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離家回家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我們的現實很無奈,所以要趁年輕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前往不要等到結婚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邢文昭跟邢阡陌在山莊密室里商談了許久,直到太陽升起,才出來。
盤古山莊的晨鼓響起,族人在第一重大殿前集合。秋日的太遠暖暖的照着大地。一臉倦意的族長邢文昭朗聲道:“經過對族內十名學生的考核,邢墨線順利通過考核,賞銀五百兩,獲得離開山莊的權利!”
族人象徵性的點頭稱好,邢墨線從族長手裏接過了五百兩的賞銀,謝過了。邢文昭繼續道:“犬子邢孑若勝出,獲得進入山莊貯藏室挑選一樣物品和離開山莊的權利!”
邢孑若睡眼朦朧,走到了父親身前,邢文昭右手抓住了兒子的右手,左手握了一方印章,在兒子手臂七寸處按下。
邢孑若立刻感到幾十根針同時刺入皮膚,疼的他想要退縮,但父親的手抓的很緊,他看到了自己手臂上已經多了一方硃色紋身:一個無頭赤裸着上身的戰士左手持矛,右手持盾。這時邢氏家族的印記,但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只有家族裏的精英才能紋。
邢文昭鬆了手,道:“今日休息一天,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議。解散!”
族人紛紛散去,邢孑若被父親帶到了山莊後面的儲物室,只見一股霉味撲鼻而來,裏面擺放着許多器物,有武器和盔甲,但都落滿了塵土。
邢孑若看到了一柄鑲嵌着藍寶石的長劍,就想拿起,但被父親阻攔。邢文昭挑了一件灰色的緊身衣交給了兒子,道:“這件緊身衣是未付從一座古墓里得到的,可以抵擋尋常的刀劍,別的東西都不適合你!”
邢孑若拿起了這件灰色的緊身衣,感覺很一般,還有些粗糙,不過穿上后,就感覺略大了一點,還是很輕盈的,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製成。
邢文昭讓他穿上了外衣,又從架子上取了一柄精鋼匕首,道:“尋常刀劍太惹眼,不適合你用,這把匕首很鋒利,你可以貼身帶着!”
邢孑若將匕首從皮鞘里拔出,一股寒意從木柄傳到了他身體裏。
父子倆走出了密室,邢文昭對兒子道:“你先回去休息,天黑前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邢阡陌會帶你和墨線同學離開山莊的!”
邢孑若疑問道:“阡陌叔叔要帶我去哪裏啊?”
邢文昭道:“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記住你的使命,寒意要保住你的性命,只有你的命還在,你才能完成家族給予你的使命!”
邢孑若回到自己房間,早飯也不吃,倒頭就睡。邢文昭卻往山上走去,進入了山洞裏。
太陽落山時,邢孑若才醒來,他母親早就準備好了晚飯,他胡亂吃了,他妹妹就取了一身新長衣讓他換上。
邢墨線同學也是一身新衣,背了一個包袱,邢李氏和女兒送他二人到了山莊門口,只見邢文昭和邢阡陌早已經等候。
邢阡陌對二人道:“你們倆以後就是我的跟班了,要聽從我的話!”
這倆少年應了,就跟着他出了山莊,邢文昭和妻子女兒站在山莊門口送別。
邢李氏擔心的道:“老七還是個孩子,我擔心他!”
邢文昭道:“我們邢氏家族的人跟普通人是不一樣的,是雄鷹,總要展翅飛翔的!”
邢阡陌在前帶路,領二人到了邢氏家族居住地外,一輛馬車已經在道旁停着,三人上了馬車,鞭子揚起,鈴鐺響起,馬車走起。
邢孑若在馬車裏問道:“阡陌叔,你要帶我們去哪裏啊?”
邢阡陌一邊趕車一邊回答道:“不要問這麼多,到地方你就知道了!還有在外人面前要叫我老爺!”
邢孑若應了,向墨線吐了舌頭,心道:這阡陌叔還真能擺架子!
天亮時,他們在一座碼頭停下,一艘掛着“朝廷特敕”的大帆船停在港灣里,邢阡陌帶他們下了馬車,將馬車交給了一個後生,然後就帶他們登上了大帆船。
這大帆船的甲板上站着許多手執長槍,身着鎧甲的兵士,兩人都不敢出聲。這些兵士見到了邢阡陌就稱呼“邢護衛!”
邢孑若在心裏疑問道:“阡陌叔是誰的護衛?這些兵士都聽他的?”
在二層船艙下的甲板處,邢阡陌向護欄內的一男一女二人叩首行禮,難得身着白色長衫,手執羽扇,女的身着淺黃色輕紗長裙,邢孑若偷偷向二層船艙望去,不由驚訝,男子長須垂胸,兩眼有神,向遠處望去,女的頭戴寬沿皮帽,柳眉杏目,很漂亮,用低沉卻很清晰的聲音道:“這兩個就是你的跟班?年齡也太小了吧,你要知道我們這次去的地方很危險!”
邢阡陌道:“回楊左使,他們倆只是我的族人,也就當個使喚的僕役,不指望他們倆上戰場殺敵的!”
這個被稱呼為楊左使的女人道:“邢護衛是對我們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有信心?”
邢阡陌忙道:“屬下當然是對楊左使和孔大人有信心了!”這時船帆揚起,大船開動。楊左使對邢阡陌道:“好了,你帶他們倆回房間吧!”
邢阡陌向這二人告辭,帶着倆跟班進入了一層船艙里的一間房內,讓二人放下行李,準備用飯。
早飯是一個赤膊船工送到房間裏的,饅頭,大米粥,鹹魚三條。邢阡陌對二人道:“你們吃了早飯就留在房間裏,如果要如廁就去問船工。”
兩人應了,開始埋頭用飯。邢阡陌草草用了飯,就離開了房間。他來到二層船艙上,向楊左使和孔均施禮。
這個拿羽扇的男人就是現世諸葛孔均,孔均一臉傲氣,並不理會他,邢阡陌也不在意,孔均對這個楊左使也不怎麼理會。
邢阡陌就對楊左使道:“楊大人,我們這次要去武昌做什麼?”
楊左使道:“這不是你應該真的的,據說你是黃門衛里武功最高的一個?”
邢阡陌紅了臉,道:“屬下慚愧,當時圍攻師正業時,屬下並沒有用全力,屬下覺得沒有必要跟一個孩子爭高低!”
楊左使道:“可據說這個孩子卻打敗了你們一百個黃門衛!”
邢阡陌低了頭,卻偷偷瞄到旁邊的孔均拉長了臉,孔均不高興,也不願意聽到師正業這個名字。
帆船順流南下,一直行到了信陽,停了下來。到信陽時,已經是傍晚,楊左使對孔均道:“我陪孔大人一起回山上,邢護衛留下守船!”
但這兩個男人都不情願,孔均道:“楊大人就不必去了山道崎嶇難行!”
邢阡陌倒是很想隨孔均進山,楊左使道:“我很想再見令愛一面,令愛的醫術高明,尤其是對我們女人的病很擅長!”
孔均不好推辭,只好應了,邢阡陌官小,輪不到他說話,只好留下守船。不過這二人下船后,船上就他的官最大了,於是叫了倆侄子出來透氣。
二人對信陽輕車熟路,楊左使先帶孔均去了一家農舍,讓一個農夫為他們準備了兩皮爬山用的黃驃馬,這個農人的女兒為他們準備了秋梨路上食用。楊左使很大方的賞了這個小女孩一支金釵。
山道上,兩人遇到了一對樵夫父子,父子倆大喜,楊左使也向二人拱手行禮。
樵夫道:“先生的二弟在兩日前帶着以為楊奕將軍和一位突厥姑娘還有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去京城了!”
楊左使聽后立刻驚訝,孔均也很吃驚,但還是跟樵夫父子倆告辭,然後火速回山,到了一處斷崖,他放聲唱到:山人歷經千難萬險,今日重返家園!
天黑了下來,只聽對面斷崖上鐵索響動,孔均對楊左使道:“楊大人要小心了,弔橋不好走!”一隻八條鐵索緩緩伸出,掛在了這邊斷崖下。
楊左使沒有看到他們腳下的斷崖鑲嵌着八隻鐵鉤,二人下馬,抓着鐵索向對岸走去,早有兩個女子在對岸等候。
一個年輕身着皮裘的女子一下子撲到了孔均懷裏,道:“爹爹,你終於回來了,他們都說你死在了突厥!”
孔均一邊撫摸着女兒的秀髮,一邊疑問道:“師正業和楊奕二人來過這裏了?”
孔均的女兒離開了父親的懷抱,點頭道:“是啊,女兒追問過師正業了,他說沒有見到過你,女兒也問過楊奕和師正業的妻子班雲,他們都說沒有見過你!”
孔均怒道:“他們都是睜眼說瞎話!”
楊左使道:“他們對令愛撒謊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他們對令愛說在突厥過見到了你,他們就出不了這梅花陣了!”
孔均怒道:“誰也沒有請他們來!”
孔均的女兒孔霏忙道:“爹爹不要生氣了,快放箭里請,楊姐姐也快請!”
旁邊一個侍女菊香在前帶路,他們進入了一座石屋內,孔均先向自己妻子的靈牌上了香,這時菊香已經準備了一桌子山珍野味和一壇酒,孔霏請父親和楊左使落座享用。
楊左使淡淡的問道:“孔夫人是哪裏人氏啊?為何英年早逝?”
孔均並不回答,獨自飲下一杯酒,孔霏為了緩解楊左使的尷尬,就道:“家母是河東人氏,前些年因病而逝,楊大人是何處人氏啊?”
楊左使驚訝道:“你們父女倆醫術這麼高明,孔夫人怎會病逝?我本也是河東人氏,但自幼跟隨兄長遷到洛陽居住。”
孔均放下了酒杯,道:“賤內是被仇人追殺的,雖然我已經誅殺了兇手,但真正的幕後兇手卻仍逍遙在外,我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