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確認回來了
“銘玉也在?”連城冥驟然握緊拳頭,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派人盯好了,若是公主出了任何的問題,寡人唯你們試問,下去!”
聽得出來連城冥語氣中的怒意,秦嘉言頓了頓,便點頭應聲道:“是,微臣明白,請陛下放心。”
秦嘉言臨走的時候,還聽到連城冥在屋內有些暴怒的聲音,似乎,是桌子被掀翻的聲音。
站在門外的許公公也是戰戰兢兢,公主啊公主,您這回可闖下大禍了!
裕安殿,柳如煙頭腦有些不清醒,這裕安殿近來的賬目很是混亂,她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反而有些頭痛。
“珍兒,去取紙和筆來。”
“是。”
對於柳如煙的安靜讓珍兒很是不適應,便將柳如煙平日裏喜歡用的紙和筆拿了過來。
柳如煙接過來寫寫畫畫了幾筆,突然察覺不對,瞥了一眼筆尖,眉頭一皺:“這是什麼筆,陛下先前送來的江南進貢的上好紫毫放去哪裏了,還有這紙,本宮要南區宣旨。”
一番話讓珍兒一愣,許是連柳如煙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愣了愣,便抬頭看到同樣愣怔的珍兒,神色微斂: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
語氣柔和,柳如煙盡量不讓自己露出什麼不自然的神情來,珍兒如夢初醒,眼眶微紅,點頭如搗蒜地答應着:“是,奴婢……奴婢這便去取!”
喜極而泣,珍兒小跑着出去,一會兒便將庫房裏封存許久的筆墨紙硯都拿了出來。
這原本就是柳如煙最為喜愛的一套,可是自從柳如煙自峨眉山回來失憶后,這套筆墨紙硯便被封存在庫房裏,再也沒有機會拿出來用過。
如今這般,必然是柳如煙恢復了記憶沒錯。
珍兒擦了擦臉上的淚,蹲下身子細細地幫柳如煙研墨,還不時地抬頭偷偷地打量柳如煙:
“娘娘,您是何時恢復記憶的?”
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珍兒好奇,看着柳如煙的眼睛亮亮的,帶着欣喜的神色。
柳如煙不由抬頭,輕手拍了拍珍兒的頭頂:
“何時恢復的記憶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起來了就好。”
珍兒重重地點頭,眼淚止不住:“對、對對……”
約摸是晌午的時候,裕安殿來了一位稀客,是雲嬪。
雲嬪難得來裕安殿請安,還是單獨一人來請安,神色倨傲,不知打的是什麼主意。
柳如煙聽見動靜並沒有抬頭,依舊在自己寫自己的字,她這一手書法忘記的太久,這字也得慢慢才能練回來。
行過禮后,雲嬪見柳如煙始終都不說話,便自顧自地站起來,帕子甩了甩,笑道:
“娘娘這麼久待在裕安殿裏不出去,這太子同國師可是要被怠慢了呢。”
說著,雲嬪又是掩嘴一笑:“也是,太子同國師原本也就沒有見過皇後娘娘幾面,想來對皇後娘娘也是不熟悉的。”
“他們早已離開,怎麼,雲嬪同他們相熟,竟不知道?”
一句話將攻擊全數打回,頓時讓雲嬪白了臉色,“我……”
然而還沒有來得及反駁,柳如煙又丟出一句話來:“本宮何時讓你起身了,雲嬪身居嬪位,怎的連這點規矩都不懂,還要本宮來教你不成?”
察覺到今日的柳如煙同往日有些不同,雲嬪眉頭一皺,不是說她只是個心智不全的人,現如今還不比一個孩子嗎,怎的說起話來卻是一點兒畏懼都沒有,反而咄咄逼人……
但畢竟柳如煙是皇后,她說的話雲嬪是不能違背的,只是有些不甘心,雲嬪站在那裏,倒也是倨傲地沒有動。
於是給珍兒使了一個眼色,珍兒上前一步呵斥:
“雲嬪娘娘,這宮裏的規矩您應該也清楚,怎的如今連雲嬪娘娘一個小小的嬪位都敢爬到皇後娘娘的頭上來,這日後後宮還被亂了套?”
話中的提點之意再清楚不過,柳如煙的鳳位是連城冥欽封,是這後宮之主,在柳如煙的面前,雲嬪不過也是一個下人的身份,怎能不從。
於是咬了咬牙,雲嬪復而又跪了下去,端着手:“是,妾身知錯。”
“既知錯,便回去好好學習這後宮的規矩,本宮會指給你一個嬤嬤教導,這幾日雲嬪便不必出門了,就待在你自己的院子裏將《玉女心經》好生抄寫一百遍、同嬤嬤好生學習規矩吧。”
擺了擺手,柳如煙神情冷厲:“今日便如此,本宮累了,退下吧。”
雲嬪抬起頭來,眼神緊緊地盯着高台上的柳如煙,神情陰暗,咬牙切齒:“是,妾身告退!”
於是不久,雲嬪請安卻冒犯皇后反被訓斥的消息不脛而走,在這後宮傳的沸沸揚揚,後宮一時之間議論紛紛,都說這柳如煙是轉了性了,也有的說之前柳如煙的心智不全盡都是裝出來的,是為了迷惑連城冥所使用的手段呢。
消息傳到連城冥那裏的時候,連城冥正在為十五的事情苦惱,聽言不由啼笑皆非,“她當真罰了雲嬪一百遍《玉女心經》?”
許公公點頭哈腰,十分堅定:“不錯,裕安殿裏的下人親口說的,不會有錯。聽聞雲嬪態度極為惡劣,然而只說了一句話,便被皇後娘娘堵得死死的。不僅吃了癟,還挨了罰,且心服口服,半點爭執都沒有起。”
連城冥聽言便笑着點頭,方才的陰鬱一掃而空:“看來,咱們的皇後娘娘,又回來了。”
裕安殿裏,珍兒幫柳如煙穿着衣服,是皇后的朝服,然而自柳如煙執掌鳳印之後便甚少穿,先前柳如煙總嫌這衣服太過啰嗦,如今竟主動提出來要穿,且穿的規規矩矩,珍兒不免驚訝。
“娘娘,雲嬪娘娘這次可是栽了個大跟頭,聽聞回去之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還哭鼻子了呢。”
“是嗎?”柳如煙神情淡淡的,並未有何大的反應,將腰帶拿過來自己繫上,“咎由自取而已,無需理會。”
“娘娘這是要去哪兒,可是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