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綁架嗎?
南湘當然聽得出來,他的“好好”談談,是怎樣的咬牙切齒,不過,他說什麼?私家偵探?
沒等她想明白,秦如煙的電話緊跟着就進來了,“南湘,好消息!趙致墉不是使陰招逼你凈身出戶么?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終於讓我也抓住了他的把柄!我告訴你,現在你有足夠的資本跟他談條件,別怕他!我手頭上還有個案子,忙完了我就立刻幫你擬定協議,盡量幫你爭取最大的利益!”
她說話的語速很快,聽得出一邊打電話,一邊還在處理着別的事情。
“你派私家偵探查他?”結合之前趙致墉說的,如果她還猜不出來,那就太愚鈍了。
“你知道了?”秦如煙頓了下,“趙致墉已經找過你了?呵,狗急跳牆了!我料的果然沒錯,你別理他,先晾着他。等他急了,我跟你一起去找他談!”
“你都拍到了什麼?”南湘也沒想到自己能出奇的冷靜。
或許說,不管她嘴上承不承認,心裏早已經接受,趙致墉根本在外面有人的這件事了吧。不然的話,為什麼結婚三年,他從來不碰她,為什麼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淡,只不過,沒到了那個份上,她不想去面對罷了。
“……你別問了,這事兒咱們見面了再說,總之,你先別理他,等……”
“我們已經約了今天下午五點談離婚的事。”
“什麼?!是他提出的?你不能答應他,那樣你就被牽制了,現在咱們手裏掌握的證據是確實的,而且他要挾你的那些根本就不成立,你聽我說,你千萬別……”
“如煙,我不想拖下去了。”打斷了她的話,南湘長嘆了口氣,“三年了。”
秦如煙一時語塞。
沉寂了片刻,連帶着她那邊的環境似乎都安靜了許多,她最後開口,“那好吧,既然你已經有決定了,我尊重你。不過……”
頓了下,她又說,“如果那混蛋敢為難你,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知道了,秦大律師!有你做我的後盾,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南湘無奈失笑。
“你就會跟我耍貧嘴,真的對着那混蛋的時候就……算了算了,解決了也好,你早該解脫了。那我不跟你說了,先掛了,有什麼事我們再聯繫。”
“拜拜。”
掛了電話,她抬起頭,正對面是市中心最高的那棟商業大樓,當中懸挂着一面超大尺寸的液晶屏,屏幕里,正在做着風雲人物的訪問。
那是一張讓人看過就難以忘記的臉,穿着上電視標配的襯衫西服,每一顆紐扣都扣得一絲不苟,跟主持人交談的時候,面朝攝像機露出完美角度的斜側面,就連根根分明的髮絲末梢都充滿了禁慾系的誘惑。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昨天將她抵在豪華套房的玻璃窗上,一遍又一遍……
面紅耳赤,她覺慌亂,更覺得羞恥。
明明是那般不堪的事,卻總是不自覺一次次的想起,這種對自己思想控制的無力感更加讓她羞憤難當。
雙目緊緊的盯着大屏幕,看着年輕漂亮的主持人把心中懷春小鹿亂撞寫滿了一臉,而那男人只不過在雲淡風輕的談論着濱城近幾年的經濟發展以及瞻望前景,忍不住咬牙憤憤然,“禽獸!”
“我可以理解成,你在誇獎我嗎?”
冷不防的聲音響起,嚇了她一跳,不知什麼時候,他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南湘驚惶的眸子掃過他,又想起什麼,下意識的往大屏幕看了看,液晶屏里的他還在,那面前這個……是真實的?!
她還以為自己思慮過度精神恍惚了,等回過神來,第一反應是掉頭就跑。
剛跑出沒幾步,身後就有兩個保鏢擋住了她的去路,再回身,他已經來到了近前,一雙眸子深邃如星辰大海,陰沉不定的盯着她。
“你想幹什麼?這裏可是大街上!”
就算昨天不知,今天也該知道他是怎樣呼風喚雨的大人物,無端招惹上他,能自保就不錯了,還能告他?
“大街上,又怎麼樣?”逼近她,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薄唇牽出的弧線直白的嘲諷着她,“我見你方才……”
他回眸瞥了一眼大屏幕,“看我看的挺着迷的嘛!”
“我只是沒想到濱城的風氣如今這麼壞了,什麼垃圾人渣都能被採訪。”
南湘冷哼一聲,鬥不過他,並不代表她就怕了他。
“說什麼?!”他的眸光一瞬凌厲,渾身上下的氣勢讓人不自覺退避三舍。
她也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脖子,卻又倔強的梗着脖子,“好話不說二遍!”
一輛黑色加長款邁巴赫停在了路邊,保鏢上前把車門打開,他冷凝的眸子將她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長腿一邁,上了車。
看着他進了車裏,南湘剛鬆了口氣,卻忽然被人一邊架住一條胳膊,整個人騰空而起。
她驚叫出聲,“你們幹什麼?!你們綁架嗎?救——命!”
最後那個字,跌落在了車裏。
她直接被人丟進了車,車門在身後啪的一聲關上,車子發動,一切一氣呵成。
而且很糗的是,丟她進來的人根本不管姿勢,是直接架起來扔進去,以至於她此刻是半跪在地面上的,惱怒的抬頭,“喂!”
很快,她就知道跪在地上不是最糗的事,比這更糗的,是跪的地方太不對。
慕正北是正對着車門,坐在一側的位置,她兩條胳膊酸痛,支起身一抬頭,剛好從他的雙膝之間,至下而上——
他乾淨沒有一根胡茬的下巴,漂亮的領帶扣,突出的喉結,以及,自然垂下的雙眸,她想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像極了小丑。
臉蹭的一下紅了,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卻又不知道被腳底下什麼絆了一下,踉蹌着再次朝前面倒去。
人在摔倒的時候,本能反應是抓住東西來維持平衡,她也不例外。
只是——
似乎她抓的東西不大合適!
這下比剛才的情況更糟。
方才不過是從他雙膝間探出頭來,現在半個身體都趴在他腿上,手裏更是緊緊的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