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裹着小綿羊皮的狼
安景川穩穩的接住了飛過來的拖鞋,笑不露齒的說著。
“你不是說,說話的時候我要看着你的眼睛么。我深刻反省了下,覺得我應該更尊重你一點。”
“比如,你只要出現在我的範圍之內,我都會讓你知道,我在看你。”
紀洛晴雙手抱胸,光着的一隻腳踩在另一隻腳的腳背上,雙眼冷光射向他,陰森一笑。
“安景川,我發現你就是個登徒子,一個裹着小綿羊皮的色狼,算我倒霉,被你給纏上了。”
先是故意欺負她,而後在馬路上強吻她,現在又這麼色眯眯的看着她。
這男人的狐狸尾巴馬上就要一點點露出來了。
“不過你也不要太得意,我會讓你知道,我紀洛晴可不是小紅帽,而是一個專治你這頭惡狼的獵人。”
說完,紀洛晴哼了聲,上前一把拽過了他手裏的拖鞋,穿上就往浴室走去。
安景川看着她啪的聲摔上浴室的門,拿起了桌子上的小鏡子照了照,他像個色狼嗎?
以前從沒人這麼說過他。
當然,也沒人敢。
看來如今他真的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不,虎落平陽被貓欺。
一隻張牙舞爪、恃強凌弱的小母貓。
夜深人靜。
客廳里,還亮着一抹光束。
安景川打開了修好的筆記本電腦,手指飛快的在筆記本電腦上敲着,筆記本屏幕透射出來的暈白光線,照着他透着絲嚴肅俊容的輪廓。
對那個人的沉默和隱忍,代表着他最後的底線。
只因顧念某些情分,他還不想徹底的撕破臉皮。
但。
不代表,他會容許下一次。
翌日,清晨一早。
紀洛晴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突然身邊的床塌陷了大半,她卷了卷被子,一翻身將床邊的人壓了住。
“軒軒,你怎麼醒這麼早啊,今個不是星期六嗎,怎麼不多睡會……”
安景川單手支頭的側躺在床上,嘴角彎着抹笑,星眸半眯,望着跟個八爪魚似的將他盤住的女人。
那亂蓬蓬的頭髮的下,露出了巴掌大的白皙臉蛋,粉嫩的小嘴微撅着。
以及。
睡衣下的嫩白長腿,直接攔腰翹在他身上。
困意朦朧,後知後覺的紀洛晴,這才覺察到有絲絲不對勁。
卻還是懶得睜眼,想着難道紀銘軒這小子現在長這麼快,大腿在某人的腰上蹭了蹭,不經意的劃過那成熟男人的腰腹,驀然睜開了雙眼!
抬開那隻壓在某人身上的腳,就要狠勁兒一踹。
母親剛去世的那年,弟弟才七歲,因為怕弟弟承受不住,她這個當姐姐的,幾乎每晚都陪他睡,所以她一開始還以為是紀銘軒,壓根沒多想。
安景川邪笑了聲,也不着急起來,一手穩穩的抓住了她的腳踝,一拉一壓,翻身將她壓在了床上。
“怎麼一醒來就要打人?”
“我好心好意過來叫你起來吃早餐,你卻這麼招呼我?銘軒說今個天氣不錯,想出去走走,身為他唯一的監護人,你不覺得該陪同嗎?”
安景川說著壓緊了她一分,露着森白的笑容。
紀洛晴快被壓的喘不上起來,本來就有些起床氣的她,恨不得噴火的怒瞪着他!
“姓安的,你娘沒教過你,進門前要先敲門的嗎!”
紀洛晴這話還沒說完,就瞅着他的臉逼近了過來,把她的底氣直接驚飛了一半。
“還有,我跟你很熟么,我們充其量也就是債主和欠債人的關係,還有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能隨便進出我的房間嗎?”
安景川近在咫尺的望着她,視線描繪着她的唇瓣,笑意悠然。
“如果沒記錯,我們吻都接過,你說熟不熟。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再讓你記起一次。”
說著,他的唇就壓了下去。
紀洛晴嚇的忘了躲開,眼睜睜的看着他逼近。
卻,只是蜻蜓點水的吻了下,她的額頭。
安景川鬆開了她,起身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衫。
“快點出來吃早飯了。我進來的時候敲門了,只是你沒聽到。”
還躺在床上的紀洛晴,一手扶上了自己的額頭,一手拍了拍自己滾燙滾燙的臉頰,有些魂不守舍的,望着那關上的房間門。
為什麼每次……
每次只要他一接近她,就跟吃了迷魂藥似的,魂不守舍的。
還有。
他進來的時候敲門了?
真的假的,她怎麼一點動靜兒都沒聽到?
晃了晃腦袋,紀洛晴不再胡思亂想,趕緊一溜煙的從床上起來,洗漱出去吃早飯。
當看到桌子上的煎蛋,蔬菜餅和熱騰騰的白米粥時,她的胃口立刻被吊了起來。
“姐,你今天用不用上班啊?我好想去遊樂園玩,已經好幾個月沒去過了,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紀銘軒看到她出來,趕緊拉過去了點椅子,跟她央求着。
之前姐姐一直都很忙很忙,他除了去同學家裏玩,壓根都沒有出過遠門。
紀洛晴喝了一口香噴噴撒着蔥花的粥,抬頭,看了看兩眼冒着央求目光的紀銘軒,又看了眼那邊在看筆記本電腦,還掛着繃帶的安景川。
昨個是跟老闆娘請了假,說自己去了醫院,本來說好今天可以去上班的。
“好,姐再跟老闆娘說一聲,應該可以再騰出一天空來。”
“真的?!姐姐,你太好了!”
紀銘軒一聽姐姐答應他了,高興的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抓着紀洛晴的袖子晃個不停。
“滾開!臭小子,都十歲了還跟個小屁孩兒似的,別晃我了成嗎?!”
紀洛晴嫌棄的瞅了他眼,使勁兒把袖子從他手裏抽了出來。
她轉頭又看向安景川。
“安景川,你不是受傷了,就待在家裏看家吧,中午我們就不回來吃飯了。”
“不行!”
紀洛晴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這句不行,不是安景川說的,而是餐桌前紀銘軒說的。
“姐,安哥哥也可以跟我們出去散散心的嘛,這樣也有利於他的傷勢恢復啊!就當是陪着我們,有安哥哥在,也沒人敢欺負我們不是嗎?”
紀銘軒剛被罵完,扭頭就忘,又拉上了紀洛晴的手,安哥哥休息了兩天,身體已經好多了。
“再說咱家裏啥都沒有,鎖上門就行了,哪裏還用得着看家啊!”
“好嘛,姐,求求你啦!”
身為當事人的安景川,無辜的聳肩看了看姐弟二人。
好似在說:
我無所謂啊,你們做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