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紅旗不倒,彩旗飄飄
有沒有純心搞破壞她不知道。
可謝圖南的心,一直不在她身上,這才是最讓人傷心的地方。
溫翎婷垂眸,嘴角抿着一絲苦笑,精緻嬌俏的小臉有着少許挫敗。
作為驕傲自恃的溫家大小姐,她何時露出過這樣的一幕?
季清宣一衝動,話語脫口而出,“沒事,大不了我們不要謝圖南,不是還有傅雲深嗎?他可比謝圖南厲害多了!人也帥!”
溫翎婷立即抬頭看她,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看上他了?”
“多帥啊,氣勢十足,”季清宣沒掩飾對傅雲深的欣賞,有些惋惜,“要不是我有長山了,說不定還真的會拚命追上那麼一追。”
旋即,她又問,“對了,你們倆怎麼認識的啊?感覺他對你態度是很罕見的親昵。”
親昵么?
這溫翎婷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十六歲,在醫院,她媽媽重病在床,而傅雲深,也在守着他母親……
“四年前有過一面之緣,”溫翎婷簡單帶過,“前幾天有幸見了一面。”卻救了她三次。
季清宣沒有繼續在這個事上糾結,兩個女孩子開始聊起其他的。
生日宴會就這麼點套路,大家瞎聊瞎聊,交流下感情,晚點也就散了,誰能想到,居然有人在這個場所搞事情呢。
“把酒灑在我身上就想算了啊?曾經的木家大小姐不會不認識我這衣服是哪個牌子吧?”
“哎喲,以前的清純玉女,一着破產,竟然淪落到來酒店當服務員,怎麼樣?看着這麼多昔日的熟人,有沒有種想上前敘舊的想法?”
“……”
木家大小姐,不就是木棉嗎?
溫翎婷和季清宣對視一眼,循着聲音走了過去。
只見被圍在中間的,赫然是穿着一身服務員衣服低着頭可憐巴巴的木棉,她旁邊站着被潑了一身污漬的,是圈內有名的泡妞小少爺方恆,仗着家世為所欲為。
此刻,方恆將手搭在木棉肩膀上,聲音莫名的噁心。
“與其這麼辛苦的做服務員,不如當我女朋友啊?木棉,你可知道我一直挺喜歡你的,以前就追過你,可惜那時啊,你眼睛長在天上了……”
“方少爺,你自重!”木棉急着後退兩步躲開他的手,小臉氣得緋紅,卻多了幾分活力。
方恆嘖嘖笑了兩聲,正要上前,旁邊有人幾步走了過來,聲音沉着,“方恆。”
是謝圖南。
木棉第一時間就跑到他身後躲起來,小手抓着他的衣服后擺,半個身體都快倚靠在他身上,而謝圖南也伸出手來,拍了拍她肩膀,這個姿勢……就好像他抱住了她。
圍觀的溫翎婷,臉色終於變了,抱着胸的雙手也放下來,身體僵硬的看着那處。
被這場景震驚到的可不只是溫翎婷,更直白的是方恆,嗤笑。
“這不是謝圖南嗎?對,我想起來了你們倆以前是情侶來着,但不是早就分手了嗎?謝圖南你最近還和溫家大小姐訂了婚,怎麼?溫大小姐是正宮,這位是小三?”
謝圖南沉着臉,墨眸內滿是陰冷,咬牙,“方恆,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方家不比謝家差太多,方恆也就不怕他,再加上他喝了點酒,骨子裏更是隨意,笑了幾聲,眼神隨意在圍觀人中一瞟,望見溫翎婷,就一拍巴掌笑了。
“哈,這不是溫大小姐嗎?原來正主兒都在,那咋不理論理論啊?”
季清宣護着溫翎婷,當即站出來,怒喝,“方恆,你閉嘴吧,不然我馬上讓人把你趕出去!”
“你是任家未來兒媳婦,是有資格把我趕出去,不過了解清楚事實好吧?是這個木棉把酒往我身上潑的,難道這也是你們的待客之道?不給我個說法,就讓我滾出去?”
並不妥協的方恆幾句話就把事情鬧得更大。
季清宣氣得沒聲兒,瞪向木棉,木棉倒是縮在謝圖南身後,小聲又清脆的出聲,“他先拽了我的手……”
言下之意,也就是說潑酒的就是她了。
謝圖南蹙了一下眉,“你的衣服,我會讓人給你送過去。”
區區一套衣服,難不倒謝家少東家。
可這其中蘊含的含義,卻讓人不得不多想。
方恆伸手擦了一下嘴唇,看了眼靜默無聲的溫翎婷,笑問,“所以,你要給木棉承擔責任了?謝圖南,你真打算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啊?”
“關你何事?”謝圖南先是一怔,繼而眸子裏透出一抹厭惡。
“你可得想好了,溫大小姐也在這呢,她可是吃不了虧的性格,”方恆不退,反倒更近一步看向溫翎婷,“是吧?溫大小姐?”
吃不了虧。
是的,她可是個別人惹了她,她就要加倍報復回去的千金大小姐。
溫翎婷手指微動,忽地笑了笑,“方少爺不必使挑撥離間計謀了,你的衣服,我會讓人給你送過去。”
“至於我未婚夫幫忙木小姐的行為,是個男人都會做的,不用冠以情愛的名頭。”
她強硬在眾人面前挽回謝圖南的面子,這令謝圖南木棉都不由得怔了怔。
方恆發怔后失笑,“果然不愧是溫家大小姐,思路就是不同,竟然也能接受未婚夫當眾護着前女友,還給收拾爛攤子……”
“你趕緊滾出去!”季清宣眼睜睜看着身側的好友垂在身側的手拽得死緊,對方恆謝圖南幾人都不免痛恨交加。
方恆最後留了一句,“行哇,我走,不過我還要說一句,被我方恆看上的女人,可沒那麼容易逃過哦。”
他頗具深意的一眼,看向了木棉,木棉登時就往謝圖南身後一躲,惹得方恆一笑。
方恆一走,場面變得正常起來,謝圖南走到溫翎婷面前,高挺的鼻樑下嘴唇緊緊抿着,盯着她,“謝謝你,翎婷。”
“是啊,謝謝你,翎婷,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木棉也緊隨在後泣着聲音委屈道。
溫翎婷還沒來得及說話,季清宣就猛的出聲,“不準哭!這是生日宴會,不是喪葬會。”
木棉哭聲戛然而止,訥訥道,“對不起,我……”