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威脅之計
在燕程哲的謀劃下,皇城裏的流言消退了一些。
但總有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依舊在茶餘飯後議論着。
燕王府里,燕程哲端坐在書桌前,一邊揮毫潑墨,一邊靜靜地聽着管家的彙報。
萬年的冰山臉沒有一絲一毫地變化。
然而從他那緊皺的眉頭,以及愈發凌亂的字跡,可以看出此時燕程哲沒此時內心並不是很美妙。
“雖說談論的人不多,但總歸對她的清譽不好,況且他燕王的女人又豈是他人能隨意品評的?”
多年的朝野鬥爭,無休無止的算計傾軋早已讓燕程哲習慣把任何事情都藏在心裏。
就算如今已經位高權重,即便是皇上也要讓他三分,他也依舊如此。
管家把市井上的流言原封不動的告訴了燕程哲,隨後便不再出聲。
自覺的站在一邊一邊等待燕程哲的吩咐。
整個書房安安靜靜的,由於都是習武之人,連氣息都刻意壓低。
除了筆尖劃過宣紙的摩擦聲,再也聽不到第二種聲音。
不過管家已經是燕王府的老人了,從燕王自立府邸時便跟在他身邊。
所以對於這樣的場景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若是旁人進來,怕是會被這低沉的氣氛悶死吧。”
管家心裏想着,臉上緊繃的表情不自覺地緩和了許多。
過了半晌,燕程哲放下手裏的筆,突然問道:“沈雲暖最近在幹什麼?”
被自己主子猝不及防地一問,管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然而終究跟在燕程哲身邊多年,只停頓一會便立即回答道。
“自從散佈流言之後,她很滿意現在的效果,便沒有再出手,一直在府里安心做她的大夫人。”
管家畢恭畢敬地回答着,臉上也是看不出絲毫表情。
許是跟在燕程哲身邊久了,也被那冰山氣息傳染了吧。
不過管家心裏卻暗自偷笑着“只怕這沈雲暖又要沒好日子過了。”
“既然知道了就去做吧。”燕程哲緩緩踱步走到窗前,慢慢說道。
聽了燕程哲的話,管家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班門弄斧了。
在主子面前,誰的心思能瞞得過他呢?
“告訴她,若是不想讓他兒子馬革裹屍就趕緊解決這件事,否則……”
燕程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不過房裏的氣氛卻瞬間冷了起來,隱隱的有種肅殺的氣息。
“是,屬下這就去辦。”收斂起心中亂七八糟的心思,管家一臉嚴肅地答應着。
入夜了,這濃重的夜色卻是極好的天然保障,讓許多事情做起來事半功倍。
一身夜行衣打扮的管家悄悄潛入防範森嚴的尚書府,人不知鬼不覺便帶走了沈雲暖。
正打算寬衣入睡的沈雲暖,突然讓人從背後打暈,一聲未出便已癱倒在地。
雖說這沈雲暖已經養育了一兒一女,不過平時保養得宜,臉上絲毫沒留下時光的痕迹。
還價看她現在這樣子青絲散落,倒還有幾分韻味。
“最近怎麼回事,整天想入非非的。”察覺到自己又跑神了,管家狠狠給自己一巴掌。
隨即抱起沈雲暖,腳尖輕輕點地便上了房頂。
一會兒的功夫就隱身在夜色之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尚書府。
燕王府,燕王書房,好像知道有客人來訪似的,仍然燈火通明。
燕程哲隨手拿起畫筆,沒有絲毫猶豫,下筆便畫。
半柱香的時間一個靈動的女子便躍然紙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讓人看了就難以轉移視線。
於燕程哲而言,慕玲瓏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刻在他心中。
即便眼前無人,但手裏的筆卻不會丁點偏差。
其實燕程哲很少為慕玲瓏作畫,因為在燕程哲看來再高超的畫技也不能表現他心尖人的萬分之一。
看着眼前的畫,曾經的回憶一點一滴地湧入腦海。
從第一次遇見,到相知,再到現在的相許,兩個人經歷了太多風浪,看過了太多的人情冷暖。然而
無論周圍如何變化,唯一讓燕程哲欣慰的是他不曾放開她的手,她也不曾放開他的手。
正在燕程哲陷入回憶之時,門外突然想起了管家的聲音。
“主子,人已經帶到了。”
“帶她進來。”燕程哲低聲說道,平淡的語氣卻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臣服的感覺。
考慮到沈雲暖還懷有身孕,管家便把她輕輕放在了地上。
“主子,要不要叫醒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沈雲暖,管家特意問道。
燕程哲搖了搖頭,隨即在書桌前坐下來,拿起手邊的書翻了起來。
管家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立即退到一邊,安靜地等待着。
夜漸漸深了,也漸漸涼了,只穿着中衣在地上躺着的沈雲暖沒過多久便被凍醒了。
摸着有些酸痛的脖子,沈雲暖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怎麼睡在地上?”
緊接着便語氣不善,罵罵咧咧地說道:“這些該死的下人,等明天非得拔了他們的皮不可。”
沈雲暖說著,小心翼翼的扶着地站了起來,絲毫沒發現她早已不在尚書府。
“慕夫人醒了,您睡得可還好?”看着沈雲暖仍舊渾然不知的樣子,管家好心提醒道。
突然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沈雲暖下意識地想要大叫。
不過管家眼疾手快立馬點了她的穴位。
然後說道:“你若是不出聲,我便解開你,否則你這肚子裏的孩子可就見不到這花花世界了。”
一說起她的孩子,沈雲暖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恐懼,急忙點點頭。
得到保證后,管家便解開了沈雲暖。
一得到自由,沈雲暖立即向後退了幾步,手捂住肚子,驚慌失措地說道:“你是誰,怎麼在我房間?”
看夠了熱鬧,燕程哲不想再跟她糾纏下去,便開口說道:“慕夫人怕是眼神不好使,這可是我燕王府。”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燕程哲的聲音,沈雲暖瞬間驚呆了。
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四周看了看,發現這確實不是她的房間,然後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看。
當她看到燕程哲的剎那間,臉色刷的一下子蒼白如紙,鼻尖也滲出幾滴汗珠。
“沈雲暖,我找你來,是想讓你辦一件事。你若是辦不好,你那個在外征戰的兒子怕是要馬革裹屍了。”
不等沈雲暖反應,燕程哲便繼續說道。
“我要你散出話去,那天晚上慕玲瓏房中的壯碩身影是她的婢女,是你看錯,才誤以為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