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勾結外人
“太子殿下自小就與定遠侯爺不和,恨侯爺處處壓自己一頭,當初侯爺焱城一戰險些喪命,永定城中誰人不為之惋惜心痛,唯獨太子殿下你,可是比誰都高興!
當初,侯夫人聲勢浩大地退了楚家的婚事,同楚風公子在京兆尹府鬧了好大一出后才嫁給定遠侯爺,讓楚家面子裏子丟了個乾乾淨淨,還成了全永定城的笑話。
太子殿下和皇後娘娘早就視定遠侯爺,侯夫人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怎會破天荒地割肉一般,送上一萬兩白銀作為這樣兩個仇敵的新婚賀禮?
殿下睜着眼睛這般說瞎話,是當我們瞎了還是傻了?”
宜妃振振有詞地說道。
鳳景燁被她的話噎住,臉漲的通紅,一張嘴像擱淺的河魚,呼哧呼哧半晌,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倒是白笙輕輕咳了咳,出聲道:“唉,何必呢,收買就是收買,太子殿下你便承認了吧。”
卓凌霄也憋着笑,對鳳景燁擠眉弄眼地道:“就是啊,如今已是鐵證如山,殿下你這般死犟着又有何用?還是承認了吧。”
“你!……”
鳳景燁氣得不輕,指着卓凌霄和白笙“你”了半天,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鳳臨澈自始至終都沒有出聲。只是他的眉間氤氳着暴戾的氣息,越來越濃郁,他的眸色已完全沉了下去,看着鳳景燁和鳳臨淵。
這個鳳景燁,竟敢勾結鳳臨淵來害他鳳臨澈的兒子?!
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定遠侯府本就是鳳臨澈一貫的逆鱗,若太子鳳景燁只是出於私心謀害三皇子,鳳臨澈倒還不會對他如何。
可這一次,他竟然聯合了定遠侯鳳臨淵?
難以抑制的滔天憤怒讓鳳臨澈拍案而起,對着鳳景燁厲聲喝道:“你個逆子,竟然勾結外人殘害自己的親兄弟,你該當何罪!”
一直以來保持冷靜的鳳臨澈突然變成這樣,所有人都嚇得不輕。帝王之怒,又豈是常人所能經受的?
一時間,殿內眾人紛紛跪下,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鳳景燁也嚇得腿一軟,徑直跪了下去,顫顫巍巍地求道:“父皇息怒,父皇,事情不是這樣的,兒臣沒有……”
“你沒有?你給了定遠侯爺一萬兩真金白銀,鐵證如山,你還說沒有?你是把朕當老糊塗了么?”風臨澈氣極,隨手拾起旁邊的杯子狠狠砸在了鳳景燁的頭上。
鳳景燁完全不敢躲,只能硬生生承下了這一擊。一時之間,他的額頭被狠狠砸了個坑,頃刻間腫起一個大包,隱隱還有鮮血流出來。
“陛下!”
楚后心疼不已,當即跪了下去,膝行到鳳臨澈腳下,扯着鳳臨澈的衣角哭道,“陛下,燁兒不是那種人,您一定要聽燁兒解釋,這中間定是有什麼誤會啊……”
別的不敢說,光憑楚家和定遠侯府勢不兩立的狀態來講,她才不信自己這個兒子會去收買鳳臨淵和白箏!
更何況……
“而且,而且侯爺他,若是真要被收買的話,豈是一萬兩白銀就能夠的?”楚后哀嚎着。
一萬兩白銀雖說已是天價,對於東宮來說,要拿出來無異於割肉。
可對方是誰?那是堂堂定遠侯府啊。
收買定遠侯爺,一萬兩白銀……又算得上什麼呢?
鳳臨澈不得不承認,楚后這句話還真是說到了點上。
他擰眉深鎖,看向白笙。
白笙抖了一下,低下頭,像是十分害怕地解釋道:“一萬兩白銀確實難以收買侯爺,可,可若侯爺,本就有害三殿下之心呢……”
這句話一出來,鳳臨澈的臉色就變了。
楚后還在扯着他的衣角求情,被他狠狠地一揮手甩開。
楚后猝不及防,失去了平衡,向後跌倒在地,鳳景燁嚇得臉色都變了,連忙上前扶起楚后,剛要安撫自家母后,就聽卓凌霄再次陰陽怪氣地說道。
“白大小姐說的沒錯,親兄弟之間尚且能下此狠手,更何況定遠侯爺這個外人。一萬兩白銀對於侯爺來說雖不夠多,總也聊勝於無。
拿了銀子,再順水推舟幫着太子殿下除去他們的眼中釘,對殿下和侯爺來說,不正是件皆大歡喜,雙方得利的事么?一萬兩銀子就能收買,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對啊殿下。”卓毅沉聲道,“你就承認了吧。”
“承認什麼承認!本太子根本就沒有……”鳳景燁氣得正要破口大罵,卻被白箏淡淡地出聲阻止。
“那就承認了吧。”
鳳景燁一愣,就見白箏垂下眼眸,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正平靜地望着自己。
“太子殿下送來的這一萬兩,確實不是用作賀禮,而是——”她的聲音清朗,似乎完全沒有被殿內的急迫氣氛干擾,她的視線掃過神情各異的眾人,最後落在鳳景燁臉上,微微眨了眨眼。
“是補償。”
鳳景燁瞭然。也很明白,如今情況危急。他若是再不承認那個事實,就真的會攤上殺害親兄弟的罪名。
想到這裏,他鬆開扶着楚后的手,跪直了身子后,低下頭有些羞愧地道:“父皇,宜妃娘娘說的沒錯,兒臣和定遠侯爺一貫不和,他們成親時,兒臣就沒想過要送什麼大禮。
只是前些日子,兒臣一時遭奸人蒙蔽挑撥,與侯夫人起了矛盾,毀壞了侯夫人所開的店鋪,才不得已給的賠償罷了。”
雲熙公主眉頭一皺,冷聲問道:“太子殿下說的,可是安仁巷那家新開沒幾天,卻生意奇好,總是排很長隊的甜品鋪子?”
鳳景燁點了點頭,砸鋪子的事鬧得太大,只消鳳臨澈稍微調查一番就能知道內情。他索性也就什麼都不隱瞞了,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正是。”
“那鋪子生意倒是極好,賣的東西也不便宜。只是敢問殿下,您究竟是打壞了什麼東西,居然要用一萬兩白銀做賠償?!”
發問的是卓凌霄。
這雖是個問句,卻不是疑問,而是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