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犀利的蘇京軻

這樣犀利的蘇京軻

“Alva?”秦貞的眉頭一皺,反應了兩秒才想起來俞琳指的是那個中文名叫洛白的男人,“你說他怎麼了?”

“Alva這些天的情緒很失控,他以前是自閉症,可是近幾年已經好很多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這幾天一直都不對勁……”

俞琳的眼眶有些泛紅,模樣看起來絕不是裝的。

秦貞見她這副模樣,心裏也有些不忍,可是一想起之前她對郁子歸說過的話,怒氣又慢慢湧上了心頭。

於是秦貞輕哼了一聲,冷然說道:“不好意思,我們老大現在不在。”

“那他在哪裏?什麼時候有空?”俞琳見秦貞鬆口了,目光里閃爍了一抹亮光,一臉期待地問道。

秦貞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他這幾天都沒有空,他忙着找人。”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語氣里多了一抹陰沉,盯着俞琳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個人就是你上次親口詛咒她下地獄的郁,子,歸。”

俞琳的臉色一僵,她的唇瓣有些發白,不自然地抿了抿唇,緩緩說道:“我……只是一時生氣……”

“你最好祈禱她什麼事都沒有。”一向大大咧咧的秦貞難得動怒,她的神情看起來冷沉得讓人害怕,放慢了語速說道,“不然,你想要蘇京軻去做心理諮詢的願望也不能實現了。”

俞琳聽到這裏,其實有些按捺不住想要頂嘴回擊過去。

她當時只不過因為太生氣,所以隨口詛咒了郁子歸一聲,郁子歸現在出了事,難道還要怪她嗎!

她從小嬌生慣養,是家裏人捧在手心裏的公主,向來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哪裏受到過這種冷遇!

這次她為了洛白,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才來請蘇京軻,沒想到秦貞會這麼對她!

“你……”俞琳的小臉皺起,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話說到這裏就行了,蘇京軻一時半會回不來,我想你也沒必要再留在這裏。”秦貞懶懶地暼她一眼,“你可以走了。”

俞琳咬緊了牙,凝視了秦貞半天,隱忍着沒有發作。

過了半晌,她才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有禮貌:“打擾了。”

雖然聽起來確實沒什麼問題,可是她微微發顫的聲線卻暴露了她並不平靜的內心。

說完最後這一句話,俞琳又看了秦貞一眼,見秦貞的神情絲毫沒有變化,這才轉過身離開了。

俞琳走了以後,秦貞的臉色稍微有些緩和。

她總算也有了一回揚眉吐氣的時候!誰讓她是蘇京軻御用的助理!

在蘇京軻的工作時間裏,有這樣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所有來訪的人都必須要排隊預約,哪怕是得了絕症也好,或者是國家總統來了也罷,這個規矩都不能改。

多少人擠破頭想先得到蘇京軻的諮詢,可是想要接觸他的人實在太多,再加上蘇京軻是個隨性的人,三天兩頭不在諮詢室里,所以後面還排了很多人等着他。

秦貞想罷,有些感慨地一邊搖頭一邊輕輕嘆了一聲,從口袋裏再拿出手機,撥通了蘇京軻的電話。

這一次,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

“怎麼了?”蘇京軻的聲音和之前比起來清晰多了,溫潤磁性的嗓音夾雜着手機聽筒里微弱的電流聲。

“剛來了一個人,說是想要你去看看。”秦貞如實說道。

“先晾着。”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今天來找我的那個人說患者的情緒很失常……患者之前找過二姐,你有空了要不要去看看?”

秦貞一邊說一邊注意那邊的動靜,直到她說到那個人找過郁子歸的時候,蘇京軻那邊的動靜顯然停滯了一兩秒。

“我先找到子歸再說。”蘇京軻沒精力做那麼多事,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把人找到。

目前來說,誰都沒有郁子歸重要。

“嗯,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已經回絕了。”秦貞輕鬆地說道,說完她又問蘇京軻,“現在有什麼消息了嗎?”

蘇京軻一邊接着電話,另一隻手插着褲袋,聽到秦貞的話后不動聲色地抬眸,掃了一眼此刻正坐在房間沙發上的另一個人,淡然應道:“嗯。”

“怎麼樣?!能不能找到人?”秦貞本來不抱什麼希望,然而聽到蘇京軻這麼說以後,心裏就像猛地點燃了一簇小火苗,急切地問道。

“等着,”蘇京軻壓低了嗓音,飛快地說了一句,“回去再說。”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秦貞還沒反應過來,聽筒里就只剩下一長串的“嘟嘟”聲。

……秦貞的嘴角抽了抽,雖然很想鼓起勇氣打電話過去罵蘇京軻一回,可她終究也只敢想想而已。

人家才是老大啊!她要是罵他了,以後誰給她發工資!

另一頭,蘇京軻掛斷電話以後,回身走到了沙發那邊坐下,就坐在那個人的斜對面,目光銳利地盯着他。

蘇京軻很少會有這麼侵略性的眼神,大多時候,他都是溫潤如玉的,讓人一接近就會感覺似乎有春風拂面,舒服愜意。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找他諮詢的原因。

可是他舉止溫柔,不代表他就是個柔和的人。

相反,蘇京軻是一個很會控制自己情緒和眼神的高手。

很多時候他不願意用這種技巧去和別人溝通,因為這樣太費力也太麻煩。

可是這次,蘇京軻絲毫不吝嗇他銳利的眼神,專註地盯着面前的這個人看了很久。

面前這個人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和表情,都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盡收在他眼底。

“你說……你親眼看到他們兩個離開了?”蘇京軻的眸子微微眯起,說話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

那個人被蘇京軻的氣場震懾住了,說話也變得含含糊糊,他顫了顫:“對……對啊,我就是看到他們兩個一起……”

“去了哪裏?”蘇京軻皺眉,問道。

“去了哪裏我就不……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們兩個人一起坐快艇離開了……”

蘇京軻挑了一下眉尖:“你看到他們一起坐快艇走了?”

那個人雖然心裏有點發怵,卻還是點頭:“是啊,我看到他們一起。”

“當時你在外面嗎?”蘇京軻的語氣里竟然多了幾分戲謔。

“在。”那個人誠實地點了點頭。

“聽說那時候你們頭頂上的吊燈摔下來了,場面一片混亂,又黑黢黢的,而且我聽穆喬說,好像幾個出口的門同時被堵死了?你是怎麼出去的?”

蘇京軻不緊不慢地說道,眸光已經完全沒有了溫度,落在那個人身上猶如一把把尖刀,鋒利又冰冷!

“我……”那個人有些慌了,他趕緊彌補道,“我之前頭有點暈,然後在外面吹了很久的風,並沒有在宴會廳里。”

蘇京軻故作瞭然地點頭,也不再去為難他,繼續問道:“你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去了哪個方向?既然你看清楚了他們兩個人是誰,那他們去哪邊的大致方向你應該知道吧?”

那人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緩緩說道:“我……我忘了。”

蘇京軻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嘲弄地看着他:“記性不太好。”

那人趕緊點了點頭,低垂着雙眼一個勁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不敢接觸蘇京軻的雙眼。

蘇京軻也沒有再問什麼,他在心裏思忖了半天,站起身往落地窗那邊走去。

縱橫交錯的馬路上總會有來來往往的車輛,蘇京軻盯着看了一會兒,想道:

假設那個人說的全都是對的,郁子歸和易南朝真的是搭乘快艇去了某個地方……那他們會去哪裏呢?去做什麼?

澤城的海面上還能有什麼?除了另外一艘船以外,就是……

島!

蘇京軻的心尖一跳,想起來距離不遠的地方確實有一個叫雨礁島的小型群島,郁子歸會不會在那個上面?

可是,她和易南朝去那個島幹什麼?那場宴會只不過出了一個事故,還不至於到需要乘坐快艇逃生的地步。

蘇京軻了解郁子歸,如果不是非常必要的情況,她一般不會做這種惹人注意的事情。

那……到底出了什麼事,讓她覺得有要乘坐快艇離開的必要呢?

蘇京軻的目光深遠地定在窗外的某個點上,心裏百思不得其解。

*

“你們兩個不要再聊天啦!快過來陪我抓螃蟹!”

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在礁石旁邊聊天的兩個人,小丫頭一臉不開心地看着郁子歸和易南朝:“不然今天晚上的晚餐就沒有着落了!”

郁子歸一怔,和易南朝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眸里都滲出幾分笑意。

“走吧,我們去幫丫頭抓螃蟹。”易南朝向郁子歸伸出手,示意讓她牽着他。

郁子歸有些遲疑,她是不想和他牽手的,可她也不想一味的拒絕他。

於是過了兩秒,她緩緩伸手,卻沒有牽住易南朝的掌心,而是拽住了他袖口的衣料。

易南朝愣了一下,薄唇勾起,眸里透着滿足的笑意:“以後你只能這樣牽着我。”

郁子歸睨他一眼,沒有接他的話,反而淡聲對他說道:“你背上的傷沒關係嗎?我陪小丫頭就好了,你的傷口沒好,不適合太劇烈的運動,萬一裂開就更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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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的億萬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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