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張氏瘋了
譚璇看着譚潤那火急火燎的樣子，嘲諷的勾了勾唇，慢步的跟在譚潤的身後走進了張氏的屋內。
只見屋內一片狼藉，張氏更是……
“我看着，管家還是暫時不要進去的好！”譚璇眸色清冷，看着裏面的一片狼藉和已然眼神渙散呈現癲狂狀的張氏，便轉身好心的對着管家說道。
只能元思譽的手筆做的還是挺逼真的。被撕扯開的上衣，凌亂的頭髮，還有裸露的肌膚上的斑斑指痕，都無一不顯露出這張氏之前遭遇到了什麼。
譚璇站在門邊，看着譚潤那搖搖欲墜的樣子，勾唇問道：“父親可要請大夫來給太太看看？”
譚潤眼神倏然一狠，轉身揚手便要給譚璇一個狠狠的耳光，卻是在走了幾步之後，‘哇’的一聲猛的吐出一口血來。
“老爺……”外面的管家聽到裏面吐血的聲音，顧不得自己進屋內會有不妥，急急的往裏面闖去。
“滾……”
譚潤暴喝一聲，抄起一旁的東西就往管家的身上砸去。
早早就避開的譚璇，自然比只顧着往裏面沖的管家更能避開譚潤砸來的瓷器。順帶，也伸手拎着管家往一邊丟去，救了他的一條小命。
“我看，若是我此時說要給太太看看，只怕父親也不會同意！”譚璇淡漠的神色對上譚潤那雙陰鷙的眼，絲毫不受影響：“要不，您去找谷姨娘來看看？”
譚璇的話提醒了譚潤，不管如何還是要找人來查看下這張氏到底有沒有被……
抹去嘴角的血絲，譚潤啞聲吩咐道：“去，讓姨娘過來一趟！”頓了頓，陰鷙的眼神才落在譚璇的身上：“至於你，就給我在我眼前待着，哪裏都不許去！”
譚璇眉梢微挑，語調微揚：“您就不怕，我再使什麼壞？”
譚潤冷笑一聲：“別忘記了，你還有什麼把柄在我手上！”
譚璇伸手扶額，把柄？她倒是忘記了還有那麼一回事情！不過，待在這裏就待在這裏，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她也好奇谷蓉會怎麼和譚潤說這張氏的事情。
谷蓉被人帶來的時候，看到張氏這幅模樣被嚇了一跳，就是路上有人跟她說了大概的事情經過，卻也沒有料想道張氏會的這麼慘。
“老爺，姐姐這是……”看了一眼坐在帘子外面悠悠喝茶的譚璇，谷蓉柔弱上前怯弱道：“您是想要讓蓉兒做什麼？”
姐姐？譚璇聽到這聲稱呼眼中掠過一絲譏誚，身份適應的還真快！
“你去看看她，有沒有真的被……”譚潤看都不看裏面的張氏一眼，只是逕自握住谷蓉的手道：“仔細看看！”
谷蓉立刻拒絕：“老爺，我，我可不會看那個！您看不如您尋一個大夫來……”
“讓你去看你就去看！”譚潤聲音拔高，慍怒道：“找大夫做什麼？讓天下人都知道我譚家的醜事？”
谷蓉被吼的瑟縮了下脖子，只能慢吞吞的走向裏面，看着驚慌失措的張氏還有她那一身撕破的錦衣，眼底立刻閃過一絲暢快，似乎看到她這樣遭遇，她的心竟然好受了很多。
可當谷蓉的手剛剛觸碰到張氏的胳膊的時候，那張氏不知為何突然發了狂，抓住谷蓉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下去，那一口咬的，立刻就讓谷蓉的胳膊見了血。
“啊……救命啊……她……瘋了……”
谷蓉的尖叫聲讓譚潤迅速的跑到了她的身邊，抬手就一個巴掌往張氏的腦袋上抽了過去，狠狠的力道讓張氏立刻鬆開了口。
“老爺，她肯定是瘋了，您瞧她……”谷蓉將手上那都見了血的印子直接遞道譚潤的眼前，“她肯定是因為被……被……所以才成這樣，不讓人碰了！”
谷蓉的話讓譚潤的瞳孔縮了縮，半響才眯眸冷聲道：“太太大病，即日起這個院子不許再有人出入！”
說完就捧着那谷蓉受傷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往前面走去了。
綠籬攙扶着譚璇在後頭跟上，看着譚潤那小心谷蓉的樣子，就忍不住低語道：“這下子，這府上就是姨娘當家做主了！真是咱們把活都做了，她倒是好，撿了一個現成的便宜。”
“太子側妃的家中，由貴妃親侄女做主，你覺得這事兒皇后肯嗎？”譚璇不甚在意道：“最壞，也不過譚潤自己掌管府上的事情！”
至於那谷蓉，她以為張氏瘋了，她就成譚家的女主人了嗎？
譚潤和她的父親不同，她的父親對她的母親是有幾分喜愛的，可譚潤卻只喜歡谷蓉的肚子罷了！再說了，譚潤是一個那麼重視名聲的人，怎麼會在張氏剛瘋了的時候，就獨寵谷蓉？那種寵妾滅妻的事情，他自然也不會去做的。
可是，讓譚璇感覺到疑惑的是，張氏屋內那麼亂，顯然的被翻過了，但是譚潤回來之後，卻似乎並沒有因為屋內被人翻過而產生慌亂的情緒。
難道，譚潤的暗賬並不在府內？
“老爺，您別生氣了！”谷蓉坐在前廳，包紮好手之後才嬌滴滴的勸說著譚潤道：“這事兒誰都不想它發生的，咱們不妨好好想想該怎麼辦才好。畢竟那譽王也知道了此事，只怕他會因為柔姐兒而故意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手腳，那對咱們譚家就不利了！”
一句咱們譚家，讓譚潤的眼裏拂過一絲滿意的神色，不過她所說的話也讓譚潤警惕，元思譽確實是一個麻煩。
“不如，讓縣主出出主意？”谷蓉看着譚潤眸色深沉的樣子，便提議道：“剛剛咱們回來的時候，王爺不是在府上保護縣主的嗎？看起來關係應該很好！不如讓縣主去求求情？”
譚潤斂目，半響才抬頭看向譚璇道：“你來說說看這事兒怎麼辦？”
譚璇漫不經心揚眉，對上譚潤那幽暗探究的眸子兩手一攤，表示跟自己壓根就沒關係。
“說起來，我也算是受害者，這事兒應該輪不到我出主意吧？”譚璇擺出受害者的姿態：“父親若是希望我能出主意幫助譚家，是否需要給我一個更好一點的理由？或者是交換？”
交換？譚潤依靠在椅背，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眯着眼看向譚璇：“璇兒，你和為父談條件？讓我交出那東西出來？”
譚璇垂眸，專註的看着自己受傷的雙手，漫不經心道：“父親覺得，若是您手上的東西真的能拿捏住女兒，女兒還敢開口？”
譚潤眼神倏然一縮，難道那葯……
“葯都會失效，更何況是一堆泥土？”譚璇嗤笑一聲：“再者，就算您將女兒曾經所做的事情公佈了出來，您確定只對我有損？無非是損我一千，您自損八百罷了！”
譚潤握緊了拳頭，雙目微眯的看着譚璇，似乎在隱忍着怒氣。
“你操勞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待氣息平和了之後，譚潤才對着一旁很是疑惑的谷蓉說道：“別讓身子受了寒，傷了身子！”
譚璇未抬頭，只是聽了譚潤這話便覺得這谷蓉有些可憐。身子不能受寒，寒氣重的身子不能受孕。真是拿谷蓉當做懷孕的容器了。
只是看谷蓉今日回來的樣子，應該是受到了谷貴妃的真傳，不然態度不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你想要什麼？”譚潤待谷蓉走了之後，看着譚璇沉聲問道。
譚璇起身，對上譚潤那陰沉的眼，一字一句道：“我母親的遺物！”
也許這一切的一切，都能從徐氏的遺物裏面找出根源出來！
“你母親的遺物？”譚潤眸子微動，像是看穿了譚璇心底的想法一般，似笑非笑的陰沉看向譚璇：“看來，你還是為了譽王！”
為了譽王？譚璇覺得好笑，她要回自己母親的遺物，怎麼就和譽王有關係了？
“母親的遺物不歸我，還能歸誰？”譚璇雙眸直視譚潤，譏誚反問：“倒是父親這話說的有些奇怪，為何會扯到譽王身上？莫非，真如譽王所言，母親的遺物其實是和譽王有關？”
譚潤被譚璇如此一堵，瞬間沒了話回，半響才勉強開口道：“你母親遺物都在張氏那邊，她現如今已瘋，若是你能治好她，那我自然會吩咐她將遺物交還給你！”
譚璇聽着譚潤就猶如欺騙三歲孩童一般的欺騙她，低低的蔑笑出聲：“父親，您想要賭一賭嗎？”
用如此不過腦的話來糊弄她，真的還以為她是原來的譚璇？
譚潤咬牙硬撐：“璇兒，為父若是落敗了，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你也是姓譚，你以為你能逃脫的了干係？”
譚璇輕笑一聲，看了一眼外面逐漸高升起的太陽，輕輕了吐了口氣。
“那，咱們就試試，我到底能不能逃過這一劫！”眸色微轉，譚璇輕笑間，清冷的蔑視自眼角溢出，“屆時，還請父親不要後悔！”
譚潤被譚璇如此篤定的樣子鎮住，心裏也有幾分的不確定和恐慌，卻沒有攔住要回院子的譚璇。
待譚璇離開前廳后，譚潤立刻安排人去蹲守在譽王府外，約莫三四個時辰后，外面來了消息：譽王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