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雙棲動物
回憶一幕幕依舊清晰再現,如今怕是另一番心態了。
“志欽,我不要清白了,我也不裝清高了。”馬路旁,劉蘇吟拉緊了他剛披在她身上的衣服,仍覺有些寒意,她閉上眼睛,道:“只求你,放過我。”
鍾志欽聽劉蘇吟這樣說,心中滋味百般,在身後擁住她,低聲地說:“蘇吟,如果我不愛你,你以為你還能清白到現在?強暴的事我不是沒幹過。”
劉蘇吟沒有反抗,自顧自地說著:“是啊。我是你輝煌情史中的敗筆,你怎麼能放過我?”
確實,鍾志欽的*史是輝煌的,經他手破處的女生也不計其數,如果不是那句“女人的清白除了丈夫,神聖不可侵犯。”他有無數個機會讓劉蘇吟和那些男男女女一樣,跪着向他求饒。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為什麼還要來回來找我?為什麼?”她的情緒一時激動起來,“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你的愛我承受不起。”
“別激動。”鍾志欽轉過她的身子,正面相對,一手輕撫她的後背,“我們註定要糾纏,而你已經離開我太久了。”
“是嗎?給我個承諾,說你不再和別的人有瓜葛。”劉蘇吟退了一萬步,還是想個他一個機會。
“我這一生只愛你。”鍾志欽如是回答。
劉蘇吟聽言,心中卻沒有太大波瀾,自嘲地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在愛着我的同時,依舊繼續着你的金錢和**的交易?”太難堪的話,她說不出口,“我不需要一個雙棲動物。”
鍾志欽也笑道,“不是,我現在進化了,海陸空三線作戰。你、別人的女人、偶爾還有一些男人。”
劉蘇吟白了他一眼,道:“每個男人在找到自己心愛的男人之前都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女人。所以你也不能確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我。”
“不扯這些了。”鍾志欽不願就這個話題多談,摟住她的肩往對面走去,“這邊怪冷的,找個地方我們敘敘舊。”
“這位小姐,請出示您的身份證!”酒店前台的接待員一副職業化的語氣說道。
“你沒看見她一身睡衣,都快凍死了嗎?哪來的身份證!”鍾志欽沖前台凶道,這些人來來往往見的人多了就基本沒什麼表情,沒有必要對她們客氣,“先填個來訪登記,明天再補給你。”
前台心裏嘀咕:“明天就不用看了。遇見火氣大的客人算我倒霉,就按一張辦吧。”
“小姐,請在這兒登記。”果然有職業素質,依舊那副面孔,不慍不火。
這是劉蘇吟她們學校附近一家招待所,名字很正派,叫“青年假日酒店”。她去過好幾個同學的學校,也都有見過這樣的招牌,跟武俠小說裏面的“龍門客棧”一樣,鋪天蓋地地大小分店。
鍾志欽把房卡插上,開了空調,讓屋子暖和起來。前面就是看到劉蘇吟蒼白的臉,心裏說不出的心疼和難受,原本她就氣血不足,剛更是顯慘白。
他搓熱雙手,揉*的臉,“現在好點了嗎?”
劉蘇吟抬起頭,看着他,眼眶早已蘊滿了淚水,她應了聲“嗯”,心裏卻不知如何是好。他對她,一如既往地好,一如既往地柔情,她也一如既往地死心塌地。
“蘇吟,回到我身邊,我不想再失去你了。呃?”他也看着她,這次是懇求而不是告知。
愛情的遊戲裏,心已淪陷的人,其實再也沒有多少話語權。罷了,就算再次傷害,就算他們註定走不到一起。他的出現,早已決定她的命運,早已撼動了她的心,假如明天就要消失,她也只想記得現下,被他抱着的溫熱感受。
“好。”這是她的回答。
隨着這一聲“好”,鍾志欽和劉蘇吟,如今,又是情侶了。他們倆依偎在床頭,只將房頂四角上微弱的燈光打開,低聲進行着他們久別後的第一次談心。
“分開后,你過的好嗎,蘇吟?”話一出口,鍾志欽追悔莫及。兩個相愛的人硬是分開,怎能過得好?別說是劉蘇吟了,就連他這個身經百戰的情場老手也抵不住相思的滋味,耐不住孤獨的感受,她又能好到哪去?!
“不好。起初的時候根本不能入睡,腦子裏面全是你,全是那些不堪的畫面。”劉蘇吟的語氣像是已經釋懷,像是敘述別人的事兒,聽不出感情的起伏,“後來,漸漸能睡了,但夢裏面你還是經常出現,不過,現在好些了,你呢?”
劉蘇吟側頭問他,卻突然被他緊抱於前,無法呼吸。
“對不起。”鍾志欽把頭埋入她的勁窩,心痛無比。
良久,他才放開她,又伸手解開她的睡衣,“讓我看看你。”
劉蘇吟任他解開自己的衣服,也任他的手在自己的*徘徊。這樣的事情他們不是沒有做過,只是對對方的身體太熟悉了,沒有一絲害羞。
鍾志欽含笑對她:“這麼久了,蘇吟你這兒還沒豐滿起來。我給你揉揉,女人的胸就是被摸大的。”
劉蘇吟沒聲好氣地說:“我要是豐滿了,就招蜂引蝶去了。”她知道他喜歡胸大的女人,就像他喜歡希巴女王一樣。至今在約旦河西岸,仍立有兩座圓潤高挺的山峰,據說那是希巴女王的象徵。如果男人的天性是開拓的話,女人的職責就是孕育和御守。
劉蘇吟的思緒突然又跳到了古時人們對女人的sheng殖器崇拜上了,不覺自己已經和鍾志欽兩人在浴室了,而且都是一絲不掛、坦誠相見。
他往她身上抹上沐浴露,在每一寸都細細地搓着泡沫,劉蘇吟的皮膚本來就好,抹上沐浴露之後就更加光滑了,讓鍾志欽藉機一直暢通無阻地將全身都摸了個遍,這才把蓮蓬頭打開,把泡沫沖走。
他喜歡給劉蘇吟洗澡、擦頭髮還有上妝,彷彿她是他的女兒,他的洋娃娃。而在做這些事情時,基本上都是不帶情yu的,很單純地想給她洗澡、上妝。在他心裏,蘇吟和別人不同,他心甘情願地為她做任何事,也自得其樂;而對於別人,通常一來就直奔主題,然後做完就倒頭大睡。
“蘇吟,我這次來找你,就不回去了。”此時他拿着毛巾給她擦頭髮。
“哦?你不回學校了?為什麼?”
“我媽閑我在學校犯事太多,令她頭疼,要把我趕出國。”
“你的意思是你要留學?那挺好。”劉蘇吟心頭一滯,出國?他們又要分開了嗎?為什麼來得這麼快。“出去深造再回來,好讓我看看國外的水能不能把你養變樣。”
“深造?蘇吟你也太抬舉我了吧!”鍾志欽笑着說道,“我頂多就在外面乾死幾個碧眼妹,能變啥樣?”
劉蘇吟瞠目,氣着說,“你說過在我面前不說髒話的!”
鍾志欽回想那日,不禁笑了出來,連忙道,“好好,不說,不說。”
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劉蘇吟就受不了她滿口的髒話。有一次她爆發了,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學着他的口氣威脅道:“你要再敢在老娘面前說髒話,*死你!”
見過劉蘇吟這幅樣子的鐘志欽,此後再也沒在她面前說過這些髒話了。
“蘇吟,我從沒打算出國。”鍾志欽一邊把她的身子擦乾,一邊說著,“我媽以為我走了,其實我是逃來找你了。學校那邊也肯定回不去了,已經給我辦了休學。”
劉蘇吟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這段時間真有發生那麼多事情嗎?他那個行長媽媽也逼得沒辦法,急得將他送走?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她問。
“反正我不想和你分開。”他把她小心地安置在床上,自己也鑽進了被窩,“明天我在你們學校附近找間房子租下,再去周圍轉轉,找點生財的路子。”
劉蘇吟聽言,滿心異樣感觸,卻只握緊了他的手,笑着說:“你啊,早點出來工作也好,不然又得摧殘多少少女。”
鍾志欽的手在被子裏面回握她的,也笑道:“看你,吃醋就吃醋,還得把我貶一通。”他稍微挪進了點兒,吻shang她的額頭,“別想太多。”
劉蘇吟想,這樣的他,無論何時,即使明知是飛蛾撲火,她也義無反顧。
只因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