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修復
一股不好的預感迅速的划入江蔓茹心間,她慌忙坐起身,趁着那女人臉色大變之前,趕忙跳下病床,試圖跑出醫務室。
不過,那女人身材雖然粗壯如漢,動作卻十分的麻利。在江蔓茹跳下病床逃離的瞬間,她就迅速的反應過來,一腳就踢中旁邊的木椅。她的力氣很大,被踢出的木椅瞬間飛了出去,精準的砸中江蔓茹腿部的位置。剎那間,江蔓茹腳下一個彎曲,整個人栽倒在地。
在這一刻,江蔓茹原本就不舒服的肚子開始作痛,她害怕的抱着肚子,額頭冷汗直冒。她不停的挪動身子,蠕動碰上唇瓣,試圖呼救。然而,沒等她呼救出聲,女人高大的身影已經籠罩在她身上,目光兇狠的瞪着她,“江蔓茹,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
不應該得罪的人?
女人的話,立即讓江蔓茹聯想到江雲淺。
她原以為她會買通的是獄警,必竟她被拘留的地方是獨立的,能對她動手的也就只有看守的獄警。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想錯了,江雲淺買通的竟是牢裏的犯人。
這女人可真狠啊。
“你要是動了我,有人不會放過你的。”
面對女人那一臉的兇狠,江蔓茹忍着劇痛,咬牙威脅,希望藉此嚇走女人。
可惜,這招對於早就已經判處死刑的女人來說並無半分的震懾效果,女人兩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瞪着江蔓茹,勾唇冷笑,態度無比囂張,“不放過我,好啊。反正我也是將要死的人了,那就讓他到閻王那裏去找我,我樂得有人作陪。”
音落,女人嘴角掠過一抹陰狠的弧度,高抬起她那精壯的腳,眼睛瞄準了江蔓茹平坦的肚皮。
江蔓茹頓時臉色大變。
想到她這一腳下去,她腹中還沒得出生的孩子就要和這個世界徹底揮別,心中一陣恐慌。
與此同時,也不由對莫司爵的狠心燃起了深沉的埋怨。她真的沒想到,這麼多天過去了,他竟狠絕到這種地步,真的打算對她置之不理,任她在牢裏受磨難。
伴着女人大腳的落下,江蔓茹吃力的挪動身子,好不容易躲開女人的攻擊,肚子卻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痛,一時間讓她難以動彈。江蔓茹眉頭緊皺,不敢再肆意亂動,就怕沒等女人再來一腳,她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看你這麼痛苦的樣子,也讓我玩不了兩下。不如就讓我痛快的幫你一次性解決吧。”女人說著,再次抬起腳,陰惻惻的望着江蔓茹那張慘白不堪的小臉。
江蔓茹心頭一驚,咬牙坐起身,捲縮在旁邊的牆角,用手緊緊的抱着肚子。看女人的神情那麼冷酷,在她的腳下,她如螻蟻般弱小。江蔓茹無助的淌下淚水,忍不住放低姿態,沖女人不停的哀求。
在這一刻,什麼尊言、什麼驕傲對江蔓茹來說都不及腹中孩子萬分之一重要。
母愛對於女人來說,是一種本能。
哪怕此刻江蔓茹還沒能感知孩子的胎動,但是母子連心,從他來到她肚子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之間就有着斬不斷的關係。
所以無論承受再多的痛苦,她也要保護他。
“大姐,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何必對我下這麼狠的手,加重自己的罪?何況你也是個女人,我就不信你心裏沒有一絲的柔軟。我腹中的孩子還沒成形,他還那麼幼小脆弱,你怎麼忍心下得了手?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
面對江蔓茹淚聲俱下的哀求,女人完全無動於衷,依然冷酷如斯,她面無表情扯着唇瓣,冷冷道,“我說了,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只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所以你再求我也沒用。”
“她到底許諾你什麼了?我也可以給你的。”
“你給不了。”
女人說得一臉篤定,音落,她側飛起腿,對準江蔓茹的腹部就踢過去。
“李梅,你幹什麼……住手……立即給我住手……”
就在這時,一名獄警突然走進來,看到正要行兇的李梅,他立即揮舞着電棍,拔腿跑向李梅,對着她就一頓暴打。
李梅縱然再粗壯,力氣也不及電棍的威力大,剎那間,只見她抱頭鼠竄,不斷求饒。
“都判處死刑還不知悔改,當真連最後的機會都不要了嗎?”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面對獄警的斥罵,李梅不停的認錯,也不知道是真的知道錯了,還是畏懼獄警手上的電棍。
但不管是哪種,江蔓茹終於逃過一劫。
望着獄警那憤慨激昂的樣子,江蔓茹眼淚刷刷的滾落,生平第一次,她有種看到警察真好的感覺。
李梅被遣送回牢房后,獄警才折身走回察看還縮在腳落里的江蔓茹,關心的問了句,“你還好吧?”
江蔓茹抹了把眼淚,面色慘白抬起頭,結果話還沒出口,眼前就一片昏花,整個人倒地不起。
獄警頓時一驚,忙不迭喚來醫生,醫生進門一看發現江蔓茹身下有出血的徵兆,連忙讓值班獄警打申請把江蔓茹送去醫院。
——
四季酒店。
江雲淺自打被莫司爵逐離莫園后,為避免讓人懷疑一直沒敢回江家住,只能住在酒店裏。
此時,總統套房內,裝修奢華的客廳,夏夢面色冷沉的看着坐在沙上發,端着酒杯,一臉愜意的江雲淺,凝聲質問,“淺淺,我剛聽到消息,江蔓茹在拘留所被人襲擊,導致流產徵兆。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你說什麼?江雲淺被人襲擊了?還出現流產徵兆?”江雲淺放下酒杯,瞪着眼睛,說不出的吃驚。
夏夢皺了皺眉,“你不知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我這些天陪司爵料理老太太的後事,忙得不可開交,怎麼有時間去過問她的事。倒是你,怎麼一來就懷疑到我頭上了?夏夢到底她是你的好姐妹,還是我我是你好姐妹?”面對夏夢那一臉質問的眼神,江雲淺滿臉的不悅。
“自然你才是我的好姐妹,不然我怎麼會一聽到這事,就急匆匆的結束旅程,從泰國快馬加鞭的趕來。還不是怕你做出傻事被人給揪出來,到時身陷泥潭。”
“真的?”江雲淺狐疑的看着她。
夏夢皺了皺眉,“淺淺,你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是怕你心太軟被人利用。怎麼說你之前和江蔓茹那麼交好,我這不擔心你會被蠱惑嘛。她現在可是殺人犯,雖然司爵還沒有決定起訴她,不過那也是遲早的。而且你作為公眾人物,在這個時候,還是離她遠點好。”
“從你回來后,你見我去見過她嗎?淺淺,我和江蔓茹的恩怨到底有多深,你應該最清楚不過的。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不太信任我,對我好像充滿了防備。”
聽她這麼說,江雲淺微怔,繼而起身,端起桌上空置的酒杯慢步走到吧枱,重新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笑了笑,用着無奈的語氣開始打友情牌,“夏夢,你想太多了。我怎麼可能不信任你呢?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連司爵都不要我了,若是連你都不理我,我可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不理你。”夏夢也站起身,看着江雲淺仰頭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時的動作像極了以前的江蔓茹,她眉心微蹙,繼而慢聲道,“其實我過來找你,就是為了確定你和老太太摔樓、江蔓茹被襲的事無關,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不知道,旭堯剛去了趟莫園,從林陽那裏得知前些天被損壞的監控已經差不多修復了。我就怕你被牽連進去,你也知道現在的莫司爵就像一匹失控的狼,逮着誰就想咬,陰晴不定的。我還不是擔心你會被牽連。”
“你說什麼?監控修復了?”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江雲淺登時不免感到驚愕。
怎麼可能?
媽媽當時可是信誓旦旦的跟她說她做得萬無一失的。
這夏夢不會是在套她的話吧?
看她一幅吃驚的樣子,夏夢點了點頭,“對啊,不過畫面還不太清晰,但林陽已經讓人加緊修復了。就目前他們看到的,發現事發當天有客廳里有第四個人的存在,至於是誰估計得等這兩天視頻完全修好了才能肯定。不過,要我猜啊,這個人肯定是江蔓茹的媽媽,歐陽玲。你說是不是,淺淺?”
“為、為什麼就一定是歐陽玲?難道不能是莫園裏的傭人?”江雲淺反問道。
“不可能是傭人的。若是在場的是傭人,早在莫司爵報警的時候人早就跑出來說話了。再說了,既然是江蔓茹推老太太下的樓,而且監控又同一時間慘遭破壞,想必她一定有幫手。而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的也就只有她媽媽歐陽玲。”
聽着夏夢的分析,江雲淺的心忽上忽下,說不出的忐忑。但她臉上卻依舊笑臉盈盈,讓人看不出半分的擔憂,“可是當時我也在場,若是歐陽玲也在話,我不可能會不知道,家裏的幫傭也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存在。”
“我也只是猜猜,到底是不是,等視頻修好后就清楚了。”
“夏夢,現在這個視頻在誰的手裏?”江雲淺放下酒杯,輕笑着試探。
夏夢凝眉想了想,有些不太確定的答道,“好像是在林陽那裏,至於他交給誰處理我就不清楚了。”
“真希望他能快點修好視頻,到時就能真相大白為莫奶奶討回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