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打你,你也原諒?

第221章 打你,你也原諒?

“不要走。”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雲非斕驀地捉住她,語聲強勢卻又隱隱透着懇求。

回過神,許薰眨眨眼,望着他,看見他冰寒的眸有着從未透出過的真摯與深情。這樣一幕,她很是無措,不知自己做了什麼,竟把好好的一個楚王爺變成了這樣。

對上他這般眼神,許薰不知該如何回應,只本能地點頭,答應了他。

結果她應下之後,雲非斕閉眼,手從她身上落下,陷入昏迷。

“王爺!”

許薰低呼,有一種莫名的情緒籠罩在心間。

但與先前不同,此刻雲非斕鬆開了她的手,就這樣昏死過去。

“來人,來人!”

一得到自由,許薰忙不迭地找人給雲非斕換藥換傷布,又診脈又看傷口,忙活了一通。結果發現情況更不容樂觀,這男人又犟脾氣地流了一灘血,這下子高燒不已,自己也拿不定他會什麼時候醒來。

真是作死!

許薰焦頭爛額地,好在她得到自由,先把案子解決了。

楚王有一大堆人守着,許薰雖然擔心,卻也是職責已深入骨血,知道擔心並沒有用處。案子要查,她帶着絳霜便去查王五家現場。

帶血的竹條已經被錢逢帶去衙門,許薰讓冬青去查查成陽侯府整府上下最細緻的家族成員,並讓尚粱從旁協助。

現在連李軍師都聽許大小姐的了,何況許大小姐又從王爺房裏出來,尚粱自然對她言聽計從。

之後許薰帶絳霜去王五家裏,並囑咐王府的人照顧好重傷的玄雪。

王五家裏很簡單,妻子與八十老母在一同住,家裏破破爛爛的。那些竹條便是從柴房裏找到的,現在還剩了一些。王五媳婦說那些竹條實際上是從外頭撿的,本想編個竹筐的,家裏也沒多餘的銀子去集市上購置。

她在旁邊絮絮說著,許薰邊聽邊忙自己的。

隨後王五媳婦停下時,許薰提出看看她身上的傷。

王婦倒也沒有拒絕,進了內室,脫了身上的衣衫,她後背上被竹條鞭打之傷,已經都結痂,不時王婦還抹抹淚,聲稱這些傷都是夫君喝醉時打的,竹條上的血,也是那樣染上的。

“王五已經當堂承認殺人。”許薰淡淡地看這婦人一眼,有點難以理解,她老公都家暴了,這婦人居然還一心想着施救,難道一點都不恨么。

王婦聽后,忍不住又抹眼淚,凄切不已,“在那等酷刑之下,夫君也只有招了,否則就要被大人生生折磨死。與之相比,招了反而能消停些,不遭罪啊!幾位恩人,你們能救救我夫君嗎,他真的是冤枉的呀!”

‘他那樣打你,你也原諒?’許薰挑挑眉,冷冷清清地問。

王五當然是冤枉的,不過他家暴,在牢裏遭點罪也不算什麼。許薰如此想。

王婦垂下頭去,幽幽地,卻是一嘴的心疼,“夫君只是喝了酒才那般,可他不喝酒,待我是極好的。哪怕是打了我,待他酒醒后,也會向我賠罪的!”

許薰:“……”沒救了,還是不說了。

從王五家出來,讓絳霜引路,前去那兩個盜酒賊處。

“那二人說是之前受了王五的欺負,便趁着他們去喝歡慶宴時,前去偷幾壇好酒。”絳霜說著,看向大小姐,“之前他們與王五混得挺熟,喝酒時問出了打開申家藏酒處的法子,並知道密室。這才潛進去盜酒。”

見許薰聽得認真,絳霜說出自己意見,“大小姐,這兩個盜酒賊,看着跟這起案子沒什麼關聯,前去再問詢他們,是不是太浪費時間?”她們連早飯都沒吃,現在太陽都升老高了。

她說得有道理。

許薰也知道,自己現在是瞎摸。

不過多了解一點情況,總比什麼都不知道得好。

再說冬青和尚粱那裏,查齊玉柔身邊的關係,也費好些時間,這個時間,自己也能多走走。

“走吧。”

她吩咐一聲,乘馬車趕去那兩家。

到了地方后,許薰發現這兩戶人家是近鄰,緊緊挨着,破門矮牆,不怎麼富碩。

東邊的這一戶貼着大紅喜字,似乎是剛剛娶了新婦。西邊這一家,門窗歪斜,無人修繕,上面落滿灰塵,好像幾年沒人住。

許薰皺眉看了眼,朝西邊這戶人家走去。

絳霜在後面跟着,本以為大小姐會去東邊這稍乾淨點的人家呢。

進門入院,只見院裏鋤具橫放,水桶歪斜,旁邊的灶房,冷鍋冷灶。眼前的門扉全部剝落,像是個木板子一樣,大約晚上關門時也不過是橫檔着遮風而已。

看到這裏,許薰眉心越皺越緊,斂下眼帘,朝屋內走去。

“誰啊?”

屋內傳來道虛弱的女音。

進屋,光線下子黑了,許薰適應了一會,才看清楚內屋正有一名二十多歲的婦人,正纏魔病榻,半斜地靠在榻上,一張臉在光線下黑乎乎的,看不清楚面上的神色。但屋內沒有藥味,倒是有一股清凜的酒香,是竹酒。

轉動眼珠,就看見在床榻旁邊正好擺放着一罈子酒。那罈子上的刻着大大的“申”字,正是申家的竹酒。

見此,許薰忍不住想,難道有一種病能是喝酒治癒的么?

她走上前,近距離看清楚了這個婦人,她眉心緊蹙,年紀輕輕已經有了皺紋,彷彿長久憂愁所致。

絳霜把來意說明,這婦人聽說自家夫君偷盜了申家的酒,卻是無動於衷,還痴笑了聲,跟着便不說話了。

之後無論怎麼問,她都不肯說一個字。

許薰見問不出什麼,目光便朝四下觀覽。

這家人有些奇怪,屋裏屋外都落滿灰塵,破破爛爛。但是物中的擺件卻並非是個普通小戶人家能用得起的。

不遠處的梳妝枱,那一對花鏡以及上面的用光了的胭脂盒,上面的刻印繡花都是帝都城最大香秀齋之地所出,那麼巴掌大的小盒,要用掉五十兩銀子才能買到,這還是老客戶給價,也是價格最便宜的胭脂種類才有這個價。

而在梳妝枱下的那個紫檀鼓腿彭牙小杌,卻是精緻楠木的。楠木是什麼價,許薰根本不用想,連她都用不起楠木,更何況是這破落的小老百姓家中?

轉過頭,就連婦人身下的這張床榻,也是被百般雕鑿,上等紅木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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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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