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又如痴如醉,又飛蛾撲火
從賓館裏出來,安子浩一直悶悶不樂,兩人一路無話。
後來,帶李萱回賓館的那個男人被他狠狠揍了一頓,那個男人的好事算是被他親手摧毀。可是即使這樣,李萱還罵他狼心狗肺,多管閑事。
似乎被傷的很深呢?
李萱說安子浩一直不懂她,她為了安子浩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質問我有勇氣嗎?
我心中冷笑,愛到如痴如醉的地步,就好像飛蛾撲火一樣,縱使知道自己會化成灰燼,也要閃耀出屬於自己的那一點光亮。
誰不是呢?
路上,我喚安子浩,他只是抬起頭對我淺淺一笑,說:“我沒事。”
很顯然,這個傢伙在說假話,那緊皺的眉頭早就出賣了他。這時候,我想也許他的心裏也很難過吧。
畢竟李萱的墮落與他有着莫大的關係,可是心中的自責並不能解決問題。而我處於一個相當尷尬的地位,兩人誰都幫不了。
臨走時,李萱讓安子浩再也不要管她的事,而安子浩也說再也不會了。
若是我換成是李萱,多半也會傷心欲死吧。
晚上,安子浩洗完澡就躺在床上,不知想些什麼,中途去窗檯打了一個電話,也不知在和什麼人交談。
他回來后,一聲不吭,明明睜着眼睛,卻有些將我當做空氣一樣。漸漸的,那一種失落感佔據整個心臟,我緩緩伸出手臂,從身後將他緊緊抱住,將臉貼在他的後背上,輕輕說:“子浩,如果你真想為她做點什麼,就放手去吧,我不會吃醋的。”
說出這句話后,突然感覺鼻子酸酸的,自己真實虛偽啊。
我聽到安子浩若有若無的嘆息,然後低聲說:“回不去了,傻瓜,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她有她的,我有我的。而你也不是任何人能代替的,她也不能。”
安子浩伸手撫摸着我的臉,將我眼角的濕潤抹乾,“好好睡吧,明天還要去學校參加家長會呢。”
後來換成他抱着我,而我也心安理得的睡到天亮。
早上,他在鏡子面前換衣服,不時催促我,“寶寶,要起床了,再懶床就錯過家長會了。”
我一驚,立即從床上跳下來,一看牆壁上的大時鐘,天啊,快要8點了。於是火速起床,洗漱一番便急急忙忙開車去學校。
到時,家長會已經開始了,還好沒有點到思安媽媽,於是我頂着眾人的目光,在思安的旁邊坐下。
“你這孩子早上起床也不知道喊喊我,害我差點遲到。”我壓低聲音對思安說。
“爸爸不讓喊。”思安很是無辜。
“為什麼?”
“爸爸說你太累了,多睡一會兒好養好身體,晚點開會也沒事。”思安向我解釋。
聽口氣倒像安子浩那傢伙說的,不過,這可是思安第一次得了全班第一,我這當媽的臉上有光,來早點豈不是更好!
思安班主任在上面先從第十名開始點,然後第九名,第八名……最後第一名。
當老師點到思安媽媽時,我站了起來,參會的家長一個個向我看來,看得出來眼神中帶着羨慕,而我自然相當開心。
“那就是第一名的媽媽啊,長得好漂亮啊。”
“真不知道平時她是怎麼教孩子的,竟然這麼容易就讓孩子考了第一。”
幾個家長竊竊私語,聲音雖然被她們盡量壓低,但是間隔不遠,還是被我聽到。
我摸着思安的腦袋,說:“中午想吃什麼,想玩什麼?和媽媽,媽媽帶你去。”
這小傢伙毫不客氣,點了好幾個地方,還要去吃肯德基,我一一答應。
出了校門,我帶着他直奔那家經常去的肯德基店,吃完后,我又帶他去動物園,玩了整整一下午,思安別提多高興了。
回去時,思安說要去下廁所,我點頭,示意他趕快去,我在車裏等他。哪成想這一去,遲遲沒有回來。
我下車直奔廁所的位置,遠遠便看見李萱和一個男子正拉着思安的手,在逗他玩,登時,我渾身汗毛炸立。
那個男人我太熟悉了,是申青山,在自武縣的時候見過一面,聽安子浩說這人背景很大,以前常年在緬甸、老撾幾個國家做生意,生意做得很大,很少有人敢得罪他。
至於做得什麼生意,安子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那時,我便意識到申青山這個人相當不簡單,而且很會藏拙。
在自武縣時,他親自己出面,將落在安子浩手裏的幾位屬下帶走,排場很大。
現在看到思安被他拉着小手,我立即小跑過去。大老遠,李萱便看見我慌張趕來,歪着頭笑,“夏小姐,你的臉色不太好看啊。”
“思安,快過來。”我沉着臉,思安見我臉色陰沉,有些不解,但還是走向我。
申青山眉毛微微挑起,鬆開緊拉思安的手,然後撫了撫鼻樑上的眼鏡,“早就聽說過夏小姐生的美麗,且氣質動人,百聞不如一見,你好,我叫申青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申青山在看我的那一刻,儘管眼鏡遮擋住其大部分眼神情緒,但還是有着一抹寒光一閃而逝,在眼鏡的光亮下變得更加刺眼。
“你好,原來你和李萱認識啊。”我拉住思安,出於禮貌微笑一下。
申青山點頭,說:“我們剛認識不久,在一家咖啡館認識的,剛才她說這是安總的孩子,我還有些不信,現在信了。小傢伙長得倒和安總一模一樣,很機靈。”
“哦,對了,安總怎麼沒和你們一起?”
“他去公司了,我帶思安出來玩玩。”我回答,其實我根本不想和申青山多說廢話,只是這傢伙問,我若是不回答就有些小孩子氣了。
“要不去我那裏坐坐?我就居住在湖濱小區。”申青山笑起來很溫煦,但總是給我一種笑裏藏刀的感覺。
我說改天有空一定去,出來這麼久了,是時候回家了。
申青山也就不再挽留,而是走到思安面前,微微彎下身,從懷裏掏出一個國外的紀念幣,是純金的那種,他放到思安手裏,“第一次見面也沒有好東西送小傢伙,這個玩意送你玩吧。”
思安一看是純金的紀念幣,於是搖頭不要,但還是被申青山硬塞到其手中。
臨走時,李萱盯了我一眼,嘴角帶着莫名的笑意。
回到家裏,安子浩還沒回來,我拿着那枚紀念幣看來看去,也看不出端倪,在網上查了好多種,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紀念幣上的圖樣是由兩把交叉的戰刀和一個骷髏組成,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字母和代號。
我見過的紀念幣不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一種,不免有些好奇。
安子浩回來時,看到桌子上的那枚紀念幣,立即拿着跑回房間,一臉陰沉的問:“這是哪裏來的?”
我將今天所遇一五一十的告訴安子浩,片刻后,他的眉心越聚越深,自言自語,“申青山,哼,有意思。”
當我說到李萱和申青山認識時,安子浩的臉上並沒有多少驚訝,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試着想從他臉上看出喜怒,不過很可惜,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後來,安子浩說讓我翻譯的協議涉及到好幾家公司,其中有一家公司就是申青山創建的,聽說這家公司是被他收購到手的,之後短短几個月便發展迅猛。
“以後你就跟着我好好上班吧,思安就在家裏上輔導,暫時不用去學校了。”安子浩說完后,就打電話給阿蠻讓他找幾個靠譜的輔導老師,電話里,再三強調兩個字“靠譜”。
晚上我窩在書房,一個個翻譯下周一要用的協議,安子浩給我沏了一杯蜂蜜水走了進來,見我全神貫注的樣子,不由得搖搖頭,“休息一會兒吧,安氏又不是沒人了,何必這麼拚命。”
說的什麼話?我有那麼low嗎?
我沒理他,繼續埋頭翻譯,因為頭太低,反而被安子浩一直說個不停,說這麼大的人了,看個東西趴那麼近,像個小孩子一樣,是不是想近視啊。
我說安子浩你管的可真多,能不能休息一會兒。
他搖搖頭,說不能,還非管不可。
後來熬到12點,終於將剩下的翻譯整理完,交到安子浩手裏時,不由得感覺輕鬆許多。第一次接觸這樣的東西,還真的壓力山大啊。
安子浩坐在書桌前,一頁頁的翻看,半晌后,朝我豎起大拇指,“不錯,不錯,沒想到我家寶寶倒是很有天賦。”
我無奈的勾着嘴角,人家好歹考過專八,豈是你這樣的血渣可以相提並論的。
“說吧,想要什麼獎勵?”安子浩摸着下巴,背靠着沙發上直笑。
“我想睡覺。”我打了幾個哈欠,困得要死,連眼皮就懶得動,感覺翻譯完這些東西,幾乎耗盡了我全部氣力。
這時候,我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僅僅如此。
安子浩笑的很賤,“既然不要獎勵,那老公就主動獎勵你一點。”
誒?我不明所意,直到他雙手禁錮住我的腰時,我才知道他想要獎勵我一些什麼。
我抓住他那想要繼續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手,有氣無力的說:“別,這裏可是書房。”
安子浩搖頭,將我雙手撥開,三兩下就把衣服紐扣全部解開,然後將我抱起來放再書桌之上。
於是,我又相當屈辱的被他欺負了一番。
等我們洗完澡回房間睡覺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媽的,真的困死了,連動一下都不想動。何況先前一番運動,真的相當疲憊。
倒床一分鐘不到就睡著了。
夢中,安子浩、我、李萱三人深處一片迷霧之中,安子浩和李萱走在最前面,速度越來越快,無論我怎麼奮力去追,與他們的距離卻越來越遠,直到那兩道身影逐漸消失在迷霧中,再也難覓蹤跡。
我哭了,自己沒有醒,倒是把安子浩吵醒。
安子浩將手臂伸過來,緊緊的摟住我,“又做噩夢了吧,別怕,我在呢。”
漸漸清醒一點,身邊熟悉的溫度告訴我,他依舊還在我身邊,這才安心睡去。
周一,我跟安子浩一起回安氏集團。
有幾位合作夥伴早早到來,申青山自然也在其中,看到我時,還不忘向我打招呼,人前人後,他一直親切近人,獲得較好口碑。
然而我卻知道這個男人背後到底有多可怕,並不是還說呢么善茬。
後來,安子浩與他們在搞座談會,我自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相當無聊。
楊慧姿端着一杯咖啡走了進來,低着頭,臉色羞紅,我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那個……夏姐,我之前不知道安總是你丈夫,我……哎呀,這個特地給夏姐泡的。”她羞答答的將咖啡遞到我面前。
聽到她的話,我才明白她為何會無辜羞澀,原來如此。我只當她是小妹妹,之前的事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不就是給安子浩送過幾次愛心糕點,其實這也沒什麼,在楊慧姿的眼裏,我看到更多的是崇拜,是那種妹妹崇拜哥哥的眼神。
我順勢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在我旁邊,說:“你來公司多長時間了?”
“夏……夏姐,我以後再也不會了,請你不要……”聽到我的問話,楊慧姿立即坐立不安,似乎誤會了我的意思。
我連忙打斷她的話,拍着她的手,示意她放心,我沒有在為難她。
“來三個月了,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所以我想好好珍惜這個機會。”楊慧姿回答。
“我聽安總說你很不錯,一直都想好好鍛煉你,你加油吧,我也會支持你的。”說到底,楊慧姿也是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學生,與早早進入社會的人相比,單純的像一張白紙。
“真的?安總真的誇過我?”楊慧姿的眼前一亮。
我點頭,她立即舉起小拳拳,說了一個“耶”,很顯然,安總的誇獎給了她不少信心。
隨後,我們談了很多,而她也漸漸放鬆不少,少了之前的拘束,挽着我的手臂說:“夏姐,你是怎麼和安總走在一起的?”
這個問題太複雜了,複雜的就連我都很難回答他。
我和他啊,走的太難了,如今每一刻都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