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真噁心

第29章 真噁心

“就停在這吧。”再拐個彎就是T大的校門了,之前安思雨不在意,現在卻不想再自己給自己身上添加談資了。

陸時年安排來送安思雨的車款式雖然並不高調,但牌子和車牌號卻高調的很,真要是開去校門口落到有心人的眼睛裏,到時候就算沒什麼,她也能被黑出血來,更何況……她現在和陸時年的關係,硬說起來還並不清白。

“安小姐,這恐怕……”司機猶豫的停下車,陸時年的命令是把人送到學校,他要是真把人撂半道上,沒出事倒還罷了,這要是出了事……

安思雨知道他在想什麼,卻還是堅持擺了擺手:“李叔叔,你就當幫我個忙吧,要是不放心,你跟在後面也行。”

李科是陸家的老司機了,以前只給陸時年服務,安思雨確定讀研之後,就調過來專職跟着安思雨了,他低下頭琢磨了一會兒:“那……安小姐,您路上注意安全。”

這就是同意了。

安思雨暗暗鬆了口氣,用雙手拍了拍臉頰,硬生生擠出來個笑臉,道了謝就獨自往校門口走了。

T大要求住宿,走讀的人屈指可數,所以這會兒門口也沒什麼人,這好歹讓安思雨懸着的心放下了些。

可以的話,她只想安安穩穩的讀完研究生,然後達成和陸時年的交易,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安思雨沒注意到,有人飛快的從校門口的綠蔭後面拐了出來,從身後狠狠的推了安思雨一把。

來人下手很重,安思雨又完全沒有防備,直接就被推的撞在了門口的青磚上,額頭上先是感到了一陣麻痹,半晌之後才是劇烈的痛感。

她抬起手按住不斷滲血的額頭,砂礫和石灰摻進傷口裏,疼的她直抽涼氣。

安思雨下意識的從口袋裏翻出手帕,正要往傷口上捂,就從身後伸出來只手打落了帕子。

“安思雨,你的臉怎麼這麼厚?竟然還敢來學校?”

張維維?

安思雨也顧不上疼不疼了,轉身打開張維維還沒縮回去的手:“你都有臉來,我憑什麼不敢?”

潑髒水的人都毫無羞恥心,她這個被出賣,被冤枉的,要是真做了縮頭烏龜,豈不是正如了這些人的意!

要是放在以前,安思雨確實有可能會沒有勇氣面對,但是現在報復張家人,找到母親就是她生存下去的動力,她怎麼可能在一切發生之前就被打倒?

“嘖嘖嘖。”張維維裝模作樣的扭了扭被安思雨打開的手腕,“表妹,你怎麼這麼粗魯?還是說包養你的那個老男人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安思雨的表情登時就有些微妙,昨天的時候她被氣昏了頭,這會兒才注意到老男人這個詞語,她的腦海里不由自主的閃過陸時年那張俊朗的臉,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老男人陸時年。

這個等式……

察覺到她的走神,張維維登時生出了一種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憋屈感:“安思雨!你要是識相最好乖乖的把錢交出來,否則……”

“否則怎麼樣?”安思雨抬起頭睨了她一眼,然後輕蔑的笑了笑,“髒水你也潑了,污衊也污衊過了,你還能耍什麼花樣?張維維,事實怎麼樣你比我更清楚,你真以為就憑一張嘴就能顛倒黑白?”

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安思雨對這個表姐不可謂不了解,大本事沒有,人也不夠聰明,就是心腸惡毒,道德敗壞,她能想出來的陰毒法子也就這些了,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還真不知道張維維還能怎麼坑她。

或者說,就張維維這個智商,她也想不出什麼高端點的法子。

“你!”張維維被安思雨狠狠一噎,她本來以為安思雨要是想讀書,就肯定會服軟,這才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堵在了學校門口,至於買走安思雨的那個老男人,張維維壓根就沒在心上,現在的有錢人養情婦,哪個不是圖個樂呵,她安思雨現在被人攆走了,就等於是徹底失了依仗,一個無父無母無靠山的安思雨,她還鬥不過?張維維想到此節,心中大定。

“安思雨,你可別嘴硬,你真以為學校能放過你?你要是把錢交出來,我就幫你洗白,怎麼樣?”嘴上這麼說,張維維可半點沒有證明安思雨清白的意思,她從小就看這個表妹不順眼,明明是個沒人要的拖油瓶,卻能樣樣比她強,要是有機會,她恨不得划爛安思雨那張臉!

安思雨察覺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牽動嘴角涼涼一笑:“張維維,我不是頭一天認識你了,你是個什麼玩意兒,我清楚的很。信你?我還不如去信豬能上樹。”

“你是不是真不想在學校待了!”

安思雨慢悠悠的從包里掏出紙巾按在額頭上,傷口不深,但是磕破的面積卻不算小,再不趕緊消毒,只怕以後會留疤,想起陸時年那張凶神惡煞的神情,安思雨自嘲的笑了。

不知道她要是真留了疤,那個男人會不會看在她破了相的份上,放她一馬。

“我再說一次,錢沒有,從來沒有人給過我錢,你們不用在我身上白費心機了。”

“沒有?”張維維冷笑着,正要質問,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安思雨餘光一瞟,就看見了劉芬蘭的名字,眉頭微微一蹙,剛想轉身離開,張維維就已經接通了電話,人也轉了個身,堵在了安思雨離開的必經之路上。

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張維維原本還志得意滿的神情逐漸變成了錯愕,最後略顯崩潰的問道:“怎麼可能?爸爸不是馬上就要升職了嗎?怎麼會突然被開除了?”

作為張家主要的收入來源,張帆這麼多年也只在公司里混了個小主管,前陣子拿到安思雨的賣身訂金,張帆還特意抽出來一部分上下打點關係,明明前陣子已經有了要升職的苗頭,怎麼突然就被開除了?

安思雨差點聽笑了,這下子不用知道劉芬蘭說了什麼,她也能大概猜出來是什麼事兒了。

這可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蒼天饒過誰。

看見安思雨嘴角的笑意,張維維登時一股子惡意直衝心肺,抬起手就朝她的臉抽了過去:“笑什麼笑!有娘人沒娘養的賤種!”

這次安思雨有了防備,哪能讓她得手,反手就抓住了張維維的手腕,心裏卻被她嘴裏惡毒的言辭狠狠的刺了一下:“張維維,人在做天在看,是不是張帆被開除,還不夠讓你長記性的?”

不管張帆是誰開除的,為什麼被開除的,安思雨都打心眼裏感謝那個促成這件事的人!

張維維被她說的一怔,隨即眼神就兇惡起來:“安思雨你這個雜種!是不是你讓人動的手腳?我爸爸被開除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劉芬蘭在電話那頭聽見這邊的動靜,正隔着電話聲嘶力竭的辱罵著,但這邊的兩個人卻都顧不上搭理她了。

“我?”安思雨的手從張維維的手腕滑到她的手指位置,拇指和食指捻住張維維長長的假指甲,狠狠的掰了下去,聽到耳邊凄厲的慘叫,安思雨眯起眼睛一笑,手裏的勁道卻丁點沒松,“張維維,好叫你知道,你要是落到我手裏,我根本不會這麼客氣!開除?我恨不得你們去死!”

要不是她沒本事!

要不是她現在沒有足夠能力!她怎麼可能讓張家人在她面前蹦躂……

安思雨倒是希望開除張帆的人是她,能親手報仇再好不過。

可惜了。

她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別說報仇,她連好好活着都做不到。

但是……到底是誰呢?看張維維的神情,她是真的意外張帆會被開除的事情,估計對原本的升職也是十拿九穩的,突然之間就這麼大反轉了……

真的會只是意外嗎?

安思雨想起昨天夜裏陸時年沉凝的面色,下意識的收緊了眉尖,不會的,不可能是他……雖然陸時年答應過會幫她報仇,但是……

但是什麼安思雨卻又說不上來。

在跟陸時年談條件的時候,報復張家確實是在條件範圍內的,但是如果真是陸時年做的,安思雨就難免會生出些許異樣感。

她和陸時年最好就是乾乾淨淨的交易關係,最好是這樣。

別的什麼都不要多想。

更何況,那個男人那麼冷酷無情,這件事扯到他頭上,未免也太過牽強了。

張維維的慘叫聲還在耳邊,血水順着她掰斷的指甲流到了安思雨指尖,她驀的回神,厭惡的甩了甩手:“真噁心。”

“你說什麼!”

安思雨低下頭湊到張維維面前:“我說你噁心,你,從裏到外,從心眼到外表,都爛透了,讓人噁心,不但你噁心,你們全家,都讓人看見就反胃!”

她不是個任人欺辱的軟柿子,從決定跟陸時年做交易的那一刻,安思雨就告訴自己,她是為了報復才活下來的,她絕對不會任由別人再踩到她頭上。

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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