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受辱

“少爺，你去哪裏啦？”少女焦急地喊個不停，人來人往的集市裡，卻沒有周易的絲毫身影。

年幼沒有經歷過什麼大事的少女，那經得住丟失少爺的膽怯，一邊梨花帶雨的哭喊着，一邊東搖西晃地問來問去，在熱鬧非常的人群里，顯得格格不入。

“少爺，你在哪裏…”擁擠的人群里，千篇一律的說著“沒見過”，對着悲戚的小姑娘，透着深深的關切。

“年少，今天這麼有空，出來逛街，你可真是稀客啊，怎麼，有什麼樂子沒，要不去我家迎春樓樂呵樂呵，包在我身上。”諸葛年，諸葛家大少爺，平時飛揚跋扈，欺辱弱小的紈絝子弟。

“么，這不是宜流雲少爺嗎？怎麼今天你也閑啦，好久不見啦，是不是這幾天都呆在你家迎春樓里，獨自消停哪，哎呀，好像聽說最近新進了一批年輕的姑娘啊，個個貌美如花，國色天香……不會被你近水樓台，捷足先登了吧？”臭味相投的人聚集在一起，不時地傳出一陣陣的奸笑，一張張意淫的嘴臉。

“哪能啊！要是真被我吃啦，還不被我老爹打死，新鮮的才會值錢，破了處的那可要大降價啦。”一個個衣冠整整，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是嗎，還是新鮮的，來先跟我介紹一下……”淫笑着慢慢地朝着某個方向走去，不時地發出一聲聲淫淫的音節。

周圍的行人自覺地讓出一條道，望着這群耀武揚威的公子哥，指指點點，敢怒不敢言。

“媽的，看什麼看，滾開！”惹怒了興緻頗高的諸葛年，“這群卑賤的人渣，早晚收拾幾個。”

“跟他們生什麼氣，這不是貶低了我們的身價，走，快到啦，我們繼續…”一片鬨笑聲里，漸行漸遠。

“少爺，少爺，在哪裏？”梨花帶雨的少女，突然從人群后竄了出來，急切地抓住講的正歡的兩人，臟髒的小手，扯着華麗的衣袍。

“求求你們，見到我家少爺了嗎？”

華麗的衣袍上，頓時出現了几絲褶皺，臉色頓時由笑意變成冰霜，憤怒的指着這個可憐之人。

“來人，給我狠狠的教訓這個賤人，敢弄髒我的衣服，瞎了她的眼，給我狠狠地打！”

一堆狗腿子從身後竄出，拳打腳踢的對着匍匐在地的少女，拳腳相加，口裏發著一陣陣嘲笑。

突然一隻腳直直的踢在腦門上，尖尖的鞋頓時留下一道傷痕，一絲絲紅色的血液染滿一地，刺痛雙眼。

“兩位少爺，饒了她吧，再打就要打死啦！”一位好心的路人，不忍的說道，指了指一地的鮮血。

“滾！老子的你也敢管，打死了老子兜着，老子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皇帝老子也管不了！”驕橫跋陀的嘴臉，在艷陽里說爍生輝。

“年少，算了吧，你看這小妞長得還不錯，乾脆賣你迎春樓里，包裝一下，或許還是個傾國傾城的主。”身邊的宜流雲把眼睛從流血的地下抬了起來，色色的說道。

“咦，還真的不錯，是個好主意……”

“啊，小茹姐，你怎麼啦？你們憑什麼打小茹姐？”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匆匆忙的站了出來，眉宇間，那絲若絲若無的傻氣，怎麼也襯托不下去。

“這不是納蘭小少爺嗎？這就是剛出生時有流星異象的天才，傻傻的現在，恐怕連東南西北都分不出來了吧。”愣了一愣的諸葛年和宜流雲，見到出來的周易，更加肆無忌憚地取笑着。

“你你才分不清東西南北，你們是嫉妒！嫉妒我！”傻裏傻氣的對着驕橫的少年，語氣堅硬。

“我嫉妒你，你他媽真的有病，一副痴傻樣，還招人嫉妒？”諸葛年衣服看白痴的眼光，“說吧，這是你的侍女，無理取鬧，衝撞我啦，你說怎麼辦？不能給我個答覆，我賣到妓院裏去。哼！”

“你也打她啦！”

“她能跟我比嗎，下人一個！”

“我賠錢！”

“不稀罕！”

“那你想怎麼樣？”

“這個嘛……哈哈，想到啦，從我的胯下鑽過去，就放了你的侍女，怎麼樣，吶，我已經準備好了，快點啊！”諸葛年吧大腿叉開，淫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褲襠。

“年少，你不怕納蘭玉葉那個老傢伙啦！？”

“怕什麼，我家現在有仙人啦，他敢來鬧事，非要他好看…快點，別消磨我的耐性！”

“好，我鑽！”

慢慢的納蘭周易，蹲下身子，漸漸地爬向那個狗洞一般的兩腿，心裏卻靜得可怕，“諸葛年，我要讓你家亡身滅，一定會的”。

“少爺，不要啊，不要管我啦……你走吧，走啦…”淚花打亂了視線，模模糊糊中一個憋屈的身軀，慢慢的鑽入別人的胯下，胯下之辱。

時間慢慢的過去，這幾步路的距離，卻彷彿爬過了幾個世紀，幾個世家子弟，在得到理想的報復羞辱之下，在一片片哄堂大笑里，揚長而去。

“納蘭少爺，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小茹上的有點重，要趕緊去看大夫！”路邊的好心人，目送着諸葛年和那群狗腿子走了之後，才猶豫着走了上來。

“不用啦！你們跟着我們……”

斜陽暮里寒煙翠，寸寸光陰，火紅的夕陽，慢慢的射入地平線上，一川晚照，把遠處漸行漸遠的相依相偎的兩個嬌小身影，慢慢的拉長，一片蕭條，蕭瑟的晚風吹起，紛飛的落葉，沾滿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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