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遇上她
馨雅的臉色慘白慘白的。
在王府這麼久了,還沒有人敢這樣說秦姑娘的肚子。
那可是王爺的種呀!
“葛二叔,請注意下你的言辭。”
葛二叔也懶得和馨雅一般見識,“啪”的一聲將門關了,冷聲道:“回去告訴秦姑娘,她自己什麼身份自己應該清楚,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馨雅當時就愣神了,她剛剛出來的時候,還特意給秦姑娘打了包票的。
雖說秦姑娘說了不用麻煩,但她就是要拿到手。
不然怎麼能夠在未來的王妃娘娘這邊站穩腳步呢?
那個姓白的王妃,她也是去打探過了的,在安邑城外,勾搭了楚世子,遠走高飛,王爺現在是一頂綠帽子從頭戴到了腳,相信很快,就會休妻了。
到時候母憑子貴,秦姑娘坐正也不是不可能的。
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她照顧秦姑娘這麼久,肯定也會有好處的。
想到這兒,馨雅就更是篤定了要拿下落櫻苑的想法。
她斂去臉上的不快,回到卿覽齋的時候,秦文諾正在狂嘔。
馨雅趕緊走上前去:“姑娘,你現在鐵定不好受吧,這院兒太過偏僻了,味道也一直都散不去,要姑娘住在這兒,也是為難姑娘了。”
秦文諾搖搖頭,直起腰來:“大概是我孩子嬌氣,不礙事的。”
“都怪那個葛二叔,說什麼也不肯讓我們搬進落櫻苑,也是……”
“那是王妃的地兒,怎麼能隨隨便便地去呢?”秦文諾笑了笑,“我才不願意等她回來的時候追着我打呢。”
現在和王爺不過是假鳳虛凰,要不是王爺出手相救,她早就蕭婧禾抓走了,現在只怕也是河底的一副屍骨,對王爺的大恩大德,她是不敢忘記的。
如何還能奢望呢?
“秦姑娘認識王妃?”馨雅有些好奇地看着秦文諾。
此前可一直都沒有聽她說過呢。
秦文諾笑道:“不止認識呢,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曾經出生入死過的。
當初要不是有白羽,她早就死在了九州。
她所有的苦難都是來自於霍楠,是應該好好地忘記了。
秦文諾伸了個懶腰:“不用搬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不過我聞着聞着就會習慣的。”
馨雅還想要說什麼,卻被秦文諾溫柔的眼神給制止了,終於還是沒有說什麼。
秦文諾看着天空,真希望白羽能快點回來呢!
—
海上,風甚大。
蘇溪裹了裹自己的皮裘,還是止不住的噴嚏,她揉了揉自己的通紅的鼻子:“在這麼下去,我的鼻子就要報廢咯!”
“你要是再站在甲板上,本王可以讓蘇溢清立刻報廢。”
另外一艘船上的蘇溢清嘴角抽了抽,關他什麼事!
他就出來透透氣,也有錯了?
蘇溪臉皮子抖了三抖:“和溢清沒關係的,我這是……”
蕭澈冷眸睨了一眼蘇溪,最後將她攔腰抱起:“真是不讓人省心。”
蘇溪往蕭澈懷裏蹭了蹭:“蕭澈你真的習慣我這張臉嗎?”
說實話,有些時候照鏡子的時候,她自己都不習慣。
就像當初她剛剛來這個世界成為白羽的時候。
偶爾午夜夢回的時候,還會覺得這只是一場夢。
“有什麼不習慣的。”蕭澈將蘇溪抱着回了房間,不客氣地將她放在船上,又為她蓋好被子。
“我這張臉呀,和以前不一樣。”
蘇溪想要撐起身子,卻被蕭澈冷不丁地給按住:“你就一直都這樣不聽話,不規矩。”
“我想知道。”
蕭澈就在床邊坐下:“沒什麼不習慣的,如果真的我只是喜歡那張皮囊,當初在安邑城,我就可以直截了當地和白羽成婚了,還可以得到吏部尚書白鎮堂的支持。”
可他沒有。
直到她來了。
“有些人是命中注定的,有些人就算擦身而過都換不來回眸一眼。”
蕭澈為蘇溪掖好被角,又摸了摸蘇溪的頭:“沒有發熱,你好好休息。”
“等等。”蘇溪伸出手來抓住蕭澈。
“不捨得?”
蕭澈一直都是個行動派,蘇溪這才剛剛拉住了他,他翻身就上了床,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
蘇溪老臉一紅:“你認真點。”
“對你,我從來都是認真的。”
蘇溪正正經經地說道:“我聽人說,你出來的時候,是帶了我三叔的。”
“你三叔?”蕭澈捏了下蘇溪的鼻子,“你現在這樣的稱呼是會穿幫的,你好好地說,那叫白三爺。”
“哦,是。”蘇溪又重新說道,“你出來的時候不是帶了白三爺么?現在人呢?”
“我帶着他出來,自然是有任務交給他做。”蕭澈冷冷地說道,“他倒是一個人在外面優哉游哉地慣了,當個逃兵還有理了?我只是順便將他丟到了戰場上。”
蘇溪很震驚:“你怎麼丟的?”
“給了他個誘餌,就丟過去了,反正到了雁雍城有人會找他的。”
“哎,白三爺可慘了。”
蘇溪做了個鬼臉,蕭澈笑了笑,又翻身起來。
“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看看。”
越來越靠近雲宗,他總是覺得有些不安。
這種感覺一直都不會有錯的。
他的第六感很准,一直都很准。
蘇溪乖巧地閉上眼睛,安安穩穩地入睡。
蕭澈走上甲板,3號船的蘇溢清就看了過來。
“你最近一直都站在甲板上,可是發現了什麼?”蕭澈不客氣地問道。
“你在請教我嗎?”
“本王在問你。”
“你這樣問人,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嗎?”
“你沒有選擇的權力。”
蕭澈的目光往後面一看,齊北立刻就氣勢洶洶地走上來。
蘇溢清嘴角抽了下:“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這種慫包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還真的很彆扭。
他以前可是一言不合就開打的。
現在……四肢無力。
他嘆了口氣:“好吧,我察覺到周圍有船隻過境,但我又看不到。”
“有船隻?”
“海面很大,並不是我們所看到的就是真的,你聽過海市蜃樓嗎?”
蘇溢清的聲音不大,但足以穿過空氣傳到蕭澈的耳朵裏面。
海市蜃樓……
他不僅僅是聽過,更是遇到過。
那一次,差點要了他的命。
後來他就篤定了,越是虛幻的東西就越是不可靠,包括男女之情。
直到遇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