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他是認真的
檀悅眨了眨眼，有些沒有明白顧子衍話中的意思：“恩怨？什麼恩怨？如何清算？”
顧子衍卻已經站起身來，抬腳一步一步朝着她走了過來：“你說呢？”
檀悅擰起眉頭，仔細想了想，最近同顧子衍之間，能夠稱得上恩怨的，也不過就是瞞了他自己想要以身犯險，使用苦肉計，從他手上借了刺客的事情了。
她還以為，顧子衍今夜能夠不計前嫌來找她，這件事情就已經翻篇了呢。
原來，沒有嗎？
檀悅蹙着眉頭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顧子衍，全然沒有感覺到危險即將降臨，只冷哼了一聲：“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記仇的男人。”
檀悅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顧子衍挑了挑眉，眸光愈發沉了幾分：“從未見過？”
“那我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好了。”
說著，就伸手握住了檀悅的肩膀，猛地使力。
檀悅一時之間沒有防備，被顧子衍推倒在了床上。顧子衍跪在床邊，眸光沉沉地看着她，眸光深沉無比，像是要將檀悅吸進去一般。
檀悅後知後覺地覺着，此時他們二人的動作着實有些不對勁。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有些……曖昧。
“你要做什麼？”檀悅開始掙紮起來，只是顧子衍手上力氣極大，即便是檀悅用上了十分的力道，卻也並未掙脫開顧子衍的桎梏。
“做什麼？我說過了，算賬啊。”顧子衍嗤笑了一聲：“我發現，你這個女人，油鹽不進，總得要想辦法治治你，讓你長長教訓才是。”
“你知道嗎？男人治理女人的辦法，有許多種，但是最為有效的，卻只有一種。”
檀悅眨了眨眼，她不傻，自然明白，顧子衍說的是哪一種了。
“國師大人可還真是不挑嘴，對着我這張臉，竟也下得去嘴？莫非是平日裏要維持得道高僧的形象，所以，不能靠近女人，飢不擇食了嗎？”
顧子衍面上滿是不屑：“你無需想方設法地激怒我，沒用的。我想要女人，自然有千萬種方法。可惜，我對那些庸脂俗粉不感興趣。”
檀悅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也對，我這張臉，的確不是庸脂俗粉。”
“我家娘子，自然是最好看的。且這張臉究竟是怎麼回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用這個來挑釁我，得到的結果，最多也就是我將你臉上這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擦掉而已。”
“說起來，還沒有見過我家娘子的真面目呢，想想，還真是令人無比期待呢。”
檀悅抿了抿唇，顧子衍的手已經放在了她領口鎖骨的位置。
“離我們成親也不過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遲早也是國師大人的人，國師大人又何必急在這一時。”
“今日什麼都不對，時間不對地點不對，等到洞房花燭之夜，良辰美景，多好。”
顧子衍笑容譏誚：“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嗯？”檀悅不知道顧子衍為何會有此一問，頓了頓，才試探着道：“就只是瞞了你我想要對檀晉南用苦肉計的事情，而後受了傷，最近都在府中養傷啊。只今日聽聞八姨娘誕下一子，特意前去探望了一下，其他，也並未做什麼啊。”
顧子衍聽檀悅這麼一說，復又嗤笑了一聲：“是嗎？還是不老實啊……”
說話間，手往下滑了滑，解開了她腰間玉帶。
“對檀晉南用苦肉計，想方設法地得到檀晉南的信任，竊取檀晉南書房之中的機要書信文件，讓人對檀晉南下毒……”
顧子衍每說一條，檀悅的臉色便沉幾分。
這些事情，除了前面兩條，後面兩個，他是如何知曉的？
竊取檀晉南書房中的機要文件，是她暗中吩咐狐生做的，顧子衍怎麼會知道？
還有向檀晉南下毒之事……
毒藥是她讓蘇木煉製的，分到蘭姨娘與雪姨娘手中的，都是無關緊要的補藥，最關鍵的東西，檀悅尚且沒有用，無論誰也想不到下毒這一茬上來，顧子衍他……
許是檀悅眼中的詫異之色太過明顯，顧子衍只眸光沉沉地看着檀悅，聲音愈發低沉了幾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可能，比你想像中知曉得更多一些。”
顧子衍說完，才又接着道：“做了這麼多，你說說，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檀悅緊緊抿着唇，沒有吭聲。
顧子衍的手輕輕挑開了檀悅的外袍：“你以為你不說，我就猜不到了嗎？我記得此前你就曾經說過，想要將檀府握在手中？”
檀悅的手猛地一顫。
這動靜雖然小，只是此刻同檀悅極近的顧子衍卻也清楚地感覺到了。
“我猜對了？”
檀悅仍舊沒有作聲，顧子衍眸光卻是愈發危險了幾分：“你就這樣迫不及待？”
“我也並未讓你不做這些事情，即便是你嫁給了我，我也仍舊有千百種法子，實現你的願望，到時候你我聯手，豈不是更好？”
“你卻在離咱們成親還有半個月的時候貿然動了手，且一步一步計劃精密地推進着，想來是已經計劃了許久了。怎麼？你是想要將檀府握在手中，這樣一來，就可以不必和我成親，就可以擺脫我的糾纏了？”
顧子衍眸子愈發冷了幾分：“你做夢。”
“檀悅，我告訴你，從你吸引到我的注意開始，你就註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即便是你不喜，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檀悅手指微微一顫，有些明白過來，顧子衍為何今日會突然發瘋。
“沒有，我沒有這樣想過，沒有想着不和你成親。”
顧子衍卻只冷漠地看着檀悅，似乎認定了檀悅只是在撒謊，手猛地一揚，只聽見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身上的外袍被撕開了個徹底。
“從你上次騙我開始，你在我這裏，就沒有了信譽可言。我想了想，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你徹底變成我的女人。如此一來，你便再也沒有了後路。”
檀悅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顧子衍，卻瞧見他眼中沒有絲毫玩笑的痕迹。
他……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