是你,在這裏就我們兩個人,除了你還能有誰?我知道,你肯定就是嫉妒我長得比你年輕漂亮——”
妍媸站在窗裏面,偷偷拿着根竹竿把那條爬出來的蛇往妍涵雙身上一挑。
“所以處處針對我,想要——啊——”在看到那條蛇攀附在她身上的時候,妍涵雙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地想要把蛇給丟開,蛇受到刺激,狠狠對着她手腕一咬。
“啊——”妍涵雙一聲慘叫。
“打蛇啊!打蛇啊!”妍媸拿出根粗壯的木槌及時出現,直接對着妍涵諾跟妍涵雙兩個人劈頭蓋臉地打了下去。
妍涵諾跟妍涵雙被打得慘叫連連,尖叫聲徹底劃破了妍家的夜。
妍豪浩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妍涵諾跟妍涵雙被打得鼻青眼腫,怒罵道,“怎麼回事?”
“是妍媸,是妍媸打了我——”妍涵雙哭着道,“爸,她不止放蛇咬我,還打我,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妍媸臉色煞白,美眸含淚,一副委屈到隨時要哭的模樣,“爸,我沒有,我聽見大姐她們說有蛇叫救命,所以我才拿木槌打蛇的!”
妍豪浩看着地下被打死的蛇,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對着身旁的下人吼,“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送醫院!”
一伙人急匆匆地把妍涵諾跟妍涵雙給抬走。
“爸!”妍涵諾淚流滿面地握住妍豪浩的手臂,“是妍媸故意的!就是她故意放蛇咬我們,還故意打我們的!”
“住口!你真的把我當傻子不成?”妍豪浩要不是看她受傷,真的忍不住一腳踹死她,那是妍媸的房間,她們兩姐妹半夜三更出現在她房間外,還真以為他不知道其中內容不成?肯定是她們故意放蛇想咬妍媸,卻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打死也是活該!
目送她們走遠,妍媸漠然地擦了擦眼中的淚,唇瓣泛起絲輕嘲。
——
第二天天亮,妍媸極早就去了三京衚衕巷子口。
冷霖沛住在這,可是她到來的時候卻撲了個空,裏面早已經人去樓空!
妍媸心底莫名有些慌亂,她連忙走到旁邊的藥材鋪問,“大嫂,你知道住在你隔壁那家辦理髮店的人去哪裏了嗎?”
“你是說那個叫冷霖沛的人對吧?”那中年女子望了眼她道,“聽說是回去結婚去了!他未婚妻還親自過來了呢!長得也很不錯。”
“你是說……他……他有未婚妻了?”妍媸胸口隱隱有些窒息,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走出藥材鋪的,那中年女子後面說的話,更是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了。
街上小販吆喝聲連綿不斷,太陽照在臉上莫名的有些眩暈,似乎想到了什麼,妍媸又奔去了西街作坊。紡紗廠已經開班了,她記得扁擔在這裏上班。
她隨手拉住個要進去上班的人,“請問黃志鴻今天有來上班嗎?”
黃志鴻是扁擔的名字。
“沒有!”那人答道,“他昨天已經辭工走人了!說是回老家去了!”
妍媸失落地鬆開了他,覺得心底頭空落的厲害,就好像完完整整的一個人,突然缺了個小口。她漫無目地的走在街道上,手腕忽然被人一拉,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人連拖帶拽地扯入輛黑色的汽車裏。
“救——”妍媸下意識地想要尖叫。
凜冽低沉的嗓音響起,“我們又見面了!”
冰涼鋒利的刀刃抵在脖頸上,妍媸背脊微僵,抬起略顯蒼白的臉龐,就看見昨晚那受傷離開的男人正低着頭,唇瓣擒起絲意味不明的笑意睨着她,“你可知道,我活了二十多年,還沒有人敢這麼算計過我?!”
居然憑藉他身上的檀香,就能夠推算出他下一步將會在哪個地方落腳,呵。以為故意買通人去督軍府通報,他就查不出來了?
妍媸心中有些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面色卻將遇到挾持的害怕發揮的淋淋盡瘁,“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昨晚發生的事我一個字也沒有透漏,我要下車。”
推開架在她脖頸的刀刃,妍媸手落在門柄上準備下車,冰涼僵硬的槍口抵在了她後腦勺,“你說,如果我開一槍,你的下場會怎麼樣?”
妍媸手僵在了半空,“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叫什麼名字?”
“林珍!”
“真名!”
“泰寧!”
“最後一次!”
“顧流芳!”
“開車。”男人低醇着嗓音吩咐。司機立刻發動引擎離開。
妍媸急了,“你要帶我去哪?!”
“我這人向來不喜歡欠人東西,你昨晚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男人慵懶地倚在車后,雙腿交疊在一起,“我自然要還給你一份厚禮。”
妍媸心中預感不妙,“我不要什麼厚禮!我要下車,我爸媽見不到我會着急的!聽到沒有,我要下車!”
她的聲音訴求無門,很快,車停在了百樂門門口,男人不由分說地把她從車裏面拽了下來,直接繞過百樂門的前門,一把將她丟進了一個地牢裏。
地牢裏,五六個渾身髒兮兮的男人齊齊朝她看了過來。
牢房門被落鎖,妍媸出不去,看着男人身姿慵懶地坐在牢房外的椅子上,拿着杯別人送上的茶,慢條斯理地喝着,焦慮道,“你到底想怎樣?”
男人沒回答她的話,而是直接對着地牢裏面那些男人道,“這個女人賞你們了!誰做得讓我滿意,我就放他出去。”
妍媸臉色驟變,下一秒,那些男人如餓狼撲食般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