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寒的媽
蘇晴察覺出時薇的不對勁:“怎麼了?誰來的電話?”
“我媽。”時薇咬着下唇,手指在屏幕上劃了一下,接通。
她還沒說話,那頭便響起時母的聲音:“你在哪裏?”
冷冰冰的語氣,完全不像是一個母親對着女兒說話,或許用上司下屬的關係來形容她們會更好。
“有什麼事?”只不過,時母冷,時薇比她更冷,“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我要掛電話了,我很忙。”
“忙?你能忙出個什麼名堂?”時母冷笑,“忙着處理你抄襲的醜聞還是離婚的案子?”
她的話就好像是一柄利劍狠狠刺進時薇的心裏,疼得她心中在滴血。
自從她三年前那件事後,時母對她的態度就一落千丈,就好像是她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一樣。
時薇緊緊攥住自己的雙拳,才將那股快要衝破胸膛的怒氣忍了回去:“這是我的事,不勞張夫人擔心。”
“時薇!”時母憤怒的連名帶姓叫她名字,“你要不是我的女兒我能管你這些破事?!”
“女兒?”時薇嘲諷的笑,“難得張夫人還記得我是你女兒啊,不過我不稀罕。有的是人想做你的女兒,你也不缺我這一個。”
說完,時薇便直接掛斷了時母的電話,但才掛斷她又打了過來。
時薇乾脆關機,然後把手機扔到了擋風玻璃前的置物台上,砸的砰一聲,足以可見她此時心裏有多生氣。
蘇晴:“你媽又說什麼了?”
每次時薇跟她母親打電話都會鬧得雙方不愉快,這三年來年年如此。
“沒什麼。”時薇將頭扭向窗外,不過蘇晴仍舊看見她那雙泛紅的雙眼。
蘇晴在心裏嘆了口氣。
時薇跟她母親的心結,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解開了。
時薇原本以為自己掛了母親的電話就完事了,可是車子停到了蘇晴家樓下時,她透過擋風玻璃看見了前面那輛高檔奢侈的轎車,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上這堵你來了……”蘇晴皺皺眉,“難道是知道你的事來幫你了?”
“哼。”時薇只是冷笑,她寧願相信霍振廷是一個善良的人,也不相信時母是來幫助自己的。
從剛才的電話里就能聽得出來,時母對於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知道,可她的聲音里還有幾分怒氣。
“你要過去嗎?”蘇晴擔心的問。
“你先上去,我一會兒就回來。”時薇對蘇晴這麼說了一句后便推開門下了車朝時母那邊走去。
在時薇快要接近車子時,後車廂的門被從來裏面打開,一隻保養得當的芊芊玉手從裏面露出來。
時母是個長得很漂亮的人,即使現在已經四十幾歲了,可還像個三十齣頭的女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魅力韻味,也難怪張奕清愛她愛的死去活來,不嫌棄她有孩子甚至還願意接納當做自己親生的。
想到這,時薇嘴角嘲諷的笑意更濃。
她彎腰坐上了車,車門順勢關上。
前面的司機已經下了車,將空間單獨留給這對母女。
天氣有些熱,時母穿着一身修身長裙,露出精緻鎖骨,白凈漂亮的臉蛋上幾乎找不出什麼皺紋,一雙丹鳳眼眸顧盼生輝,只是那雙眼睛此刻盯在時薇的臉上,帶了幾分怒氣。
幾乎是在時薇上車坐穩以後,一個巴掌便打了過來,打的她臉龐往右一偏,火辣辣的感覺頓時傳遍整張臉。
同時還有時母指責的聲音響起:“當初你要嫁給林蕭然我不許你就跟我斷絕關係,才多少年就鬧出這種醜事?時薇,你恨我,但你沒必要作踐自己!”
“我作踐自己?”時薇抬起臉,露出臉上清晰五個手指印,還有嘴角的血跡,她勾着譏諷的笑,“我嫁了個渣男現在被出軌就是我作踐自己了?你這邏輯也真夠清新脫俗的啊,張夫人。”
時母眉尖一蹙,放在腿上的手又動了動,像是要再次打她一樣。
時薇看了一眼,笑:“還想打我?也是,你在張家沒少被張百靈白眼吧,心裏氣的不行了吧?氣的不行也不能打她啊,畢竟你是她后媽,要是傳出后媽虐待繼女的事,張奕清還會那麼愛你嗎?你也就能打打我,誰讓你是生我的媽呢。”
“時薇!”時母氣的渾身發抖,臉蛋都紅了幾分,“你一定要這麼跟我說話嗎!”
“是你逼我的。”時薇臉上的笑散去,變得冰冷,“那也沒必要跟我打感情牌了,直說吧,今天來找我到底要做什麼?”
時母絕對不會好心到要幫她的忙。
“我知道你現在手上有林蕭然出軌的證據,但這個官司你不能打。”時母也冷靜了下來,收了怒火后,平靜說。
“你讓我不打我就不打?憑什麼?”時薇臉色微變。
“韓夢的姑媽是我朋友,她親自給我打了電話……”
“呵。”她的話沒說完便被時薇一聲冷嗤打斷,時薇扳起手指,“我給你理一理啊,你心中第一順位是張奕清,然後是他的兩個孩子,再是你的朋友,最後才是我這個女兒,嗯,沒毛病,排的還挺好的。”
時薇臉色有些蒼白,眼圈泛紅,瞪着時母一字一句:“你在跟我說這些話之前有想過前幾天林蕭然跟韓夢是怎麼對我的嗎?他們逼我簽凈身出戶的離婚協議,我不答應就把我摁在地上打,拿腳踹,最後還給我下藥差點要了我的命!這種事放到網上一堆人都會為我叫屈,可你呢?!你是我媽,不幫我還反倒幫着那對狗男女!”
“你說什麼……?”時母震驚的張大眼睛,“他們還打了你?讓我看看你……”她伸手想要查看時薇身上的傷,只是沒碰到便被時薇拍開手。
“這件事沒得商量!”時薇咬牙切齒的說,“不管是林蕭然還是韓夢,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說完,時薇便轉身推開車門下車,剛走一步,身後響起時母的聲音:“小薇……”
時薇沒有回頭,只是腳步頓了頓又重新挺起腰桿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