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七年是年成不很好的年頭兒。雖然有閑似地住在北京,卻無閑去住溫泉,做不出什麼大文章。一總收在這小冊子裏,還不到全部的三分之二,其一小半乃是十七年以前所寫的東西。

有五篇是翻譯。有人或要不贊成,以為翻譯不該與自作的文章收在一起。這句話自然言之成理。但我有一種偏見,文字本是由我經手,意思則是我所喜歡的,要想而想不到,欲說而說不出的東西,固然並不想霸佔,覺得未始不可借用。正如大家引用所佩服的古人成句一樣,我便來整章整節地引用罷了。這些譯文我可以聲明一句,在這集內是最值得讀的文字,我現在只恨譯得太少。在自己的文章中只有一篇《忒羅亞的婦女》覺得較好,這篇戲曲的原文實在也值得全譯。

我在文章中所談的總還是不出文學和時事這兩個題目。關於文學我的意見恐怕如不是老朽也是外行的,——其實外行我原是的。我的意思說在《大黑狼的故事序》裏,雖然谷萬川君就不佩服。至於時事到現在決不談了,已詳《閉戶讀書論》中,茲不贅。

民國十八年二月十五日,豈明,於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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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日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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