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回 夜奪
在武學的道路上,不僅要肯吃苦,勤加修鍊,而且還有悟性跟天賦,幾乎所有的藝術都是如此,有的人來源於遺傳,有的則是後天的努力。
莫顯聲教給了師正業御劍術的心法,不過單靠心法是無法修鍊的,想要再細緻的詢問,對方已經不再回復。看來只有靠運氣了,如果還能夢到滄瀾前輩跟師父的話,師正業就還是有可能練成御劍術的。
邢孑若雖然也記住了御劍術的心法,但他比師正業更加外行,他不是劍神的徒弟,滄瀾大師跟那個老神仙在夢裏也沒有教過他武功,想要強大,只有跟着強者學習。
谷底的夜晚格外寂靜,以往的鳥啼獸嚎聲銷聲匿跡,洪水漸漸將整座谷底淹沒,邢孑若忍不住睏倦,就躺在狹窄的船艙里入睡,師正業正在閉目打坐,他被一陣水聲驚起,就睜開了眼睛,只見一面青銅盾牌從水底浮出水面,莫顯聲縱身從大船上跳到了盾牌上,然後踏着盾牌迅速往遠處飄去。
且不說這青銅盾牌是如何漂浮在水面上的?莫顯聲這是要去哪裏?看他離去的方向正是孔霏駕着大石船逃去的方向,師正業忙叫醒了邢孑若,二人悄悄搖動小船,慢慢跟了去。
一箭開外,莫顯聲駕馭着這面青銅盾牌就從水面上飛躍到了大石船船舷上,一招“金雞獨立”站穩了身體,船艙里的孔霏聽到聲音,立刻趕出,手裏握着她搶到的盾牌,走出了船艙,冷聲喝道:“你還敢跟來,是為本小姐送禮物的嗎?”
莫顯聲朗聲回應道:“我來是告訴你,你即便得到一面盾牌,也無法重新合成神器,即便你父親可以合成神器,但你們也無法駕馭神器!”
孔霏不服氣的道:“本小姐不用你來提醒,我的使命就是集齊七面青銅盾牌,然後帶給我父親,至於如何合成神器跟駕馭神器,就跟我沒有關係了,你既然把盾牌送來了,那本小姐就收下了!”
莫顯聲冷聲道:“我來不是把盾牌送給你,而是討回你從我手裏搶走的這面盾牌,我不能讓你父親得到這七面盾牌!”
孔霏道:“有本事你就從本小姐手裏奪回去啊?”
莫顯聲一隻腳站在盾牌上,雙掌齊胸,就調運內力,一條水龍從船下升空,在大石船四周急速盤旋着,孔霏忙也豎起盾牌,雙掌平胸,開始調運內力,一道無形的元氣罩將她跟這面盾牌護在了中間。
這條水龍呼嘯着從空中俯衝下來,直撲到了孔霏身前的盾牌上,水花四濺,盾牌后的孔霏有元氣罩防護,毫髮無傷,連水珠都沒濺到一滴,她稍鬆了一口氣。
莫顯聲卻縱身提氣,一腳將腳下的青銅盾牌挑起,伸手抓住,擋在身前,另外一隻手一展,水底的銅洗劍就落入他手裏,只見他握着一盾一劍從空中俯衝下,直奔孔霏而來,兩面青銅盾牌相撞,發出了一聲悶響。
孔霏被撞的退到了船艙口,嘴裏噴出了一口黑血,船艙內的菊香不由繃緊了心弦,莫顯聲用力將銅洗劍刺進了對方的元氣罩內,只見一道白光衝天飛起,孔霏失去了元氣罩的防護,被銅洗劍抵在了咽喉,她沒有想到自己苦心修鍊了兩年多的元氣罩就如此輕易的被對方擊破,沮喪的就撒了手,不再抵抗。
莫顯聲踢開了孔霏身前的青銅盾牌,對她道:“我不想殺你,更不想與你為敵,但你生錯了出身,我跟你爹爹遲早還會有一場激戰!”
孔霏就揚起了頭道:“我的出身並沒有錯,既然你早晚要跟我爹爹決戰,那你就不要留我的性命,否則我會協助我爹爹殺了你,即便我殺不了你,也一定會尋找機會殺了你的!”
莫顯聲就怒道:“你!”說著就將手裏的銅洗劍往前刺去,船艙里的菊香見狀,立刻道:“莫顯聲,你就真的如此絕情嗎?難道你忘了我家小姐如何從老爺手裏將你救下的?”
孔霏就道:“菊香,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這樣只能令敵人小看我們!”
莫顯聲收回了銅洗劍,道:“我留下你的性命,我們這就扯平,以後我們再見,就如同陌路人!”
說著轉身就要離去,菊香立刻從懷裏拔出一柄短刀,縱身撲上,就朝莫顯聲后心刺去。
莫顯聲感到背後有人偷襲,他立刻一跺甲板,地上的這面青銅盾牌迅速豎起擋在了他身後,菊香的短刀刺在了盾牌上,火花迸射。莫顯聲轉身一腳踢在了盾牌上,直見盾牌未動,但盾牌后的菊香已經飛身躍起,重重的撞在了大石船的船艙門上,又撲到在船艙前,吐出了一口黑血。
孔霏忙去扶她。莫顯聲一揚手,就把銅洗劍掛在了背後,他抓起了兩面青銅盾牌,縱身躍起,就要離去。
這時卻從船艙頂的飛舍上跳下一對長臂猿,吠叫着就朝莫顯聲撲去。
莫顯聲冷聲道:“原來在半空中襲擊雷行使的這對長臂猿就是受你指使,看來你是絕對不會讓我們輕易離開谷底的?”
孔霏不語,扶着菊香迅速退回了船艙內,這兩隻長臂猿就朝莫顯聲攻擊來,看它們的招式還真有孔均的風采。
莫顯聲一手持了一面盾牌就朝這兩隻長臂猿撞去,甲板上又是一場一對二的激戰。
後面的師正業漸漸循聲趕來,但將小船悄悄的靠在了大石船另一側,向甲板上望去,不由暗中吃驚,邢孑若就疑問道:“甲板上的那兩人是誰啊?”
師正業示意他低聲就道:“甲板上跟莫顯聲對戰的不是人,而是一對長臂猿,其中一隻母猿已經受傷了,看來這對長臂猿就是白天在半空中偷襲雷大俠的這倆畜生,它們怎麼會在這艘船上?難道是孔小姐豢養的?”
不過邢孑若看到的卻是莫顯聲手持兩面青銅盾牌,這對長臂猿雖然合力夾攻莫顯聲,卻絲毫傷不到對方,只是擊在了盾牌上。倒是莫顯聲瞅准了時機,一腳踹出,將這隻母猿從甲板上踹飛,踢到了水裏。
母猿立刻慘叫起來,公猿見狀,也縱身跳入了水底。
莫顯聲冷笑一聲,對船艙里道:“你派出的這倆畜生也不過如此,如果它們膽敢再來偷襲我們,我就不會再手下留情!”說著縱身躍起,跳入了水裏,將一面盾牌踏在腳下,迅速往來時的方向趕回。
方正就疑問道:“少爺,這青銅盾牌怎能在水面漂浮?”
師正業就道:“莫顯聲的御劍術如此深厚,看來想要從他手裏奪回青銅盾牌,只有靠智取了!”
邢孑若就道:“師大哥,莫先生已經將盾牌帶回去了,那我們也趕快回去吧!”
師正業就道:“不,你們把船綁在大石船的繩子上,我們去見下長臂猿的主人!”
邢孑若跟方正二人應了,師正業縱身躍起,伸手一把從甲板上垂下的繩子,就跳到了甲板上,對下面的二人道:“你們抓着繩子上來!”他握着玄鐵劍,小心翼翼的向船艙靠去。
邢孑若跟方正二人抓着繩子攀到了甲板上,就見師正業已經走到了船艙口,不過菊香擋在了他身前,冷聲道:“師公子也是來奪青銅盾牌的嗎?可惜來晚一步,盾牌已經被莫顯聲搶走了!”
師正業搖頭道:“我是來見你家小姐的!”
菊香就道:“你跟莫顯聲是一夥的,我們跟他是敵人,跟你也是敵人,我家小姐不想見你,請回吧!”
師正業就道:“我跟莫顯聲其實並不是一夥的,這你早就應該知道,但我跟你家老爺也不是一夥的,你只管前去稟報,至於見不見我,你家小姐自有主張!”
菊香就道:“那你就在這裏候着,等我家小姐的消息!”她進入了船艙里,只見船艙內亮着着油燈,孔霏臉色蒼白,躺在了床榻上,詢問道:“外面又是何人?”
菊香簡愛那個小姐扶起,靠在了船艙壁上,道:“是師公子帶這邢孑若跟方正前來拜見,我看他也沒安什麼好心,小姐還是不要見他了!”
孔霏就道:“不,讓他們進來,如果他想要除掉我們,我們是躲不掉的!”
菊香應了,就出了船艙,示意他們進入,但道:“我家小姐只見你一人,其他兩人在隔壁船艙里等候!”
師正業應了,示意方正跟邢孑若二人到根本船艙里等候,他進入了孔霏的房間裏。
孔霏道:“我身體不便,就不行禮了!”
師正業看着她道:“應該是我向小姐你行禮,你不應該如此着急從莫顯聲手中奪走青銅盾牌,這樣只會暴露你自己!”
孔霏就道:“本小姐不用你來教訓我!”
師正業道:“這裏曾經是我跟彩姑娘居住過的房間,這艘大石船是不能在水裏漂浮的,除非是在大海里!”
孔霏就道:“你對我講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嘲笑我們只能困在這裏,無法離開谷底了嗎?”
師正業搖頭道:“本來我已經到了懸崖上方的那道洞穴里的,但我放不下某些事物,就下來了!”
孔霏疑問道:“懸崖上方的那道洞穴?我怎麼不知還有這個地方?”
師正業就道:“你當然不知,這座洞穴只有谷主楊炎一人知道,後來告訴了楊綵衣,你帶着菊香不辭而別,躲藏在這艘大石船內,到頭來就只有被困死在谷底!”
孔霏就道:“本小姐當然知道,你說你放不下某些事物,可是指青銅盾牌,還有唯一駕馭過青銅盾牌的彩姑娘?”
師正業道:“我也不知道了彩姑娘是否還活着?這青銅盾牌對我來講也沒有什麼用,但邢孑若需要,所以我就一定要帶走一面,也不枉此行!”
孔霏冷笑一聲,道:“都是為了上古神器,如果讓邢氏家族得到了上古神器,那天下就成邢氏家族的!”
師正業道:“我打算將上古神器毀掉!”
孔霏聽后,立刻吐出了一大口黑血,師正業忙去扶住了她,為她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