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被打斷的溫柔
我扭過頭去,一個勁地笑着,我就是不說,他便急了,單手摁住我的手便打算褪去我的褲子,我的腳在掙扎中不小心敲到了床板,“砰”地很大一聲,把球球嚇得直接從嬰兒床上坐了起來,“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我和靳言慌慌張張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我連忙整理好衣服,趕緊打開燈,從床上跳了下來。球球哭着哭着看到了靳言,先是愣了愣,接着竟然哭得更凶了起來,他對靳言的印象本來就不深,隔了這麼多天沒有見到,此刻睡醒后看到他,哭得更凶了。
這時候我們才意識到身邊還有這麼個小祖宗的存在,剛才的纏綿悱惻瞬間被拋之腦後,我連忙紮好頭髮起床把球球從嬰兒床里抱了下來,和靳言一起拿着各種玩具哄着,球球完全清醒了,掙扎着要自己在地上玩,我和靳言於是只能依着他,陪着他一起在房間裏一直玩到了天亮……
天亮后,父親早早起了床,大概聽到了球球的聲音,所以過來敲門。我連忙讓靳言躲進了衛生間裏,然後打開門讓父親進來。
沒想到,球球這小傢伙,居然故意指着衛生間的門對父親含糊不清地說:“那裏有人。”
球球因為之前在河南的緣故跟着咫樹他們學了一口的河南話,雖然他會的話不多,但是發音卻是一口的河南腔調。父親一開始沒聽懂,但隨後看了看我難為情的臉色,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
父親問我:“這小子幾點醒的?”
“4點左右就醒了,一直玩到現在。”我心虛地說道。
“你們一晚上沒睡?”父親問道。我注意到,父親用的詞是“你們”,心裏不禁一喜,抬頭看着父親,卻發現父親一臉的面無表情。我以為自己臆想錯了,於是只敢點點頭,不敢多說什麼。
父親走了過來,從我懷裏把球球抱了起來,對球球說:“球球啊,外公帶你去小店裏買玩具去!走!”
球球一聽到要去買玩具自然開心地笑了起來,直接跳到了父親的懷裏,迫不及待對我揮手。
父親抱了球球之後,忽然冷不丁來了一句:“出來吧,現在既然球球找不到了,你們兩之前又受了那麼大的苦,我就不發表什麼意見了。以後好好對小書和球球就行,要是再對他們不好,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我把醜話放在前頭。”
我不禁暗暗咋舌,看來父親早就知道了,讓靳言躲在洗手間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父親這麼一說,靳言自然而然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一臉憨笑地望着父親說:“知道了,叔叔,您放心,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
“知道就好,時間還早,你們再睡一會兒吧。”父親依舊板著臉維持着長輩的威嚴,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心裏早就樂開了花了。
父親像從前那樣把球球扛在了肩上,邊和球球說著話邊走了出去。我和靳言不約而同地長長鬆了一口氣,兩個人輕鬆地相視一笑,靳言笑嘻嘻地問我:“所以我這算是通過了考驗嗎?”
“你說呢?”我笑着問他。
靳言走了過來,二話不說抱着我再度把我扔到了床上,他壓在我的身上望着我說:“小書,這是真的嗎?我總覺得像是在做夢。”
我連忙做了噤聲的動作,我說:“以後不要再說做夢這樣的話了,你越覺得是夢,到最後就真的會變成一個夢。從今以後我們要接地氣地好好活着,踏踏實實的,不要做夢,要現實。”
“嗯,”靳言柔柔地在我耳邊應了一聲,然後說,“我不要現實,我要你……”
“現在嗎?不要了,都天亮了。”我紅着臉說道。
“沒事,反正球球被帶走了,也沒人來打擾我們了。”靳言說完,便吻了下來。
我們又一次忘情地擁吻了一陣,之後,他開始解開我衣服的扣子,手探進了我的衣服里,我忍不住地“嗯”了一聲。
“好軟……怎麼會這麼軟?”他輕聲呢喃道。
“生完球球后,給球球餵奶之後,就變成這樣了。怎麼了,嫌棄了?”我不安地問道。
“不,是更喜歡了。”他說完,輕輕地撥弄了一下,我不禁渾身都顫慄了一下。
我溫柔地望着他,他也望着我,就在他準備進一步動作的時候,我們的門直接被小畫推開了,小畫高聲喊道:“姐!我回來了!球球呢!球球去哪兒了!我給他買了一整套遊戲屋!”
啊……剛才父親出去之後,我們忘記了反鎖門!
靳言懊惱地捶了下床板,憋屈得差點兒就惱羞成怒了,小畫顯然看到了我們這一幕,她捂住嘴大大地一愣,緊接着狂笑到不行。
靳言憤憤地從我身上爬了起來,瞪了小畫一眼,憋悶地說:“你進來能不能先敲個門?”
“喂,這是我姐的房間,我進出自由,敲什麼門。倒是你,居心叵測心懷不軌,你還沒通過我們的考驗呢,現在就敢對我姐這樣了?看來我來得真是及時,再晚一會兒,豈不是被你得逞了?!”小畫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說道。
“好了,你們兩不要在一塊就鬥嘴。球球被爸帶走了,應該是帶到老房子那一片去了。”我笑着說道。
“姐,你打算就這麼原諒他了?我可是不依,他要是想再回到你身邊,得先通過我的考驗才行。”小畫不依不饒地說道。
靳言無奈地笑了,問道:“好啊,你想怎麼考驗我?”
“你先讓我想想,現在你先出去,我有話對我姐說。”小畫說完,推推搡搡地把靳言推到了門口。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們鬧着,儘管小畫這樣故意使絆,我依然覺得心裏幸福而滿足。這樣的煙火人生,才是我真正喜歡的人生啊。
靳言無奈地看着我,對我說:“那我先出去了,我去廚房給你做早餐,”見小畫瞪着他,他連忙又補充了一句,“給你們做早餐。”
“好,隨便做點就好了,廚房有半成品,加工一下就好。”我說。
靳言依依不捨地看了我一眼,但因為小畫在場的緣故,他還是出去了。靳言走後,小畫走過來,伸手替我理了理衣服,然後對我說:“姐,小雪最近很不好。”
小畫忽然表情凝重起來,我連忙問道:“小雪怎麼了?”
“小雪本來這兩年認識了一個男人,那男人都願意和她談婚論嫁了,結果現在她去醫院檢查,忽然檢查出來得了乳腺癌,接下來要做手術,可能要切除整個乳房。姐,好恐怖,小雪一直瞞着沒告訴我們,知道我們都在為球球的事情擔心。昨晚我去找她,她才告訴我。”小畫憂心忡忡地說道。
“什麼?”我大吃一驚,我說,“早幾年她就一直說乳房脹痛,我一直讓她去做檢查,怎麼到現在才發現?”
“哎,還不是為了叮鐺嗎?小雪這幾年一直在努力攢錢,就為了買個學區房,能讓叮鐺上小學。但是這兩年奶茶店的生意也不是很好,她現在只能勉強維持他們兩個人的日常開銷。這又突然來了一個這個病,你說讓她怎麼辦好。”小畫犯愁地說道。
“她現在怎麼決定,是去做手術嗎?”我不禁問道。
“她想直接放棄治療,叮鐺眼看着下半年就要上小學了,她打算近期買個學區房的,如果做了手術,去哪兒有錢買房?”小畫說道。
“我給她打電話吧,我現在手頭還有點兒積蓄,我借給她。”我聽小畫這麼一說,便急了起來。
“哎,她不會接受的,我說把我攢的錢都借給她,她不肯要。她說自己這是報應,早年正正經經活着,就不會有這些病痛了。”小畫說。
“什麼話,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人,也很有可能得這樣的病,過去的事情她幹嘛還放在心裏。”
“我也是這麼說,但是她硬是不肯做,她那個人很固執的你也知道,我現在勸不了她。而且,在她心裏還有一個很大的心結。”小畫忽然說道。
“什麼心結?”我不禁問道,“還有什麼事情我不知道嗎?”
“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小雪是死活不肯讓我說的。我之所以知道這件事,還是她有一次喝多了酒,不小心說漏了嘴,把這個秘密給說了出來。”小畫悠悠地說道。
“什麼秘密?到底什麼事情?和乳腺癌有關嗎?”我見小畫這麼說,不禁更加着急了。
“和這個沒什麼關係,但是我覺得,小雪現在的麻煩,有一個人一定能幫她,只是她從來沒想過去求助他。”小畫說道。
我心裏更加狐疑了,我說:“你到底說的是誰?到底什麼情況?你不要話說一半不說一半的,快點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哎……”小畫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說,“你就從來沒有覺得叮鐺長得像誰嗎?我每次看到叮鐺的時候,都覺得越看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